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看到那一把剑的,不,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一把剑,不如说是一个精美绝伦的艺术品更合适——
五虎退有些踉踉跄跄地翻过一个土坡,没有管自己几次快要摔倒的身子,急匆匆地向着那一把插在地上的剑走去。
越是靠近,五虎退就越是惊叹,长久以来因为折磨和伤痛而黯淡的眸子,重新燃起了星星点点的光彩——
那是一把通体赤红的剑,剑身中央镶嵌着一颗赤红色的宝石,仿佛最浓烈炽热的熔岩,又仿佛蕴含着星光流萤的绚烂瞬间。
剑的样式是他从未见过的。有的地方尖锐锋利,让人绝不会怀疑这把剑的锐利与锋芒;有的地方宛如漩涡海浪般旋转缠绕,又显出不可思议的深沉与温柔。最中央的宝石两侧,翼一般地展开。
这把剑,是集世间所有工匠呕心沥血的杰作。
它本身,就是一种完美,一个传说。
五虎退凝视着它,仿佛看到了炽烈的辉光,煌煌的火焰。
五虎退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贴在这把剑上。
“好温暖……”一种由灵魂深处升腾而起的暖意,让他舒服地嘟哝了声,脸上露出了许久不见的小小的、羞涩的笑,然后更加贴近了这把剑。
过了一会儿,才终于回过神来的五虎退,看着眼前这把剑,露出了分外苦恼纠结的神色——
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剑。
虽然是太刀的大小,可是款式不对,他熟知的太刀里面也根本没有这把。而且,这把剑没有剑鞘。
难道说,是新实装的刀剑吗?
看这种外表,一定是非常非常(重音)稀有的刀剑,说不定会是和三日月大人一样的天下五剑!
这么想着,一直腼腆胆小的孩子不由得憧憬起来——
会是怎样的一位大人呢?一定,跟这把剑一样,强大可靠又温暖得不可思议吧。
但是很快,五虎退的脸色再度惨白了起来——
他的审神者未必能够唤醒这把剑,不如说,失败的可能性更大。
但是,万一成功了呢,万一这位大人来到他的本丸了呢?他会经历跟自己一样的事情吗?
不,审神者这么想要稀有刀剑,好不容易有一把,一定会好好珍惜的吧。
可是……
可是,要是不是这样呢?要是审神者更加变本加厉地驱使这把刀剑出阵呢?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把这位不知名的大人带入糟糕的境地,心地善良的短刀顿时羞愧得不行。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对着赤红的刀剑不住道歉,即使他知道这个时候里面的付丧神根本还在沉睡,不可能听见他的声音。
当然,在正常的情况下,的确是这样没错,然而凡事总有一些不同寻常的例外——
目前被禁锢在剑里·付丧神·沈沉,望着一边抓着他本体不放,一边哭泣的孩子,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必须让这个孩子把你带回本丸才行。”
在这个阴暗沉寂的空间里,除了沈沉本人以外唯一的生物开口道。
那是一只通体雪白,长长耳朵上坠着两个金色圆环的动物,既像兔子又像狐狸,正是时下女孩子们最喜欢的萌物造型。
而此刻,它正歪头望着沈沉,毛绒绒的尾巴在身后灵活地摆动着,红色的眼睛显得清澈又无辜。
它乖巧地蹲坐在沈沉面前,保持着微笑的姿态:“介于你现在付丧神的身份,虽然我可以为你提供后续活动所需要的能量,但必须由审神者赋予你能够活动于外界的实体。”
“而这个孩子,是我降临到这个世界1个月以来,唯一遇见的活物。”沈沉垂眸,望着这个名为丘比的生物,淡淡地开口补充道。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来自地底的低音炮,深沉且莫名的色气。非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雄性荷尔蒙爆棚,让人禁不住苏得腿软。
丘比却敏锐地察觉到它目前的饲主此刻大概心情不太好,于是仰起头,带着某种讨好和试探的意味,蹭了蹭他的裤脚:“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的审神者对付丧神的约束力会这么强。”
“付丧神是因审神者唤醒,被审神者供养,为审神者死亡的存在,这种程度的依懒性和束缚是理所当然的。”沈沉不置可否地淡淡说道。
“可是,这种关系对于我们的任务恐怕会有影响。”
“哦?你担心我会对审神者有所眷恋?”沈沉似笑非笑地看了丘比一眼。
说完,不待丘比反应,便自顾自地哼笑了一声:“关于这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看来沈沉大人已经有所对策了。”丘比晃了晃尾巴,似乎很有兴致地追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沈沉看着它,少有情绪波动的脸上,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危险而野性,仿佛沉睡的雄狮露出了利爪,呲起了獠牙,下一刻便要咬断猎物的喉头,吞食它的骨血。
他带着跃跃欲试的笑,斯条慢理地吐出了两个字:“暗堕。”
“原来如此。”丘比看着俯视着它的男人,仿佛是出自真心实意地赞叹道:“不愧是沈沉大人。”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丘比是怎样拿到达摩克里斯之剑的——
快要掉剑的时候……
周防尊:我准备好狗带了。
宗像礼司:我准备好捅肾了。
3秒后……
周防尊:我的剑呢 凸(艹皿艹 )
宗像礼司:你的剑呢 (#‵′)
丘比:被我截胡了:)
于是,尊哥他没死成。
另外,物似主人型。就像烛台切跟伊达政宗的同款眼罩一样,付丧神状态下的沈沉跟尊哥会有相似的地方,比如声音:)然而沈沉更爱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