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87
只要黄巾军对刘辟的下场心有余悸,不敢再乱招惹,宁愿转道去冀州或是兖州。
那燕清就可上书请命,发兵讨伐他们。
至于打下之后,皇帝论功行赏时,肯不肯让燕清同时领两州州牧,或是同意折衷一下、将燕清底下将领委为冀州牧,还是要无耻地过河拆桥,空降个人选来……反正都由不得别人说了算了。
燕清起身,将桌上卷起的舆图展开,挂在一块事先准备好的木板上,用一根磨圆了头的小木棍在上头比划:“虽然很想过一个安静的冬天,但战机稍纵即逝,不可错失,再于心不忍,也唯有劳累诸位将士多加奔波,也请二位先生多做思虑了。”
这计划,早在燕清脑海中盘桓多日,虽然只是个草稿,却也足够清晰了然。
“接下来的一个月里,应紧锣密鼓地进行备战。我欲派张文远去陈留这一带募兵,孙文台则往南顿这一带;高伏义继续练兵;吕奉先秘领一万兵马,屯于此地,如若黄巾军还不死心,要向南行,就由他去拦截;等过两日陈公台也来了,由他同文和一起商榷,当派何人去说服那些宗贼,来赴这场鸿门宴……”
第45章 贾诩掉坑
燕清见讲得差不多了,便将小木条放下,重新落座后,笑吟吟地看向他们:“二位先生的意见呢?”
贾诩眉头微蹙,仍在思考。
郭嘉抿了抿唇,十指扣着,半晌忽闻:“嘉有一惑,须先向主公问个明白。”
燕清毫不犹豫道:“奉孝请讲。”
郭嘉问:“您待要如何知会那孙家文台?”
燕清答:“据实相告。”
贾诩抬眼,忍不住道:“这……似是不妥。”
郭嘉也摇了摇头:“文台刚猛骁勇,只略逊奉先一筹,主公有重用他的意思,亦是情有可原。然他虽受了任命,于主公帐中当职,却颇受皇恩,得以出任太守、封乌程侯,一心向汉,是陛下的臣子,再多恩惠,也难收买。”
“主公趁洛阳之乱,借讨逆之名,得兖望冀,是行扩土之实。要瞒他一时不难,而绝非长久之计。倘若遭他察觉,一怒之下弃我等而去,不过小损,怕就是他暂且蛰伏,暗中为朝廷通风报信,那便早晚招致大祸了。若主公仍执意用他,也得早做防备才是。”
燕清莞尔道:“二位先生的顾虑,清已明了了。但清却不那么认为。”
郭嘉挑了挑眉:“哦?”
燕清轻咳一声,悠悠道:“现风云扰攘,天下动荡,灾厄频发,战事不绝。内忧外患下,陛下却是漠不关心,百官亦然视而不见,只顾结党营私,争权夺势。”
说到这,燕清淡淡地看了贾诩一眼:“于这一点,于朝中为官多年的文和先生,想必还更清楚些。”
贾诩默认。
燕清也不在意,在惯例的开场白后,就略放松地一笑,问郭嘉:“不知奉孝对孙文台的履历,了解到什么程度了?”
郭嘉谦道:“只略知一二。”
燕清了然地点了点头,道:“赘话暂且免了,横竖他也不在跟前,夸多了也听不着,倒显得我亏了。”
郭嘉深以为然:“可不正是如此?”
开了个玩笑后,燕清才接着道:“独有一点,还得告予二位知晓——要换了任何一位大汉忠臣,或都会怀疑我有不轨之心,唯独孙文台不可能。”
郭嘉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地歪着脑袋道:“这是为何?”
“你会这么问,便是不知他这侯位具体是如何来的了。”燕清笑道:“早在他被任命为长沙太守时,就面临过极为相似的处境。那是邻县宜春遭叛军攻打,急忙派马去长沙求援,他二话不说,便整顿军马,出兵去救。”
贾诩扶髯不语,郭嘉凝眉:“竟有此事?”
燕清颔首:“彼时他也无朝廷诏令,私自出兵,越界征讨,便是授人以柄。但他又何尝有过犹豫,又何尝有过畏惧?”
“他当初面临的处境,与我如今的何其相似。既然如此,他便是军中最不可能质疑我的人。”
燕清傲然一笑,难得大言不惭了一回:“我现要举兵北伐,是蹈死不顾,为安邦护民,匡扶大义,巩固国本,维护大局。既是问心无愧,何故不能大义凛然,对他坦言相告?”
“这可是代朝廷清除叛逆,代天子护佑百姓,只因孙将军胸怀大志,与我志向凑巧相投,才不辞辛劳,甘愿赴汤蹈火,为的却是天下苍生,而不是区区一个燕某人。”
郭嘉嘴角抽抽,并不揭穿这冠冕堂皇的话,只换了一茬道:“主公一旦功高,陛下只怕心生忌惮,不将使您如愿。”
燕清憾道:“若陛下当真忠奸不辨,那到时候是阳奉阴违,还是越俎代庖,或是回都城清君侧……”
燕清轻轻一顿,黠然一笑。
乌眸灿若星辰,面容皎洁如玉,就连览遍群花的郭嘉,都不由晃了一晃神。
可惜这不可多得的美人,在露出本性后所说的话,可就半点称不上美妙了:“自然就看二位先生如何打算了。”
主公负责提出设想,谋士就得想破脑筋去完善后,再有主公最后做决策,下定夺。
换句话说,就是主公负责浪,谋士负责稳。
“……”
对这明晃晃的甩锅行径,饶是郭嘉足智多谋,也被这份来得理直气壮的厚颜无耻,给噎了一下狠的。
“主公方才的布置,还有待完善。”郭嘉缓过那口气来,无可奈何道:“不妨留五日出来,由嘉同文和做具体商榷,再同主公说道罢。”
燕清纤长睫羽微微一颤,含笑应允:“如此甚好,有劳二位了。”
“好说。”
郭嘉没好气地应着,利索起身,将那舆图取了,要出帐去。
一向溜得最快、话也最少的贾诩却一反常态,仍然坐着,闭眸品茶,纹丝不动。
燕清半句不问,宛若不知;郭嘉连瞟都不带瞟的,就声也不吭地出去了。
郭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燕清继续批阅文书,贾诩沉默品茶。
不知过了多久,贾诩忽然开口,打破了这片沉默:“茶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