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却觉得，这小子肯定是跟踪牧云宫主过来的。
“就吃饭，那个陆先生也在，问了群英会的事。”
林天目光落在秦楚脸上，企图看出什么破绽来。
秦楚滴水不漏，吐了几个眼圈，嫌弃的看着林天，不满道：“也就你磨叽，不做就不做，还弄得旁人替你着急。”
“我做。”林天平静道。
秦楚挑眉，来了兴致，上下看着林天，笑道：“不错，好小子。”
林天受不了他这轻佻的目光，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去哪？”秦楚大声问。
“回去！”林天头也不回，大声道。
刚过了红绿灯，就听见有人按喇叭，秦楚开车停在旁边，示意他上车。
“我要回去。”林天拉开车门，又强调了一遍。
“我就不能去你家了？”秦楚睨了他一眼。
“我非常怀疑，你到底有没有开公司，怎么这么悠闲，别人老板不都是忙着赚钱吗，就你整天到处乱窜！”林天道。
秦楚痞痞一笑，不屑道：“钱够用就好了，死了又不能带进棺材，人生就要及时享乐。”
林天说不过他，不屑与他争辩。
坐车到镇上，等周莹莹放学，今天周五，她肯定是要回去的。
这次倒不是一个人出来的，和几个女生一起，有说有笑。林天摇下车窗，大声喊她，她愣了愣，反抱着书包跑了过来。
“林天哥！”周莹莹大声道。
林天拉开车门，拉她上来。
秦楚在前面酸酸的说了一句：“这车里不是坐着两个男人吗？”
林天莫名想笑，指着秦楚对周莹莹道：“这位秦将军也让你叫他。”
周莹莹愣了一下，把书包放下来，小声道：“秦将军。”
秦楚的脸一下就黑了，林天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大笑起来。
两人正打趣着，远远瞧见一道倩影走了过来。秦楚吹了一声口哨，捅了林天的胳膊肘，硬把他往前推
丽娘慢慢走过来，站在他前面没说话。
林天捂着自己的肋骨站起来，辛苦没有灯，他疼得冷汗直冒。
“你……你吃饭了吗？”林天不知道该说什么。
“吃了。”丽娘快速回答。
“那……”他还没想好要说什么，又听丽娘道：“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说完她转身就要走，林天有些着急，踉跄一步抓住她的手。他知道，女孩子生气千万不能让她冷静，一定要道歉，一定要哄。
他紧紧拽着她的手，低声道：“你别生我气，我那时候脑子太乱，但没有想要放弃。”
丽娘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说话。
林天又道：“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你不想我一直堕落下去。我……我就是想要好好想想。丽娘，你知道我有多努力，多认真。我犯了错，我也一心想要去弥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是会有人不断跳出来，不断指责我，唾骂我。”
“人都会做错事，为什么不给一个愿意改过自新的人机会呢。”他喃喃道。
丽娘终于心软，转身轻轻抱住林天。她有些情动，说话都带着哭腔。
“我也是一心想你好。这两天我在反思，我是不是逼你逼得太紧了。可是，我也怕呀，我怕你堕落，怕你消沉，怕你一蹶不起。我跟你好，又不只是试试而已。”
林天回应这个拥抱，用力搂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嗅着从她身上传来的清香味。
这是他们交往以来，第一次拥抱，不带任何欲望的拥抱。
夜里有风，快入秋了，倒是凉快。两人抱了一会才慢慢分开。林天送丽娘回去，恋恋不舍的回到家里。
季夫人又煮了面，秦楚翘着腿正大口吃面，林天这才看见周洋和周莹莹都在。
“都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林天惊讶道。
周洋没说话，周莹莹也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
季夫人瞪了他一眼，把手里的几张纸递给林天，沉声道：“你怎么不跟我说这事？王富贵那个背时的，都这样欺负你了，你还不跟我说！”
林天拿过那几张纸，看到最上面的两张是周洋和周莹莹持身份证照的照片。还没细看，就听见季夫人哭了起来。
“妈！你……你哭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林天慌了，把纸放在桌上，连忙去安慰季夫人。
季夫人捂着眼睛，嘴巴紧紧抿着，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都怪你那个背时的爹！尽不做好事，现在留下一大堆摊子要我们来收拾！他这种人，怎么不死了算了！”
林天有些发愣，这是他在田父出事之后，头一回听见季夫人骂田父。
先前不论怎么样，她总说田父虽然有错，但他是为了这个家，还让林天不要恨他。
林天心里很沉重。季夫人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妇女，老实保守，靠着丈夫过活的人。林天觉得，她就是太过懦弱，在家也不敢随便表露自己的情绪。
“妈，算了，你别哭了。都过来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天在安慰人这方面是一点天赋都没有。许是因为屋里有人在，季夫人不好意思，起身就走进了房间里。
林天抬腿就要跟进去，秦楚却一把抓住林天，摇了摇头。
人都需要一个缓冲的阶段。
周洋拍了拍周莹莹的手，周莹莹了然，乖巧的点了点头，从椅子上站起来，走进了季夫人的房间里。
秦楚也没胃口吃面了，拿着那几张纸看了看，沉声道：“刚刚丽娘过来，又带了几张引灵纸。看来她已经先开始帮你跑路了。你看人家一个姑娘，这样不怕辛苦的帮你跑，你真是辜负了她，真该枪毙。”
秦楚沉声道。
林天心里五味杂陈，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秦楚问。
“明天接着，挨家挨户的说吧。”林天叹了口气。
秦楚却摇了摇头。
“不行，太难了，而且，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
“那我要怎么做？”林天不解。
秦楚看着手里的那几张引灵纸，看看林天，又看了看在一旁安静坐着的周洋，挑眉道：“你们有没有听过慈善类的演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