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有人屋外风中凌乱, 那边有人屋内屋内的人干啥,屋外的人也不知道啊!
刚进门,走在后面的南木生就一手抱住了陈词的腰, 还顺道吻了吻他耳侧的碎发。
陈词无可奈何出言警告:你是不是又想挨揍?
南木生沉声笑着:你就不能换套说辞?
那你就不能正常点,离我远点?
我喜欢你, 所以想亲近你。南木生回答得直白而坦荡。
艹!说好的克制呢?陈词抓狂, 跟南木生交流比拍三百场打戏还累, 男子汉大丈夫天天把喜欢挂在嘴边上像个什么样子?我还喜欢孙悟空呢,你看我对孙悟空动手动脚了吗?
孙悟空:一脚给你踹十万八千里远。
拍开南木生的手,陈词自顾自坐到了沙发上,眼皮都懒得抬一下:我这里可没什么东西招待你,要喝白开水就自己倒。
放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随便你。
见陈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南木生开口问:很累?
一场戏ng20次, 你累不累?
南木生把目光完全聚焦在陈词身上,坐到陈词身边:拍摄得不顺利?
想起连日来被冯一弦那尴尬的演技支配的恐惧,陈词至今耳朵边上回荡的声音都是路中唐中气十足的卡卡卡,昨天那场戏更是拍到后半夜才过, 陈词严重怀疑冯一弦是猴子派来折磨他的。
心中郁闷不吐不快,就算倾诉对象是南木生,陈词也认了, 一声哀叹:我要被大少爷折磨疯了!
大少爷?
就是刚才在片场跟你说话那个。陈词抬了抬眼皮, 我们冯董的侄子, 其实是儿子。
难得看你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
不然呢?把我们大老板儿子打一顿?陈词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完全瘫在沙发上,我要是有个当大公司董事长的爹,我走路都横着走。
南木生忍俊不禁:只有螃蟹才横着走路。
反正就是那个意思, 懂不懂什么叫做修辞手法?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令尊令堂也是开公司的。
陈词扫了南木生一眼,然后说:你知道三十亿和三千亿的差别吗?就是我爹和他爹的差别。
陈词的父母的确都是生意人,甚至可以说是成功的生意人,他从小衣食无忧,也可称得上一句富二代,可要是与真正的富豪相比,那只能是小巫见大巫,而从小见多了父母在生意场上与人费心周旋的模样,陈词更是懂得很多时候有一种名叫做强权的东西压在人的头顶,任你是谁也无可奈何,这也是陈词不愿与冯一弦多做纠缠的原因。
俗话说惹不起,得躲得起,只要冯一弦做事不越线,陈词也不是不能给这位大少爷几分面子,当然并不是说陈词真就怕了,只是他无意给自己找麻烦,对待冯一弦这种人,陈词选择了无视,因为多说两句都嫌浪费口水,不过要是有机会可以让对方吃瘪,他也绝不会客气。
三十亿?我们小狗还是个小土豪。南木生凑近几分,然后发出沉闷的笑声,让人有点想吃软饭。
陈词嘴角抽了抽,略带嫌弃地瞥了南木生一眼:你能不能要点脸?
本来是要的,但看见你,就不太想要了。
自从南木生跟他摊牌以后,陈词觉得对方脸皮的厚度直线上升,一个堂堂北大高材生,腐书网的后代,竟然能把不要脸这种话说得如此理所当然,那理直气壮的模样甚至还让人有点难以反驳,果然是不怕流氓傻,就怕流氓有文化。
不过面对南木生的步步紧逼,一向快刀斩乱麻,不喜欢麻烦的陈词,头一次采取了消极抵抗的方式,反正甩也甩不掉,骂也骂不走,还能怎么办?只能神来挡神,佛来挡佛了,总归这是南木生与他两个人的事情,南木生也不可能拿着大喇叭到处嚷嚷,总的来说,他们这算是属于他俩内部矛盾,时间一长,总归有办法解决的。
思及此,陈词就懒得同南木生瞎别扭了,用脚踢了一下南木生的小腿:你说的小龙虾呢?饿死了。
我马上去催,我看你才是我的大少爷。
十分钟以后,陈词面前就摆上了两大盘小龙虾,虽说夏天是吃小龙虾的季节,可这东西在大兴安岭可不常见,南木生带来的小龙虾个头很大,颜色鲜艳,可见是精挑细选后才得以运送过来。
可刚还吵着要吃小龙虾的人,在吃了两只之后就不动手了,偌大一盘虾摆在面前,陈词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南木生。
怎么不吃了?南木生迎上陈词的目光。
懒得剥。
南木生认命似的叹了一口气,将那盘小龙虾拉到了自己面前,动手开始剥虾壳。
见状,陈词一改那挑衅的常态,笑嘻嘻地对南木生说:生哥,剥虾的手艺不错,绝世好男人呀!当你老婆有福气。
陈词本意不过是想调侃一下南木生,可这话刚落,他慢了半拍的脑子就立马反应过来,果不其然,南木生紧接着就开口了。
你眼光不错。说着南木生就把剥好的虾放到了陈词的碗里,紧接着又去拿第二只,抬眼盯着陈词,这福气给你。
我艹!谁让当你老婆!老子是直男!
