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作散步却很舒服。
等再上楼回到他家,已经临近十一点。
去洗澡前,温宁问他:“睡衣还是放在之前的抽屉里吗?”
“不是。”江凛说。
温宁:“那放在哪啊?”
“给你空了个柜子。”他说。
再次被他牵着走进衣帽间,温宁才发现他不仅仅只是给她空了“一个”柜子。
衣帽间左中右三面,他好像把中间那一整块最大的面积的衣柜全给她空了出来。
几件暖色系的睡衣空空荡荡挂在冷色系的橱窗里,属于她的东西稍稍侵占了一点原本完全属于他的空间。
就好像她即将变成这里的女主人似的。
温宁稍稍有些失神。
耳旁忽然又响起他的声音:“其他东西还在原来的位置。”
温宁回过神,反应过来他说的“其他东西”应该是指内衣裤,她耳朵尖稍微红了一点。
她抿抿唇,终于又开始有点紧张不自在:“那我先去洗澡啦。”
江凛目光落向她泛红的耳朵,垂在一侧的指尖轻轻蜷了下,最后只低声道:“我去隔壁。”
温宁下午要见他,其实中午就特意在酒店洗了个头发,但出门吃了饭,她晚上还是又顺便洗了一次。
再一次在他浴室磨蹭了四五十分钟才出去。
温宁觉得他应该早洗完了,可卧室里不见他人影,她揉了揉半干的头发,踩着拖鞋出了主卧。
隔壁客卧的门开着,温宁敲了敲门,没听见回答,她自己走进去,也没找到他人。
卧室里浴室门也是开着,地面半干半湿。
温宁一路找到客厅,才看见男人坐在深灰色沙发上。
他今晚换了身黑色的居家服,修长的指尖拎着一罐啤酒。
察觉到她的到来,他将啤酒罐往沙发前的茶几一放,铝罐发出清脆声响,手臂收与放之间充满了力量感。
他朝她招手:“过来。”
温宁走过去,跨坐在腿上。
江凛在她身上重新闻到了属于他的味道,他用刚刚拿过冰啤酒的手捏了捏她后颈,示意她抬头。
落在颈后的大手很凉,温宁被冰得下意识想缩缩脖子。
后颈却被他禁锢住,随后男人偏头吻了上来。
这是他们分开近一周又再见面后的第一个吻。
温宁有时候觉得他身上有种明显的矛盾感。
说话会习惯性带着命令口吻,对她却又好像有无限的纵容。
会体贴地给她准备一切她需要和喜欢的东西,在像接吻这种亲密的接触中却又很喜欢占据绝对的主导地位,霸道又强势。
但今晚这个吻却很温柔。
吮吻她唇瓣的动作是轻的。
舌尖抵进来后,同她唇舌交缠的动作也很轻。
温宁又在他嘴里尝到了啤酒的麦芽香味,不知是没有了那股冲劲儿,还是这股麦芽香气还同时沾染了属于他的气息。
尝起来远比晚上的酒要让人沉醉。
因为他吻得轻缓,不像之前强势得让她换不过气,这个吻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
温宁感觉从心到身好像都软得像是要化开,整个人只能勉强挂在他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稍稍退开。
温宁头抵在他肩膀上轻喘,感觉到他温热的指尖将她掉落到颊侧的头发顺至耳后。
然后他像是轻轻吻了吻她额头和脸颊,手仍有一下没一下地触碰着她后颈和耳垂。
等到她呼吸稍稍平缓,温宁才听见他低声开口:“晚上自己睡主卧?”
从他刚才开始吻她,或者说,从他晚上准她喝酒开始,温宁就隐隐感觉他今天可能不会对她做什么。
她靠他肩膀上,声音听着闷闷的:“你上周说家里没准备是骗我的吧?”
江凛落在她颈后的指尖稍稍停了一瞬,隔了几秒才开口:“……等你再大一点。”
温宁仍低头靠在他肩膀上,她撇撇嘴:“那我只有年纪会长大了,胸不会。”
江凛呼吸乱了一拍。
他闭了闭眼,语带警告地叫了她一声:“温宁。”
温宁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和他做点什么。
就是觉得,她都跟他回家两次了,他这样就显得她在他面前真的没什么吸引力似的。
她垂着脑袋,正好可以看见他和上次的西装裤同色的居家裤,脸于是更烫了几分。
他并不是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本来就是嘛。”温宁心里有种说不出是挫败还是委屈的感觉,她忍不住故意道,“还是说哥哥你有某方面的难言之隐?”
“温宁。”江凛一字一顿叫她,声音压低,“你是不是真的欠收拾?”
温宁现在才不怕他:“那你倒是收拾我啊。”
事实证明,就算不动真格的,他收拾她也是绰绰有余。
温宁今晚又换了条新睡裙。
他一次性给她准备了十几条睡裙。
今晚这条是藕粉色的,面料舒服,裙摆长至脚踝,此刻坐下来,长长裙摆就铺散开来,遮住了男人半截修长有力的手臂。
他这次没逼她看,却开始逼她说话。
男人空着另一只手轻轻捏住她耳垂,声音又恢复了平静。
“今天在剧组做了什么?”
温宁注意力全被他的手夺走,勉强分出点心神听他说话:“没……没什么。”
“没和他多说话?”他靠在她耳边问。
温宁没明白:“谁?”
“你的前绯闻对象。”江凛说。
温宁愣了愣,隔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你说商――”
那个名字她只念了一个字,剩下那个字就在他倏然加重的动作中,变成破碎的音节。
温宁后知后觉感觉他好像在吃醋,她靠在颈窝跟他求饶,声音带着点委屈的哭腔:“我……我和他根本不熟。”
男人却没放过她。
温宁终于知道他上周算是手下留情了的。
“叫我。”他在她耳边说。
温宁有些受不住,难耐地低头在他肩膀在咬了一口。
他动作没停,语气却放软了:“宁宁乖,叫我。”
他语气太过温柔,和动作形成了明显的反差,这种矛盾感让温宁脚尖蜷起,她趴在他肩膀上,呜咽着叫他:“哥哥。”
江凛不再逼她。
只是他一沉默下来,客厅里就只剩下隐约的水声,和她喉间溢出来的挠人心的声响。
江凛空着的那只手从她后颈绕前,伸手捂住她的嘴。
小姑娘很快在他怀里颤成一团。
江凛平缓了下呼吸,松开捂在她嘴上的手,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等她在他怀里平复下来,他才用湿透的那只手碰了碰她脸颊,压着声问:“自己去洗澡?”
温宁闻见了他手上的味道,本来就已经红透的脸好像又更烫了几分。
她埋头在他肩膀上,没说话。
江凛也没催她。
隔了片刻,怀里才传出来一道闷闷软软的声音。
“不公平。”
江凛:“嗯?”
温宁头抵在他肩膀上,小声控诉:“我连你腹肌都没看过。”
她一只手还揪着他居家服腰侧的布料,此刻稍稍下滑,揪住了他上衣衣摆。
下一瞬,男人湿着的那只大手便攥住了她的手腕。
温宁感觉他像是想拉开她的手,可动作停了一瞬后,却又带着她转去了另一个方向。
房间里的恒温设备好像失了效。
温宁觉得热。
她埋头在他脖颈,感觉他颈间也出了点汗,嘴唇不小心碰上去,能尝点一点咸味。
温宁听见他呼吸明显乱了节奏。
她想看看此刻的他,于是抬起头。
客厅灯光有些晃眼,温宁眯了下眼,才看清男人此刻微皱着眉,薄唇紧抿,额间也有细汗。
是和平时不太一样的一副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