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还是那么蓝,就像天使的眼眸。年少时的梦想很单纯,梦里没有烦忧……”
一道单薄瘦小的身影,旁若无人地唱着歌走向远方庞大的城堡。
青山绿水环绕之中,矗立着迪涅?里耶?西斯特龙魔法学园。
作为欧罗巴大陆上最高级的魔法学校之一,她又迎来了一个新的学期,以及一批批可爱的新生。
大贤者卞福汝主教受聘为客座教授的消息传出后,更是让迪涅今年的新生报考分外激烈,能够通过考试入学之人,要么天资卓绝,要么家财万贯,要么兼而有之。
如此优秀的生源,可以说是集结了大陆的精英魔法师种子,其中很可能会出几个影响未来欧罗巴风云变幻的大人物!
年幼的冉阿让是从老家的山区直接走过来的,一路上都唱着小时候姐姐哄他睡觉时唱的歌。他姐姐只会这一首歌,据说是他素未谋面的妈妈教的。
来到迪涅魔法学院正门外的大桥前,看到不断有各种飞行道具载着人降落,冉阿让不禁有些迟疑地停下了脚步。
他紧了紧打满补丁的外套,感觉自己似乎与眼前那些衣衫华美的人格格不入,缓缓移开了视线。
环绕着整座学院的清澈护城河映入他的眼帘,冉阿让又露出了欣喜的笑容,仿佛看到了家乡那条自己经常跳进去摸鱼的小河。
他深呼吸了一口,跨上大桥,继续向着学院城堡走去。
然而,学校实在太大了,他很快就迷了路,多亏一个魔法师打扮、头发灰白的中年人好心给他指路,他才找到工读生报道的后勤部。
工读生是迪涅魔法学园设置的助读项目,属于慈善性质的特招生,每年都会轮流分配名额给法兰西的各个贫困地区和一些特殊机构,让那些本来上不起学的穷孩子有机会成为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将来改变贫穷落后的家乡。
工读生的名额审查很紧,被轮到的村庄提交人选后,会有专人前去检查对方是否真的家徒四壁,还是考不进迪涅魔法学园,想要私下“购买”工读生身份混进来的富家子弟。
后勤主管兼学院园丁的割风老爷子向他介绍了学校的规矩、工读生的工作时间,并给了他学生证、宿舍钥匙和学校地图,就把他打发走了。
冉阿让继续哼唱起歌来,向着宿舍的位置走去。
……
舒适的客厅,好欺负的队友们,这些全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出现在陆诗倦眼前的,是几栋连在一起的简陋平房。
“奇怪,这些房子看上去好高大啊……等等,是我变矮了!”
陆诗倦赶紧摸向了自己的两股之间,然后松了口气。
“还好,是变成正太了,没有变成萝莉,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他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也都换成了一套小孩的衣服,迅速上上下下摸了一遍后,从裤兜里找到了一枚钥匙和一张学生卡,卡上写着:
【工读生】沙威
“沙威吗?这次是变成法律的奴隶了啊。”
沙威是原作中的一名警察,对于法律有着狂热的忠诚,一直认为冉阿让是最凶恶的罪犯,哪怕冉阿让刑满释放后,也总是惦记着再把他送回监狱。
然而在故事的末尾,沙威却被他一直敌视的冉阿让救了一命,陷入了对自己多年来职责的深深怀疑,无法再继续坚信法兰西的法律就是至高正义的他,最终在精神极其不稳定的崩溃状态下,给自己戴上手铐投河自尽了。
比起主角冉阿让,沙威其实才是整部《悲惨世界》最有讨论价值的角色,对他的评价总是极富争议。
有人认为他最后戴上手铐的举动是想要赎罪,有人认为他是在否定自己曾经视为真理的法律,某部电影版更是改编成了沙威戴上手铐后,自己在晨曦中缓缓走入塞纳河,直到河水将他彻底淹没。
陆诗倦觉得……沙威就是像喝了假酒一样,一时想不开了而已,当久了法律的奴隶,突然发现法律定义的恶人其实是自己的救命恩人,会一下子想不开多正常啊。这时候要是有人把他吊起来打一顿,过几天也就不会惦记着自杀了。
确认了身份后,陆诗倦再次观察起周围的环境,小平房似乎是位于城墙的最角落,背后有很多高耸的塔楼,最中央更是矗立着一座恢弘的城堡。
他尝试把裤兜里掏出的钥匙插进平房木门的门锁上,结果还真的开了。
房间里很简陋,一张桌子一张床,除此之外就没有多余的家具了。
“看来我判断会从冉阿让蹲监狱的时候开始任务是正确的,只不过没想到一口气退到了连沙威都还是孩子的时间点。冉阿让是25岁时偷面包被抓的,看来剧情在这上面做了魔改,变成小时候就被抓。
“这里应该就是苦刑犯住的屋子,没有真正的监狱那么严格,是因为关押的犯人年龄还小?
“问题是我沙威为什么会在这里,我明明是警察啊!难道这么小就能当警察了?工读生又是什么?”
陆诗倦正疑惑着,听到门外的脚步声,忙向外看去,就见到了一个满脸憨厚的瘦弱男孩。
不用说,肯定就是男主角冉阿让了,名著世界最喜欢安排这种“命运的邂逅”了。
“你好,我是冉阿让,你叫什么?你也是魔法学校的学生吗?”
冉阿让咧开嘴笑着问道。
“这里是监……嗯?”
陆诗倦刚想问这里是不是监狱,听到冉阿让的话,问题卡在了喉咙里。
学校?
不是监狱吗。
合着你是来上学的,不是来服役的?
说起来我确实有猜测过这个世界能让我系统地锻炼一两个系别的技能,巩固基础,提升实力,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但我没想到真的要上学啊!
而且看样子还是从初入小学生境开始修行,我明明在现实已经是大学生境界了,我不想要这样的重修啊!
话说,《悲惨世界》作者维克多?雨果曾经有言:多建一座学校,就少建一座监狱。
后人都将这话理解成学校有教化作用,可以减少犯罪率。
难道,他老人家真正的意思是“学校其实才是最大的监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