然后南木生笑声连连,见南木生笑得如此肆无忌惮,自尊心再次被伤害的陈词眼珠一转,要是不扳回一城,简直是丢尽了广大直男朋友的颜面。
直男朋友:你丢脸,跟我们直男又有什么关系呢?
生哥,你一直都喜欢男的?陈词一口虾还没吞下去就问道。
南木生回过视线,看了陈词两秒,点了点头:对。
见今天扒料有戏,陈词大喜,又继续说:你看我们俩都这么熟了,我们聊聊呗!
聊什么?
随便聊聊,比如过去的故事什么的。
南木生淡淡地看了陈词一眼,然后把视线放到手中的小龙虾上:你想听什么?
见南木生愿意分享,陈词脸上扬起了兴奋的神色:不如说说你的前男友之类的。
没有。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南木生把手里剥好的虾仁直接喂到陈词嘴边。
犹豫了三秒,陈词还是张了嘴,反正又不是没吃过南木生喂的东西,吃一次是吃了,吃两次也是吃了,性质相同,有人服务何乐而不为。
确实没有。
哈!陈词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满脸调笑,生哥,你不会没谈过恋爱吧?
陈词仔细想了想也是,南木生这人虽然各方面条件都嗯,都还不错吧,不过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跟人谈情说爱的人,此刻的陈词完全忽略了南木生正在对他展开猛烈追求的事实,不知道为什么,陈词的心情忽然很不错。
没有正面回答陈词的问题,南木生只十分自然地说了一句:不过有个喜欢的人。
陈词一怔,眼睛一眯,满脸戏笑:怎么?没追到人家?
嗯,确实还没追到。
听到这里,陈词还是不由得追问道: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竟然没追到。
虽然陈词嘴上不承认,但凭良心说,能够抵挡住南木生追求的人,这世上估计还真没两个,毕竟不是谁都像他陈大帅哥这样有定力的。
南木生微微勾了勾嘴角,似乎是陈词那急迫的表情把他逗乐了,只听南木生说:估计是我追得还不够久,至于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时候有点傻。
像是想起了什么,陈词突然皱起了眉头,过了一会儿,一脸严肃地说:看来网上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什么?
网友说,我俩就是天生的对家,看来是真的,因为你喜欢傻的,而我太聪明了!
南木生他想知道到底是哪个网友说的!
陈词一边说,一边还掏出手机登录上微博,试图翻出网友的评论来佐证这一事实,可是事实还没佐证,陈词拿微博小号一刷新,倒先把自己的黑帖刷出来了。
咯咯今天糊了吗:陈词怎么还在娱乐圈蹦哒,就他那鬼样子还能拍大导的电影?又在背后用什么下作的手段了吧!恶心死了像南木生那么有涵养的人都能多年如一日的讨厌他,可见陈词人品有多低劣。
因为之前刷太多南木生的黑料,微博自动推送关联词条,陈词无语,你特么骂我就算了,怎么还带夸南木生呢?拉踩犯规懂不懂?
我恶心?老子恶心不死你!看着自己碗里那几只剥好的虾,陈词脑子一转,仿佛得到了尚方宝剑,立即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照片,而被拍的对象就是他面前那已经被剥好的小半碗虾。
迅速编辑,发微博,配文:这虾剥得不错。
瞬间万千回复:
我对虾过敏,但哥哥碗里的为什么这么好吃!
是老公自己剥的吗?我也好想吃老公剥的虾。
放着,我来!剥虾这种事,怎么可以让宝贝自己动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小可爱凜凜扔的手榴弹和甜七炸的地雷,感谢~
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见陈词一直抱着手机在捣鼓, 脸上的表情还一秒一个变换,南木生凑近一看,不由得笑着抬了抬眉毛:你就不怕你的粉丝扒出来是我给你剥的虾?
大哥, 现在这里就我们俩人,只要你不泄密, 谁能知道?陈词嗤了一声, 谁扒得出来我叫他爷爷!
