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东?”阴瞳脸色不大好看。
“莫东怎么了?”林天不解的问道。
“鬼王座下有四个法师,分别名为莫东、莫西、莫南、莫北,其中最为难缠的,便是这大法师,莫东。”阴瞳低声道。
“就连你,也觉得难缠?”阴瞳是不多得的高手,若是他觉得不好对付,平常人更加困难。
阴瞳点头。
“如果单凭实力,他连红红都打不过,但麻烦的是,这人没有痛觉,又修炼了鬼王宗一派的秘术,经脉驰而不息,除非你将他一击致命,否则,他就算只剩一个头,都还能站起来跟你拼命。”
这话说得,让人平白生了一股冷汗。
林天跟在阴瞳身后,与他一同下了车。
莫东身穿黑甲铁衣,吊眉垂眼,眼里混沌无光。腰间两侧,各别一刀,气势汹汹。
林天的注意力却在他的脚上。
习武之人都知道,功夫都是从脚底扎根。看莫东腿部的肌肉雄而不梱,定然有些火候。
“何事?”阴瞳懒洋洋地坐在车前,不耐烦地看着他。
“我奉命在此恭候二位。”莫东恭敬行了个礼,目光落在林天身上时,多了几分探究。
阴瞳和林天对视了一眼,两人波澜不惊,跟着鬼卫进了城。
说起来,林天来亡灵之都这么久,对这两大巨头的根据地都没摸清。他还没去看过妖都,倒是先到了鬼王的门上。
都城之内死气森森,不见丝毫明媚,即便有人穿梭在街上,皆是麻木着脸,如行尸走肉一般穿梭在街头。
林天皱眉看着,总觉得这些人下一秒就能倒下来。
宫殿修在黑海之上,几人行至岸边,万里波涛,滚滚冲撞。莫东拔出双刀,猛地插进黑土之中,不多时,波涛分离,长街出现在眼前。
“车马不近殿,劳烦二位随我步行。”莫东沉声道。
“本王不想走,乏了。”阴瞳斜躺在轿子上,眼睛一斜,很是骄纵。
他这样子,跟那祸国殃民的妖孽没什么两样。
林天吸了口气,心道这不男不女的事,果然只要妖孽才能做出来。
“别以为你在骂我我不知道。”阴瞳的声音忽然挤进耳朵里。
这小子在给他传音。
林天眉头一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没有,我在夸你。”
“拖住他,不能下去,那水有问题,鬼王可能不在宫里。”阴瞳回道。
莫东的表情已极不耐烦,林天思索片刻,悠悠道:“妖王亲至,你们就是这般迎客的?我家王身份高贵,不下车。”
莫东黑着脸,肃声道:“这是规矩,千百年来一直如此,谁都没有例外!”
“规矩就是用来推翻的!”林天脸皮厚起来,打遍天下无敌手。
“你们鬼王怎么进去的?”
“哼!自然有他的办法。”莫东厉声道。
“莫非你是觉得我们妖族不够格,既然这样,那就不打扰大法师了,在下告辞。”林天作势往回走,脚下才踏三步,果然如他所料,莫东的声音响起了。
“且慢。”
林天一顿,这不是莫东的声音。
巨石后面,走出另外一人。这人与莫东打扮相似,生得又高又胖,却是一脸的和善样。
“这是莫西,人称笑面虎。”
林天拱手:“莫西法师,久仰大名。”
这人走路八字朝外,四平八稳,仰头一笑:“林先生才是久仰大名,我常王提起您呢,新起之秀,堪比北星。”
他竟然知道自己,林天倒是有些惊讶。
“妖王远道而来,我们不应失了礼数,来人啊,行王礼!”
莫西大手一挥,莫东虽心有不甘,却也不得不退后。
鬼卫鱼龙而入,整齐站在两边,黑海之中,有东西缓缓爬出,竟是一块浑然天成的黑玉。
“这是王座,妖王请!”莫西恭敬道。
他面上谦卑有礼,滴水不漏,林天也只好顺着台阶下,上了那黑玉座。
“处处谨慎,这条路古怪得狠。”阴瞳暗中传音。
林天眼眸未垂,随阴瞳一块上座。
海水跌退,玉座缓缓向前。
林天回头,发现莫东莫西等人并没有跟上来!
“有诈!”
阴瞳已从玉座上跳了下来。海水翻涌,暗礁猛涨,齐齐拦在众人眼前。
林天飞身一跃,拔出长刀,正欲在封顶之前登上时,水底忽然伸出一只巨大的触手,将他拽进了水底之中。
黑海之水浓稠得如同胶水,四面八方地往林天身体里塞。生气渐无,林天眼前一黑,意识也涣散了。
林天是被雨淋醒的,他头痛欲裂,翻身坐起,发现自己身处于密林之中。
雨水如潮,他连忙起身,挑了一个最近的岩石,躲了过去。
这样一座陌生的岛,但是林天却在岛上找到了熟悉人的脚印,虽然他也不清楚这些脚印到底是属于谁的,不过他能肯定的是这一定有鬼王宗的人。
浓密的林子里面没有传来一点点声音,林天将那本湿透的日记本带在身上,他循着脚印走进林子里,林天想要找到莫东或者说其他两个人问问清楚,从自己在学校到这座莫名的岛上,中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这座岛出乎林天想象的大,当他走出绕在岛外围的树林之后,映在瞳孔里的是一段废弃的栅栏,林天手指轻轻拂过已经生锈的栅栏,很清楚的一点是这不是一座无人岛,而是曾经有人住过的岛。
沙滩上的脚印在进入树林之后就消失了,林天无迹可寻,他只有按照自己的想法走下一步路,不过当他站在栅栏附近放眼望去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任何生物的踪迹,这里像是一处没有生机的地方,被杂草和臭味包裹着。
杂草长到齐腰深,可以想见这个地方已经很久没有人走过了,林天在走深一些,他发现这些疯长的杂草遮蔽了他的视线,或者说是一些古怪的石头屋被隐藏在了绿色之中,爬山虎长满了造型怪异的石头屋,林天说不清这些石头屋的建筑风格,这些石头屋的高度只有他一半,入口仅仅是一个可供人弯身进入的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