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两位家长进电梯,温宁又回自己卧室继续摸鱼。
她今天摸了张原创古风,古灵精怪小公主vs沉默内敛护卫,下克上什么的也超好嗑。
摸完差不多刚好到午饭时间,温宁打开外卖软件,还在犹豫着今天是吃麻辣香锅,还是冒菜火锅,手机里就跳出一条微信消息。
哥哥:【让人给你送餐过去了】
这是他自己的号。
自从那天温宁把这个微信号加回来后,原属于克鑫小江那个号就被他打入冷宫了。
温宁嘴角翘了翘,正想回他,来电铃声就响了起来。
――南城本地的陌生号码。
温宁接通,对方在电话里说是逸星工作人员,已经送餐到她门口,麻烦她出来取。
……他通知得还真是准时。
温宁挂了电话,取餐进门。
她先打开包装盒,在餐桌边坐好,每一道菜都先尝了一口解解馋,才又拿起手机弹了个视频通话给他。
男人很快接通。
看背景像是又在他办公室。
说起来,在上次她拒绝后,他好像都没再邀请她去他公司了。
一点都不诚心。
温宁轻轻哼了声,才开口问他:“怎么忽然给我送餐啊?”
“你爸妈不是出差去了。”他像是稍微移动了下手机,镜头中男人英俊的脸忽然拉近,“你又不会做饭。”
“你又知道。”温宁撇撇嘴,“万一我天赋异禀,这几个月迅速学会做菜了呢。”
手机那端,江凛唇角像是极浅地勾了下,低声问她:“那你学会了吗?”
温宁:“……”
“没有。”她顿了顿,语气又开始变得理直气壮,“有人给我做饭,我为什么要学。”
“嗯。”江凛点点头,语气低缓,“你以后都不用学。”
温宁还挺满意他这个回答,嘴角弧度加大,也不再继续呛他。
“你中午吃什么呀?”她软声问。
“和你一样。”镜头又晃了下,屏幕上出现几盒和她一模一样的菜和半张电脑屏幕。
然后又再转回他脸上。
“你怎么又去加班了啊?”温宁问他。
江凛:“提前处理好这部分工作,今晚和明天的时间就都能空出来陪你。”
温宁脸上笑容又更明显了几分,嘴上却道:“那我只是答应今天过去吃顿晚饭,又没说要留在你家过夜的。”
“你爸妈都不在家。”江凛顿了顿,“你一个人回去做什么?”
温宁手撑着下巴:“能做的多了去了啊,比如说――”
她顿了顿,故意气他:“和我的老公们约会啊。”
可手机那头的男人像是完全看不出任何吃醋的模样,表情依旧冷静自若,只是眉梢轻轻挑了下。
“和真人约不好吗?”语气也平静。
温宁:“……?”
和我的老公们约会啊。
和真人约不好吗?
他语气和表情都太平静了,平静到让温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这个男人在调戏她。
这人现在不仅自己说话处处带坑,还能顺着她的话来套路她了。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套路这么多呢。
噢,对。
以前不需要他做什么,她就自己挖坑,自己义无反顾地往他身边跳了。
温教授说得没错,她确实傻不拉几的。
温宁又懒得搭理他了。
“不、好!”她红着脸气呼呼隔着屏幕瞪了他一眼,“我要吃饭了,挂了。”
*
下午四点。
温宁慢吞吞下楼后,就看到那辆熟悉的黑色宾利已经静静停在地下车库的楼道口。
温宁其实还有点不太想理他。
她直接拉开门坐上副驾,低着头看也看没他,刚打算系个安全带,面前就有一杯奶茶递了过来。
温宁先看了眼握在奶茶上的那只好看的手,才终于缓缓转过头去看手的主人。
进入12月份,南城天气越发寒冷。
他是即便短暂出门,也不会穿得邋遢随便的性格,此刻身上穿的是黑色大衣加白毛衣的经典搭配,毛衣的柔软被冷硬的黑完全压住,看着还是又酷又帅,气场十足。
温宁小心脏砰砰快跳了几下。
“怎么还买了奶茶啊?”她问。
江凛偏头,目光落到她脸上:“有个小姑娘一下午没理我了。”
小姑娘本人:“……”
“不止你一个人工作忙,我也很忙的好不好。”她抬了抬下巴,勉强接过他手里奶茶。
入手一片温热。
温宁嘴角牵起,把吸管插进去。
好像是她以前在他家点过的一款,甜度也是,只是从夏天的冰换成了冬天的热。
他都还记得啊。
算了。
原谅他了。
“不生气了?”江凛看着她嘴角的小弧度。
温宁装傻:“谁生气了,不是要去吃饭吗,快点走吧。”
宾利一路驶向博汇。
温宁路上喝着奶茶,并未多想,临到楼下,被他牵着步入电梯时,心里才莫名涌上一股紧张。
倒不是因为今晚可能会跟他发生点什么,而是类似于某种近乡情怯的心情。
恋爱那一个多月,他们基本每个周末都是在这套房子里度过。
这里面处处都承载着之前的甜蜜回忆,也是她近几个月压在心底不愿意去想的回忆。
出神间,温宁已经被男人拉着走到了门口。
她抿了抿唇,等他开门时,心里那股紧张感更甚。
男人与她十指交扣的手松开,却又没完全放开,他握着她的手抬高,将她食指指尖按在指纹框里。
指纹锁应声打开。
温宁稍稍一怔。
这么久了,他居然也没删掉她指纹吗。
男人重新牵住她的手,空着的那只手推开门。
里面的景象终于撞入温宁眼中。
门口已经提前摆放好一双女士拖鞋。
不是她熟悉的那几双。
她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还是酷热的夏末,此刻却早已经进入寒冬。
门口现在摆着的一是双崭新的毛茸茸的小拖鞋。
温宁被他牵着进去。
江凛随手带上门,这才松开她的手。
温宁换好鞋,目光随意一瞥,就见玄关柜台上正胡乱搁着一个发箍。
记忆中某个早已遗忘的片断忽然窜回脑海。
那天她着急过去见田飞菲几人,洗漱完过来这边看了眼要搭哪双鞋时,顺手把发箍取了往这上面一扔,走的时候也不记得有没有忘了拿。
多半是忘了的。
他除了有点洁癖之外,多少也还有点强迫症,放东西从来不会放得这么随意。
可他不是也向来看不得她把东西放得这么乱七八糟的吗,虽然不会管着她,但每次都会顺手帮她重新收拾好。
这个发箍……
温宁愣愣抬头看他:“这个发箍怎么还在这里?”
男人正垂头慢条斯理地解手表,银框眼镜还没来得及取下,闻言他也往那处看了眼,眸光被低垂着的眼皮和有些反光的镜片掩住。
温宁没能看清。
只听见他说:“它在等你回家。”
是它在等她回家,还是他在等她回家?
温宁鼻子莫名酸了下,她把还剩了一小半的奶茶搁在柜台上,朝刚取下眼镜的男人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