两人相处了这么长时间,林天自是觉得他对松溪的情意已经足够明确了。
松溪不敢看他,心脏突突直跳,一心直想跑,连忙道:“林天,我会替你寻来的。”
月老树上红丝带被风吹乱,树下的林天看着松溪远去的背影,沉思了一段时间后,也化做一道光芒消失在了月老树下。
南天门外,松溪将通关碟交给守卫后准备去寻找雾渺仙山,谁知刚踏出南天门一步后,便有仙急匆匆的叫住了她“四郡主,留步!”
松溪转头一看,一见是林天,刚想溜,却被林天抓住了手腕,他皱起了眉头,有些严肃“四郡主,为何老躲着我?可是我做错了什么事。”
此时朝霞仙子已经在云层里开始为凡间布下晚霞,南天门外云彩翻涌,松溪在看着霞光里的林天,缓缓的低下了头:“这不是,因为我你的仙生才出了叉子嘛!我,我,我愧疚。”
谁知林天“噗呲”一下笑了出来,松开了她的手腕“四郡主,不必这样,我从不怪你。”
松溪脸上泛起了点点微红,微微的和林天拉开了距离,笑道“那就一起吧。”
朝霞仙子在一片云彩中抬头,看着两人在她布好的云层中穿行,不觉感叹“真是一对璧人”于是在两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天庭中两人结伴出行的事已经传开了。
松溪想着雾渺仙山也不知在何处,只能去打听打听,不过说起打听消息,还属常年在凡界的龙王一家厉害。
两人到了东海岸边,林天看着松溪有些犹犹豫豫的模样道“四郡主,可有什么不妥?”
松溪磨蹭的半天才道:“说来也是惭愧,我其实生来便怕水,看着这龙宫,心里发慌。”
林天伸手幻化出了一个斗篷,将斗篷稳稳的系在自己身上后,将手伸在她面前,嘴角边的酒窝若隐若现:“过来,躲在我斗篷低下,保你见不着水,听不见水声。”
松溪不由自主的将手放在了林天手上,接着林天将她往怀里轻轻一带,一瞬间周围都暗了下来,温暖渐渐包裹住她,带着淡淡的草木香,充盈着她,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声,连带着松溪的心都乱了起来。
在龙宫门口闹出走的龙三郡主看见松溪从林天的斗篷底下走出来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将包袱交给一旁哭的梨花带雨的婢女:“本郡主不走了,去把我的宫殿快些打扫出来”婢女立马喜笑颜开的抱着包袱离开了。
龙三一下蹿到松溪的面前,看了一眼林天之后才拉住她的手担忧道“你这般怕水还敢来龙宫,不要命啦?”
松溪笑着回握住龙三的手“还不是因为想你了,你说说,我们都几百年未曾见过了”
听着松溪的话,龙三却没心思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林天道“林天?你可是天元大陆的林天?你竟是这般模样!”龙三的眼睛一下明亮了起来,笑意盈盈。
林天没有答话,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当松溪向龙三说明了事情经过后,龙三一下紧张了起来,问道“红线还能补救吗?”
松溪答“自然是能的,听说在凡界的雾渺山中能有补救的方法。”
龙三听后便拍着胸口,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在龙宫中待了几日,那几日龙三对林天可以说是格外热情,连她这个多年未见的老友也被抛在了九霄云外,松溪终于察觉到一丝丝不对劲,追问林天道“林天道友,你与龙三郡主可是交情不浅?”
正在捣鼓海螺的林天听后皱起了眉头“四郡主,你就唤我林天就好。”
随后又补充道“我还未来之前,与龙三郡主便相识了,有一年凡界闹了旱灾,贪官霸占粮食水源,我便去理论,没想到被他们打了出来,幸而龙三郡主相救,才保全了性命。”
松溪本还想问些什么,却被跑来的龙三打断“林天,松溪,有眉目了。”
龙三亲自将他们送到了门口,依依不舍的看着林天道“你们多加保重”
两人齐点头,随后松溪钻进林天的斗篷里便离开了。
没看见龙三在背后,神情晦暗不明。
在即将达到雾渺仙山的前一天,松溪收到了远在天界余小二送来的蟠桃。蟠桃白里透红很是诱人,一口咬下,仙气瞬间游走于她身体里。
林天见到松溪喜滋滋的吃着蟠桃,眉头又一次皱了起来“蟠桃仙君是在你身上施下了什么咒语吗,怎么你到那他都知道似的。”
松溪吃着蟠桃含糊不清的回答道“可不是,以前我走到那里余小二都能寻到我”
林天感觉自己心里仿佛堵着一口气,让他焦躁难安。但看着吃的一脸满足的松溪,叹了口气,只能自己走到了一旁画起了圈圈“蟠桃仙君,我记住你了”
传说月老的红线无论人,神,魔,妖,统统只有一根,一旦断开,便再难寻觅所爱。
当两人见到雾渺山中的姻缘树时,被吓了一跳,这和月老宫中的那棵竟然一般无二。
松溪站在树下还在思考着要怎么办才好时,林天一下跪在了树前,回头还不由分说的拉扯着松溪也跪下。
忽然空中狂风大作,天暗沉了下来,周围渐渐被狂风笼罩,唯有姻缘树还屹立不动。
松溪看见风吹乱了他今日细心梳理的长发,吹的他衣服都鼓了起来,但他依旧坚定的跪在那里,丝毫不肯动摇。
松溪忽然拉住林天的手:“林天,算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去,我再给你找找女娇娥。”
林天听后并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反握住了她的手。松溪看着林天这般,忽然就想“那就这样吧”
一瞬间风静止了下来,姻缘树下安静的躺着一条红线。
当两人一同看见红线时,林天的脸上有些不敢相信,最后一下抱住了松溪,脸上尽是欢喜。
松溪一下在林天的怀抱中僵硬了,双手缓缓抬起,最后却又像是失了力气,双手径直垂落了下来,再也没有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