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往屋里望了一眼歉和道,“你跟我来吧!”
蔓尘被安排在离那间木舍不远的屋子,当然,在层层包裹之下想要逃走也不是什么易事。
“我就在隔壁的房间,有什么需要你可以叫我!”
蔓尘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微微笑道,“我对这里的布置很满意,有劳李大哥了!”
李浮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道,“三爷可有难为你?”
蔓尘发出一声哧笑道,“何谓难为?既然已居于人下,绿草亦晓得摆正自己的身份。何况,我现在对他还有所用处,他如何舍得伤我!”
李浮下意识的避开他透亮的眸子歉意道,“对不起!”
蔓尘微笑道,“李大哥何出此言,你也不过是为你的主人效忠罢了!”
李浮摇摇头轻叹一声道,“你好好休息,我先下去了!”
听着门外上锁的声音蔓尘没有再说什么,静静的走到床前坐下来。
眼下,他所能做的也只有等了。
接连几日蔓尘虽未受过什么委曲,却是过的并不如想象中的惬意。漆夜的可怕另他整夜整夜的失眠,气色也是越来越差,看的李浮日日心急。最叫人生气的是他竟丝毫不以为然,好似这是别人的身子一般。
蔓尘如何会不知道自己的身子,只是一闭上眼睛那发自灵魂的恐惧就足以消磨掉他的所有意志。他纵有医百病之能,亦是治不得自己的心病。
又一次从那冰可刺骨的寒意中惊醒,蔓尘已经学会去适应那心悸的感觉。方要卧回床上,却发觉屋里似乎多了丝异样。
在圆桌的位置坐了一个人,窗外的雪光照进来在那人的面具上反射出一抹刺目的寒光。
面对他蔓尘却并不如何慌张,抚开被冷汗打湿的散发浅笑道,“原来三爷也睡不着啊!”
“这便是你失眠的原因?!”
嘶哑的声音再度响起,在这寂静的夜里显的分外恐怖。可是此时,蔓尘却奇异的感觉到分外亲切。
不待蔓尘回答他又道,“自从那日之后我也是夜夜无法入眠,那场毁灭一切的大火每日都会闯入我的梦中,一丝一缕的侵蚀着我的灵魂。我虽不知你曾经到底发生过什么,可是那种不可抵御的恐惧,我却深深懂得!”
“三爷可是在安慰我?”
既然毫无睡意蔓尘干催起身沏上一壶清茶于他相对而坐,映进来的雪光将屋子照的很亮。
对于他近乎讥讽的疑问他也只是轻轻勾起一侧的唇角道,“你那日的话我还记得,只是你可知事到如今我依然不悔,我只恨自己还不够心狠手辣留下了当日的祸根!即使再来一次,我的决定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杂种就是杂种,天下至恶之地便是皇宫。在那里每个人都勾心斗角自顾不暇,为此牺牲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又有谁会去在意一个杂种的生死!”
他轻蔑的语气让他觉得不适,可他却又不得不诚认他所说的尽是事实。这些年来,皇室的黑暗和事态炎凉他又岂会不清楚。在皇室中,没有永远的亲情和友谊,有的只有那永远的利益罢了!
见他不语三爷复又冷笑一声道,“你可是不信?我那七弟对那杂种是好,可是。。。。”
他神秘的一笑道,“你又可知珍嫔真正的死因!”
珍嫔应该就是康晨风的母妃,从曲童几人口中得知她是被人活活逼死的。从康晨风对三爷的憎恨来看,当年之事与他也该是有些关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