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竹林中哪户人家正在炒菜,油炸的肉香味儿纷纷入鼻,实在让人口味大开。
“你赶紧带路,再闻下去我怕我就会冲进去把他家的菜给抢了。”紫月叹气道。
“生活不易,小月叹气。”
猝不及防的卖了个萌,把林天吓了一跳,跟活见鬼似的飞快的朝前走,寻常女子卖萌也就算了,当一个杀手向你卖萌,指不定下一秒就把那锁喉的刀架在脖子上了。
穿过最后一条小溪,天已经完全黑了,林天一路上倒算是悠闲抓了两只兔子,大摇大摆的走在前面,半山腰处已经能看见小屋的山顶。
他站在风口处吹了会汗水,紫月不知何时跟了上来,与他并肩而行,一同眺望远方。
“我好像想起什么了,那片树林原来种满了橘子树,但长出来的橘子都不怎么好吃,又涩又苦。”
林天刚准备伸手去摘头顶的橘子,听她这么一说,不信邪,挑了一个最大最艳的橘子,用力掰开,抓着塞进嘴里,苦涩的汁液充满口腔,果然难吃无比。
“那你知道,那里住的什么人吗?”林天问道。
紫月摇了摇头:“待会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徒步下山,一路走到护栏外的院子里,紫月忽然抓住了他的胳膊,一脸严肃的朝他打了一个往外退的手势。
她是杀手,这方面肯定比自己专业林天毫不犹豫,转身退进的竹林中。
只见紫月匍匐在地,从腰后的背囊中取出了一颗圆形的石子,弹指一送,那食指擦风而起,朝屋中飞去。
电光火石间。院子里忽然爆破声,接连不断,一时之间,火光滔天,地上竟然铺满了油线。
林天躲在树后瞧得清清楚楚,心里暗道不好,那老兄还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这副模样岂不等死?
他走上前去,将手里的两只兔子塞到紫月的手里,飞身一跃跳上屋顶,密语传音道:“屋子里还有人肯定有埋伏,我先去探探。”
他正准备纵身跳下膝盖上,忽然一疼有东西拴住了,他低头一看,只见紫月用力一扯,那鞭子硬生生的将他从房梁上扯下来。
兔子跟着被扔回怀里:“这事情我比你专业。”
林天一顿,没办法反驳。
只见紫月如同落叶一般,轻轻巧巧的落在屋檐上,脚尖一点已经是百里之外了。
林天紧随其后,绕着屋子朝外走,院子是一座废宅里面并无人居住。多了个心眼,特意从后门翻进去,果然在正厅里发现了两名死士。
这两人并未乔装打扮,依旧是墨蓝色的衣袍,额头处有藤蔓纹路,正是早前在风云山庄看见的人。
难道这人是来追杀紫月的?
死尸的嘴里套不出任何话来,林天懒得解决他们,加快脚步朝后院里跑。他觉得按照紫月的性格,要是那老兄也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指不定没被仇人追杀,先死在了紫月手里。
夜里黑得厉害,院子外面滔天的火光把丛林小道照得通灵,林天只能顺着灌木丛的暗影里一路朝前走,方才走到院子外端便看见一个黑影朝自己的方向飞快跑了过来,他连忙拔出长枪子弹上膛,还会扣下扳机时,枪忽然被人用力一踹,枪口一震,他连忙收手,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
“我背了一个人出来赶紧走,里面有很多杀手已经追出来了。”
夜里光线模糊,林天只能隐约判断紫月背上那人,正是之前那老兄。
他顺手接过紫月背上的人,正要起步,原本在背上软绵绵的人忽然勒紧胳膊,锋利的刀刃快速擦过林天的肌肤,若不是林天反应快顺势往后来了个背摔,只怕已经人头落地了。
“这人是假的!”
他惊呼一声,紫月拔出长刀已经朝地上那人不依不挠的砍了过去,对方训练有素,一个鲤鱼打挺弹身跳起,从身后抽出两根粗壮的棍子,接过紫月的招式。
“完了那老兄肯定还在屋子里,你先对付这个人,我回去一趟。”
他家快步子朝内院跑去,跳上房梁底差点和冲出来的一列尸死士撞上,对方立马停下来敏锐的查看着四方,林天抱着树枝屏蔽内息,躲在树叶后面。
他这套隐身的功法练得出神入化,只要没人干扰可以蹲在这树上,一天之内不发出任何声响。
死士查看无果,顺着方才紫月的方向跑了过去,林天借机串上房梁顶,趴在顶上,小心翼翼的揭开瓦片,屋子里还亮有光芒,请君入瓮。
幸亏这屋子修的简陋,左右不过两间屋子,地势也不算突出,林天一眼便能看见那老兄的病房里站着一个穿黑衣的男人。
他趴在房梁顶上借着指甲盖大小的孔查看屋里的情况,那人背对着他,长得倒是十分魁梧,头上竖着高冠,手背在后面拿着一根竹笛,但屋里并没有其他人了。
“去哪了?”他闷声嘀咕了一句,背后一阵凉风扫来,林天敏锐的往下一滑,常见擦破瓦片,三把镰刀朝他的方向砍了过来。
“真当自己是死神了呀,还用镰刀打架!”林天冷笑一声,拔出身后的枪倒不是要立马开枪打人,把那黑布一擦当做棍子朝对方挥了过来。
“给我活捉那人!”黑衣男子闻声而出,指挥着身边的死士,对林天进行包饺子。
林天一记泰山压顶砸断三人的镰刀,将三人一一踹下房顶,看着接二连三扑上来的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小爷我本来不想大开杀戒的,你这不是让我难为吗?”
他冷笑一声,将枪口对准刚扑上的一名死士。
子弹上膛,快速扣动扳机,只听砰的一声响,子弹正中眉心,那人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林天没有给其他人喘息的机会,他要他踏地而起,凌空而下,抓住黑衣男人,将枪抵在他的后背,玩味道:“别动,爷的枪,可没爷那么好说话。”
黑衣男人面色惊恐,连忙举起双手,颤抖着喊道:“大爷饶命。”
“叫爷爷。”林天吹了吹额前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