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潭来了兴趣:“我刚才想问的确实不是这个,不过我现在对这个问题的好奇程度超越了一切。不如让我猜一下……结合你刚才心虚的表情,难道是……你那位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前男友?”
心虚?可是我为什么要心虚?明明什么事都没发生,怎么被他说的好像……
他觉得这里面误会有点大,急需解释一下:“没错,是他。但是……”
钟潭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林暮山感觉到他周身气压骤然降低,也不自觉地跟着紧张起来:“喂……你怎么了,你总不会怀疑我跟他还有什么吧?”
钟潭当然知道他们不会有什么,他想都没往那边想过。他刚才甚至都没想到要再次追问这个被错过的问题,只是看他的反应觉得有趣,一时心血来潮想逗逗他。就算他真的睡在那人家里,他也很清楚那是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他心里甚至还大度地想,至少人家在危难时刻给我们提供了帮助,我是不是应该表示下感谢。
但是,当这个答案从本人嘴里出来,他突然发现自己完全没办法做到心平气和。他无法接受,在他最落魄、最需要帮助的时候,出现在他身边、为他遮风挡雨的那个人,竟然不是自己。
在以往的感情经历中,他一向觉得自己是个大度洒脱的人。不介意伴侣的过去,不在乎对方的未来,他曾经一度认为,两人交往,只要把握住此刻、享受当下就好了。
但是,所有的大度、包容、不在意,到了林暮山这里,竟然统统消失了。
想到在他最危急、最无助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的,竟然不是自己而是别人,是别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是那个让他一直耿耿于怀的、和他交往过三个月的前男友!钟潭的心情无法控制地跌落到了谷底。
他的眼神变了。
“你昨晚为什么不找我?”一开口,声音里的怒意很明显。
林暮山吓了一跳。他竟然真的生气了?这什么情况?
“你有危险,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要去找别人帮你,而不是第一时间来找我?!难道你是怕我会把你交出去?在你心里,对我的信任还不如对他吗?!”
林暮山震惊了:“钟潭,你误会了,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钟潭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从刚才踏进房门见到这个人的那一瞬间,就想把他狠狠按进怀里,介于江晚鹤就在旁边看着,他只能先耐着性子,先听他们絮絮叨叨地讲完那些他暂时根本不想去关心的破事。
而此刻,几天来被压抑和积累的深重的担心、紧张、牵挂,就好像被这一场莫名其妙的醋意点燃了导火索,在瞬间彻底爆发出来,几乎要从头到尾地将他吞没。
他一把将林暮山按在墙上,整个人压了上去,嘴唇几乎要碰到他的:“你们昨晚还做了什么?他对你这么好,为你舍身犯险,你要怎么报答他?还是说……已经报答过了?”
“钟潭……你在说什么?”
林暮山目瞪口呆,在他印象里,钟潭虽然有时候冲动火爆,但从来不会如此口不择言。他有点慌乱,也有点惊愕,他不太擅长处理这种情况,也无法判断他是哪种程度和性质的生气。
钟潭眼里冒火:“那天晚上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你是不是答应过以后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是不是?!你现在这算什么?”
“你听我解释――”
剩下的话被堵在嘴里。
但那不像是一个吻,那更像是粗暴的啃噬和撕咬,带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愤懑和不甘。下一秒,林暮山就感受到嘴里泛起腥咸的味道,不知道是嘴唇还是舌头被咬破了,他甚至来不及分辨。
钟潭不顾一切的撕咬有如疾风骤雨,又好像失去了理智一般,让林暮山无法招架,他几乎无法呼吸,更不要说回应。他试图用力推开他,却被他更用力地死死钳制住。
“钟潭……你发什么疯……”
钟潭没有回答,只是用更加粗暴的吻去堵死他的话。仿佛此刻任何语言都无法表达他内心那有如海啸般激烈的情绪,混杂着巨大的思念、担心、焦虑、无助,还有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和不甘。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热吻,呼吸很快变得粗重,身体的温度急速上升,肌肤相贴的部位变得滚烫。钟潭最初的怒火宣泄掉一点点之后,这个吻很快就被情yu占领。他的一只手唰地扯下林暮山浴袍的腰带,再用力一拉,浴袍就滑落在地。林暮山洗澡完里面只穿了一条内裤,此刻就这样全身赤裸地被他按在墙上,皮肤上甚至还泛着氤氲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清甜。
他眼里闪过一丝惊惧:“你要干什么……”
下一秒,就被一只火热的手掌覆盖住,他浑身僵了一下,动弹不得。
钟潭的唇又覆了上来,在他嘴里吐出两个含混的字:“gan你。”
“钟潭,你疯了!这里不行!”
“哪里不行?”钟潭勾唇看着他。不等他回答,手里重重一捏,“真的不行吗?你这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啊……”林暮山被他捏得浑身一哆嗦,“你……你疯了,你爸就在楼下……”
“那你就安静点,别发出声音。提醒你一下,他耳朵可好了,百米之外的子弹上膛声他都能分辨出来是哪种型号的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