三分钟之后, 真爱观察日记登录微博,发送博文:我死了,甜死的。
沉寂许久的cp大号,一天之内连发两条微博,直呼cp太甜,却不指名道姓,任网友如何追问, 真爱观察日记却只回复了一句:莫名其妙跳进了一个怪异的糖罐,我大为震撼,但真的好甜,不嗑不是人!怕大家得糖尿病, 还是让我独自承受这一切吧!舍我一人,换大家幸福安康。
有些事越是不知道,越是想知道, 经真爱观察日记这一番言论, 无数cp女孩的cp之魂正在熊熊燃烧, 心里就跟猫爪似的,不久之后就衍生出来了一场小规模的饭圈运动,名叫扒出日记嗑的cp。
这cp从欧美扒到日韩,再转回国内, 连泰国、马来西亚、越南都没放过,但都被一一否决,甚至真爱观察日记口中这对能让人得糖尿病的cp到底是bl、gl,还是bg都无从定论。
无数人求着真爱观察日记解密,但却只得了一个回复:佛曰,不可说,但保真。
这下,网友更躁动了
不过不管网上如何天翻地覆,对于正主却没有丝毫影响,剥完那盘子里的最后一只虾后,南木生把手套取下来放在一边,然后十分诚恳地提出了一个疑问:如果没人知道这虾是我给你剥的,那你为什么要发微博?
陈词一顿,艹!大意了,他发这条微博原本的意思,不过就是想气气那些用南木生来拉踩自己的人,但陈词却完全忽略了,他压根儿不能让别人知道这虾是谁剥的!气着谁了?最后特么气着自己了。
微博已经发了,要是此刻再删又显得有些刻意,陈词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严重怀疑是不是南木生给他降智了,要不然自己怎么能干出这种蠢事?
心中愈发苦闷的陈词又倒回沙发上,试图再理一遍这件事的前后因果,那边南木生却说:也挺好的,就当是我们的感情记录。
此时此刻,陈词更想抓狂了。
什么狗屁的感情记录!陈词抓起一个抱枕就往南木生背上拍,再说这种奇怪的话,就把你轰出去。
显然南木生并不会被这种程度的威胁吓倒,他拿开抱枕,回身抓住陈词的手腕,指尖还在陈词的脉搏处轻轻摩挲,他似乎特别喜欢这个动作,还倾身贴近陈词,压低声音故意说了一句:听起来有些让人害怕。
见南木生越靠越近,陈词的防御系统立即启动,伸手挡住南木生进一步的动作,警告道:离我远点。
不行。
什么?
我说离你远点,不行。
靠!陈词调整姿势又往后靠了靠,对上南木生那双坚决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陈词莫名有点没有底气,最后也只能吐出了一句: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子很没风度?
嗯,是很没风度。南木生也不惧承认。
被逼得无路可退的陈词只能尽力压制火气问:你到底想干嘛?
我已经跟你强调过很多遍了,南木生用另一只手摸了摸陈词的脖子,陈词,我想要你。
我也说了,我拒绝,你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
你真的想拒绝我?南木生微微眯了眯眼睛。
当然是真的,拒绝!拒绝!拒绝!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不够,那说三十遍行不行?可话到了嘴边陈词的喉咙不知道为什么却梗住了,迟迟没有接上话,而南木生却远比陈词想象中的更会抓准时机,陈词嘴巴才张,南木生就深深吻上了他的唇。
陈词努力咬紧牙关想要撤退,可是在这封闭的房间里,某种感受正在极剧膨胀,南木生不仅仅是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他的吻技更是当仁不让,不过半分钟就让陈词节节败退,口腔内那不容拒绝的柔软与侵略让陈词的毛细血管都在跳跃,意识胡乱发散,就连空气都热得到处奔腾,明明大兴安岭那么冷,可相触的两具身体却持续散发着热量。
男人是一种臣服于欲望的动物,陈词觉得自己的忍耐力正在被南木生逐层击破,这绝对是一个危险的信号,他奋力将南木生推开,对视的刹那,两人都胡乱喘着粗气,然后空气突然凝固了。
紧张、担忧,还有一丝沉沦,无数复杂的情绪攻进陈词的身体里,陈词觉得不仅南木生疯了,自己也快被搞疯了。
关键是罪魁祸首还添柴加火地说了一句:你看,你不讨厌我们的亲近。
陈词现在只想无语望天,大哥,像你这么搞谁能抵挡得住啊!我特么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好不好!有欲望才说明身体没问题,要不然我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听你废话,而是去老中医那里治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