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夹在六界之中,身份不上不下,时好时坏,处境也算极为尴尬,此时就算出手相助,只怕也会被人理解为别有用心。
林天没说话,他撑着脑袋,看似漫不经心的盯着屏幕,弧光在他眉眼处投下浅浅暗影。
“不过,我今天让你过来,是有另外的事情。”
国王把控制器再次调动,投影仪出现几张异族人的照片。
“这次暗黑之兽绞杀中,各个国家都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你对朱雀一族代表的帮助让很多人都心服口服。我收到了很多国家的申请,他们都希望你能组建敢死队。”
林天陷入了沉思中,没有立刻应下来。
他并不是对自己的技术不自信,恰恰相反,他并不想太过于招摇,这样抛头露面,容易让自己陷入是非之中。
“我知道你刚从战场中下来,很累。但是很多国家的士兵都还处于水深火热中,我不会勉强你。”国王的脸上满是凝重。
学了法术就是为了救人,国家面前就应该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好,我去。希望您能调动各国最好的高能人士和法器,这样可以加救治速度。”林天重重的点了点头。
国王并没有强行要求他去,给了他时间考虑,很尊重他。
国王的速度很快,指令一投入进去,很快就得到了各国的响应。
林天抓紧时间,回了一趟家。
他招呼一声不打就离开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小爱在家里怎么样了。
打电话通知了司机小张,一路飞驰,回到了家中。
家里的门是开着的,林天一路小跑进去,从书房,厨房,卧室找了个遍,都没有看见小爱的人影。
去哪了?
林天掏出手机给小爱打了个电话,却在客厅里听见了她的手机铃声。
林天心里有了一丝不安,难道出事了?
正当他准备找人进行调查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门被一直纤细的手轻轻推开,小爱抱着一大袋的菜慢慢的走了进来。
在她看见林天那一刻,瞳孔突然收紧,手一松,怀里的菜噼里啪啦的掉了一地,番茄直接滚到了脚边。
林天捡起脚边的番茄,慢慢走到小爱的面前,一把将她紧紧的拥进怀里。
“吓死我了,出去怎么不带手机。”
“我……我就在附近买菜,就没带……我以为你不在,带不带也没什么用。”
小爱埋在林天的怀里,声音闷闷的。
林天心里却有些心疼。因为自己不在,所以她连手机都没必要带,那她一个人在家里,得有多么的寂寞。
“对不起,我冷落了你。”林天除了道歉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天感受到胸前的衣服湿了,小爱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大片衣襟。
林天搂着她,到沙发边坐下。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男朋友。”他伸手揩去她的眼泪,轻声安慰道。
“那你这次回来……你还要走吗?”小爱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他。
林天心里满是不忍,他为难的别过头,却不知该说点什么。
小爱的目光落在了门口的行李上,她一下就明白了。她又垂下了背,心里满是惆怅。
“没关系……你去吧。”
“对不起小爱,这次回来,我就能好好的陪你了。”林天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来安慰她。
小爱握住他的手,勉强一笑,摇了摇头。
“我一直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这么厉害,为国家出力让我感觉到很骄傲。你放心的去吧,家里有我,我会等你。但请你答应我一件事,一定要注意安全。”
林天抱住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告别了小爱,林天又踏上新的征程。
妖族国王为他专门配了坐骑,敢死队分为两队,一队先前往凤族,一队在神隐山地带。
林天的第一站,就去了伤亡惨重的沿海地带。
这座原本屹立于海上的繁华都市,车水马龙,灯红酒绿,高楼大厦,鳞次栉比都不复存在,只剩被摧毁的废墟在苟延残喘。
林天站在废墟上,天空下着小雨,他的心情却有些沉重。
敢死队赶到了中心医殿,这里聚集了很多在这次战斗中受伤的人。
不同于其他医殿浓烈的消毒水味道,这里的空气里是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和粉尘味。
医殿的大厅的地上坐满了病人,有的在低声哀嚎,有的在哭泣,仆人和治疗术士在其中,看上去混乱无比。
林天艰难的走进去,一个穿着白色工作服戴眼镜的男人走了出来。
他看上去很疲惫,眼底有深深的暗青。
“林先生你好,我是中心医殿的医师林阴真士。”医师推了一下眼镜,不卑不亢的说道。
林天握住了他的手。
“辛苦你了。”
能在这种情况下坚持救治的治疗术士无疑是令人尊敬的。
“现在的情况怎么样?”林天跟着他一边走,一边询问情况。
“你也看见了,我们中心医殿现在的病人处于爆满状态,床位供应不全,可以用的资源也不够。”林阴真士脸上满是无奈与焦虑。
林天跟着他一路上了三楼,这里虽然没有一楼的人多,但血腥味更重。
“这里以前是普通病房,但是现在已经全是伤情十分严重的病人的地方了,我们只能尽力抢救,在设备不齐的情况下,我也不能保证他们那每个人的生命。”林阴真士解释道。
“林阴真士,三号病房的病人已经准备手术了。”楼梯口走来一个仆人,面色沉重道。
“好的,我这就去。”
林阴真士回头,面含歉意。
“我要主刀,你自己先看看。”
“嗯,你去吧。”林天点了点头。
他顺着走廊一直往里走,走到最后一间病房时,他闻到了异常浓烈的血腥味。
林天觉得很不对劲,顺势推开门,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躺在病床上男人正在用刀在自己的腿上割!
自残?
林天快步走进去,挥手打掉了那人的刀。
“你干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怎么能这样做!”
那人抬头,面色苍白,嘴唇皲裂,额头上满是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