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裴烬表情冷漠,心情躁郁,直到回了芳菲苑还是这般,闹得凝玉等人大气不敢出,“殿下,主子还未起身。”
殿下脸色这般难看,莫不是在朝堂上被圣上斥责了?
裴烬一言未发进了寝屋,凝玉等面面相觑,生怕殿下把怒气发泄到主子身上。
进了屋,放缓步子掀开银红色幔帐,瞧见云莺缩在衾被中,遮住了半个下巴,只剩下绯红的小脸露在外头,睡颜极其美好。
他坐在床沿,抬手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脸颊,眼底的冷意逐渐退却,他该庆幸自己从未进过后院,若不然此刻的他便配不上莺莺了。
云莺睡的正香,忽然察觉脸上似有蚂蚁在爬的酥痒感,迷迷糊糊睁开眼,便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眼前,想起昨夜的荒唐事,她腰肢还酸软着,抿了抿唇,颤着声道:“殿下……”
“莺莺,睡的可好?”
“尚、尚可。”这一大早的,殿下的心情似乎不太好,云莺有些怕,莫不是她又哪惹着殿下了?昨夜她已尽可能满足殿下了,殿下为何还这副表情。
“莺莺,本王想求你件事可好?”
云莺瑟缩了下脖子,“殿下有事尽管吩咐。”可千万别用求字,她害怕。
“尽快为本王诞育子嗣。”世子还是郡主都好,只要向母妃证明他能行。
云莺脸色唰的一下白了,殿下这是要白日宣淫?
白嫩的指尖攥紧了衾被,云莺双眸含上水雾,带着哭腔道:“殿下饶命,莺莺受不住了……”
第38章【第一更】节制……
裴烬看她泛着泪花的桃花眸微微蹙眉,“你不愿意?怎的又哭了。”
“莺莺、莺莺身子酸软,求殿下莫要再来了,让莺莺歇息两日可好?”云莺觉着秦王此时若是再来一次,她怕是要折在这拔步床内了,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
裴烬听她这话,终于明白为何又哭了,有些好笑的弯了弯唇,抬手用指腹为她拭泪,“真是个泪人儿,哭什么,没出息,本王又不曾说即刻便要你有喜,只是越早越好,莫要哭了,这双漂亮的眸子都变红灯笼了。”
云莺睁着迷蒙的双眼,泪盈于睫,双颊嫣红,吸了吸鼻子,“殿下不是要白日……”
一句话戛然而止,说到一半,云莺才想起来,眼前这人可是秦王,莫要看他如今笑脸迎人,可却能转眼就变的,她可不能什么话都往外说。
可惜裴烬是多敏锐的人,怎么会听不明白,不过他并未气恼,反而捏了捏云莺的下巴,意味深长道:“原来在莺莺眼中,本王便是如此荒/淫好色之人?急着要与莺莺白日宣淫。”
云莺连忙摇头,泪汪汪的双瞳满是诚恳,“没有,莺莺说错话了,殿下勿怪,殿下在莺莺眼中英明神武,是端方君子。”
可不是嘛,云莺都要吓死了,她初经人事,殿下便如此急不可耐,连着要了她两日,她哪承受得住,现下云莺瞧见秦王心中都瑟缩万分,生怕殿下又要做些什么。
云莺从未想过,自己兴许不会死在后宅争斗,而是死在这宽大的拔步床内,殿下还不如雨露均沾,去召幸旁的姬妾。
可这样的话,云莺也只敢在心中想想,她可是谨记昨夜殿下的手段,殿下不喜她的“大度”。
“是嘛,那本王与太子比起来,谁好?”裴烬的指腹摩挲着她嫣红的唇瓣。
云莺毫不犹豫,嗓音娇软,“殿下为何又问到太子,莺莺从未见过太子,在莺莺这,太子便是陌路人,怎能与殿下相提并论。”
这已是秦王第二次提到太子,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秦王竟如此在意她是如何看待太子的吗?
裴烬对这话十分满意,却仍旧想追根究底,“若是你日后见着了太子,便觉得他好了?”
