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廖谋的家,诡客上下转了一圈,这偌大的房子里没有其他人,它走到中央正对着院门的地方站定,那一刻它的浑身上下漫散出了无数的黑色飞虫,它们像是空气一样迅速地扩散到了整个房子里。
来到这个世界的诡客自知无法背叛灵体嫣罗,它也不能投身阿时和沉灵,因为它曾袭击过冥凰老主,它早就被阿时他们视为了敌人。
现在的它甚至都不能随心地从它此刻上身的人的身体里离开,它可以说已经完完全全地被灵体嫣罗封苟给控制住了。
当初诡客追着冥凰老主来到这里,以为它们可以就此摆脱诡客一族一直以来的悲惨命运,却没想到到了这里它们的命途仍旧是死路一条,即使在牺牲了无数同伴的情况下,它们勉强在这个世界里存活了下来,谁成想却又遇到了这些事情!
也许这就是诡客一族既定的命运吧,它们本就生来弱小,群族又不得不聚族而生,也因为了活命而不得不做出许多蝇营狗苟的事情,所以无论它们到哪里,它们诡客一族都会被其他所有的生灵所厌弃。
“为什么又是我们,为什么为什么?!”
突然间捶击着廖谋家门的诡客撕心裂肺地吼道,弥漫在廖谋家里的那些黑色的飞虫刹那间像是冷掉的钉子一样纷纷地朝着地面砸去,此刻痛哭流涕的诡客已经俯下了身,它的眼神里也已经没有了光。
“为什么只能逆来顺受?为什么我们生来弱小就得被人利用?为什么?!”
诡客一次次地追问着,它已经溢出胸膛地愤怒却让它更觉得无力,一怒之下,那些砸向地面的飞虫突然间又纷纷飞起,它们像是无头的苍蝇一样开始在廖谋的家里窜来窜去,就连站在门口的上了廖谋身的带有廖谋部分记忆的诡客也突然间发疯似地在廖谋的家里踢来踢去。
不多久,廖谋的家里就一片狼藉了,终于精疲力尽的诡客也终于瘫倒在地,在他慢慢恢复理智之后,它看到了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这廖谋原本整洁有序的家已经彻底被它给毁了。
在那一刻,诡客瞬间清醒了,它匆忙慌乱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我这是干了什么?这若是被……这若是……”
诡客连那个名字都不敢说出来了,这廖谋可是那人的朋友,自己对他的家做了这样的事,他一定会找他算帐的。
诡客恐惧的表情瞬间跑上了廖谋的脸,可也是在这一刻,诡客突然间想到了一件事情,他为什么不能告诉阿时和冥凰老主他们要找的灵体嫣罗其实是封苟?
可是这个念头很快就被诡客给否定了,在它从灵体嫣罗封苟那里得到的关于它上身的这个人的事实里面,有几件已经被确定的事情,那就是这廖谋已经认定了阿时他们与炸山事故有关,而自己之前袭击他的行为更是加深了他认为炸山事故是非自然之力所为的意识。
而在封苟给诡客的关于阿时他们的事实里,则是阿时他们已经知道廖谋在追踪他们,这也是他们躲起来的一个重要原因,另外还有就是阿时他们也早已经认定了廖谋就是他们要找的灵体嫣罗。
虽然这个事实诡客知道是错误的,但是它现在已经不能自由地从上身的人的身体里离开,他要是带着廖谋这张脸出现在阿时他们面前,那他们肯定不会视他为无所谓的人,自然更不可能相信他所说出的话,更别提它要告诉他们真正的灵体嫣罗其实是封苟,这谁会相信啊?
“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成为灵体嫣罗除掉阿时的那双手?难道我们真的只能去送死?”
“不,不……一定一定还有其他脱身的办法!”
诡客抓耳挠腮的样子甚是滑稽,它所思虑的事情也确实复杂,它真的不想死,它真的还想活,而为了活着它必须要在不得罪灵体嫣罗的前提下除掉阿时他们,可是它该怎么做呢?
尽管它此刻占有着廖谋的身体,但是那阿时和冥凰老主躲在暗处,作为明处的廖谋终究只是个平凡人,他能做的事情太有限了。
虽然诡客觉得被它占有的身体的用处不明确,但是它突然想到这身体的主人可是负责炸山事故调查的人,那灵体嫣罗不是说了就算是事情结束了,它还要对炸山事故负责。
既然早晚都要负责,那它为何不利用现在这个机会给自己找个替死鬼呢?
诡客的意思很明显,它要利用廖谋来给炸山事故做个了结,而它肯定不会送自己去警察局,那替死鬼该去找谁呢?
既然真实的廖谋已经认为那炸山事故是非自然之力造成的,而他已经锁定了阿时他们,对于来到这里的阿时,它也许一时摸不透他的实力,但是那冥凰老主它已经与其打过交道了,他现在受了重伤,处理起来肯定容易。
现在的它已经不仅仅是诡客了,它还是廖谋,那阿时和冥凰老主就在蝶湖附近的那座房子里,它要去把他们给揪出来,并且要以此为契机让那冥凰老主成为它炸山的替罪羊。
“对,就是这样!”
诡客的注意打定后,它走到洗漱间看了一眼它所上身的这个叫廖谋的确切样子,之后它收拾了一下周身后再次站在了门口。
这个时候它看去的大门口突然跑进来了一个人,那个人在封苟给诡客的事实里没有,诡客不知道他是谁,又怎么会来这里?
在他还在疑惑之际,那人已经在跟他说话了。
“老大?你这是去哪了?怎么给你打电话一直都不接呢?”
听到这样的话,诡客知道这是帮他推进计划的人来了,这肯定就是廖谋的同事了,那不就也是负责炸山事故的警察了吗?
这可真是天助它也啊,诡客立马笑着迎向了朝着他走来的男人。
“是你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