云莺眸子扑闪着潋滟的光芒,小手松开攥着的衾被,而去握住秦王的手腕,“殿下是莺莺的夫君,是莺莺的天,无论是谁,都比不过殿下在莺莺心中的位置。”
一女不侍二夫,她既已入了秦王府,只要秦王护着她,能有个安身立命之所,她哪也不会去。
柔软细腻的触感仿如滚烫的热茶泼在裴烬手腕上,听到这话,令他心头微颤,男人深邃的双眸含着笑意,倾身凑过去,在云莺唇瓣上啄吻,“莺莺真乖。”
云莺乖巧的放松自个,让他亲吻,秦王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转。
裴烬的手肘撑在衾被上,修长的指尖抚过她的香腮,循循善诱,“莺莺一定要记住今日的话,本王是莺莺的夫君,本王在哪,莺莺便要在哪,可好?”
云莺乖巧的点头,“好,莺莺记住了。”
裴烬吻了吻她的眉心,心情愉悦,“时辰不早了,还要睡吗?”
“不睡了,殿下让凝玉进来,莺莺想起了。”都闹了这一场,她哪还睡得着,现下她瞧见拔步床与殿下便觉着危险,这一人一物还是离的远远的为好。
可日后的云莺才晓得,哪里是拔步床与殿下危险,分明是殿下与案桌、窗台、圈椅、马车等等,只要能倚靠的东西,都危险,可她却明白的太晚了,险些折在这些物什上面。
“本王伺候莺莺起身,莺莺今日想穿什么颜色的衣裳?”裴烬也是难得心情大好,站在衣橱前,想为她挑选衣裳,里头花花绿绿的,还真是难挑,最终选了件嫣红色织金蜀锦如意裙,“莺莺穿红色最美。”
云莺穿红色衬的肌肤胜雪,只站在那儿,便觉得是绝世美人。
她倒是不挑穿什么,可秦王在这,她不好意思起身,她咬着嫣红的唇瓣,喏喏道:“殿下可否回避一二?”
裴烬舔了舔唇瓣,促狭道:“本王与莺莺夜夜欢愉,莺莺还有哪里是本王没见过的,怎的还害羞了?”说着裴烬要去拽那床寿字团花纹衾被。
云莺可怜兮兮的攥紧衾被,不肯让秦王得逞,“殿下不要……”
白日与夜里可大不相同,夜里云莺可当作瞧不见,白日里头光线正好,无所遁形,她怎会不羞。
正在云莺面颊羞红的要滴血时,外边忽然传来凝玉的声音,“殿下,主子,兰叶姑姑来访。”
这下云莺的脸羞的更红了,枝头柿子也不如她艳丽,险些要哭出来,“殿下,这如何是好,若是被贵妃娘娘晓得我还未起身,我……”
谁家的妾室能睡到日上三竿,主君下朝回来了,她还在床榻间躺着,可真是要羞死人了,贵妃娘娘必定嫌她惫懒,不会伺候殿下。
“莫怕,本王先去瞧瞧,让凝玉进来伺候。”裴烬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放下幔帐出去了。
云莺也不敢再等,连忙起身穿衣,等凝玉进来,她已把衣裳穿好了。
“奴婢伺候主子梳洗,主子莫急,兰叶姑姑说是找殿下。”
“果真?”找殿下怎来了芳菲苑。
“真的,殿下已和兰叶姑姑攀谈,主子一会出去露个面便是。”凝玉瞧兰叶姑姑晓得主子还未起,面上的笑意都深了些,想来也不会多心。
云莺舒了口气,得亏不是找她,不过这也给她敲了一记警钟,日后可不许睡到日上三竿了。
“凝玉,往后殿下离开我还未醒,便要唤醒我,可不能再这样睡下去。”
由着她睡,怕是日子都短了一半。
凝玉犹豫着,“可殿下吩咐不许奴婢们吵嚷主子。”
“殿下这是心疼我,可我也不能太放肆,你只管听我的便是。”云莺抬手描眉。
“是,奴婢晓得了。”凝玉应下,心知云莺才是自个的主子,殿下的话要听,主子的话更要听。
*
“姑姑有何要事?”两人在院子里的石凳中坐下。
“岭南进贡了些庵波罗果,贵妃娘娘晓得殿下不觉惊奇,令奴婢为云庶妃送些来。”
秦王在西疆五年,与岭南极近,庵波罗果怕是都吃腻味了,可云莺却不同,这东西难以运送,上京寻常官员也是吃不着的。
“方才我离开长乐宫时母妃怎的没提这事。”
“殿下走的急,奴婢可拦不住,只得来一趟,贵妃娘娘还让奴婢送了些药来。”兰叶抬了抬手,身后有宫婢捧着一个缠枝莲纹的方盒放在石桌上。
裴烬斜睨了那盒子一眼,听到“药”这个字眼,登时心里头便不爽了,只当母妃是在讽刺他,他语气森冷,“本王用不着这东西。”
兰叶一愣,有些疑惑,“殿下,这可不是给您用的,是送给云庶妃的。”
说着,兰叶打开方盒,拿出一封小纸条递给秦王,“这是娘娘亲笔,让奴婢一定要转交给殿下。”
裴烬面色更冷,接过打开瞧了一眼,脸色难看至极,又被母妃耍了。
“嘿嘿,臭小子,你当这是送给你的药?你想的美,这是给你心头好的,人家小姑娘初经人事,你可节制着点,万一落下毛病,你可莫要心疼。”
一瞧便晓得是母妃所书,可苏贵妃还偏生要落个款――儿子不太行的母妃。
“……”
裴烬胸口一噎,便不曾见过如何孩子气的母妃,比明乐还不懂事,真是被父皇惯的不成样子了。
他一把攥紧了纸条,揉的皱巴巴。
兰叶也不晓得娘娘和殿下在打什么哑谜,尽职尽责的提醒道:“殿下,云庶妃年纪小,若是身子不适,还得请太医来瞧瞧,奴婢便先行告退了。”
这都晌午了,云庶妃还不曾起,想想便晓得殿下是如何勇猛,也是可怜了云庶妃,毕竟殿下血气方刚,又素了二十几年,正如贵妃娘娘所说,生怕他失了分寸,这才派她来提醒一二。
裴烬一语未发,看着兰叶等人离开,催动内力,手中纸张化为齑粉。
瞧了眼那盒子,又想起方才云莺双眸含泪的模样,有些躁郁的打开盒子瞧了一眼,里边还有用法用量,黑着脸往屋里去。
云莺正好梳妆完毕,就要出去,“殿下,兰叶姑姑走了吗?”
“嗯,你们出去。”裴烬将盒子放在紫檀木描金漆圆桌上,对着几个婢女道。
“是。”凝玉等连忙出去,顺带合上了门。
“殿下怎得了?”云莺走过去,出去时还想笑容满面,这才多久,脸色瞧着又不好了。
裴烬偏头望了她一眼,道:“把衣裳脱了。”
“啊?”云莺呆住了。
第39章【第二更】上药
“殿下,您是在开玩笑吗?”云莺咬了咬唇瓣,方才抹的口脂又被吃了一半,她觉着自个一定是听岔了,殿下先前还说不会白日宣淫,这还不到一刻钟呢,怎能改口。
裴烬没开口,狭长的双眸睇了她一眼,显然并不是开玩笑。
云莺连忙往后退,一张漂亮的脸蛋苦兮兮,皱着一双柳叶眉,“殿下,您是君子,得言而有信。”
裴烬嗤笑一声,“莺莺整日在想些什么,本王是要给你上药,瞧你吓得,好似本王能吃了你。”
还真是取对了名,莺莺,黄莺,可不就如惊弓之鸟似的,胆儿也忒小了,他还什么都没做,便吓破了胆。
云莺大大的松了口气,忽然觉着有些丢脸,低下了脑袋,“殿下不早说。”
上药便上药,脱什么衣裳,谁听了这话不得想歪?
不对啊,云莺忽然想起,“殿下,莺莺并未受伤,为何要上药?”
“紫玉润肤膏是母妃所赐,怜惜你身娇体弱,用过后那处便不疼了。”裴烬将一罐紫玉药瓶从盒中取出。
云莺咽了口口水,一双眸子登时睁的老大,那处是何处?莫不是她想的那样。
虽说那处的确胀疼的厉害,可若是要殿下为她上药,她宁愿疼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