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含月好像又捡回了神游天外的毛病,在周煦吻她的时候,她的一小半灵魂悠悠荡荡飘到半空,看着黑暗里纠缠的一对男女。
周煦侧着头含着她的唇舌,清晰的吮吻和喘息声响,在空荡荡房间里格外令人脸红心跳。
他有些失控了――江含月飘在半空的那部分灵魂在点评。另一半灵魂残留在她的身体中,被周煦禁锢在怀里,揉捏得发酥发软发麻,间或冒出奇怪的念头:这狗东西……
周煦又咬她。
他沿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舌尖舔舐过颈侧大动脉的位置,准确找到尚未消散的那点淤痕。江含月感觉到濡湿潮热的呼吸喷在裸露皮肤上,仿佛引颈待戮姿态,她禁不住一阵战栗。周煦就在这时候吻住他留下的痕迹,极尽温柔地轻舔,而后重重用力,以齿尖碾咬。
“唔嗯……!”浮在半空的灵魂被刺痛拉回体内,江含月终于从混沌里拼回完整的意识,也听到自己脱口而出的娇软呻吟。
腿窝里凿出一眼新泉,汩汩涌出春水。
周煦低垂着眉眼,在黑暗中藏起自己都觉得下流的心思――他喜欢如此脆弱的江含月,经年累月积攒的情绪暴涨成破坏欲望,快控制不住了。
江含月搂住他的脖子,她站不稳,如同一株摇曳生姿软藤萝缠上来,细细地喘。
周煦忽的松开牙关,弯腰像抱小孩一样将她抱起来往里走,同时仰着头不间断地吻她。细细碎碎的亲吻落在江含月的脸颊和嘴唇上,引发出细细碎碎的痒意,从皮肤上一直蔓延到每一根神经和血管。
她忍不住低下头,两唇相触的一瞬间终于感觉到安稳。像小孩得到了心爱糖果,江含月缠着他的舌头吸吮,淡淡的啤酒气味侵染到两个人的口腔里,一点涎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周煦将她抱到洗手台上放好,随手打开浴室的灯。忽然的亮光让江含月下意识后退了些,黑暗里弥漫发酵的旖旎气氛消散许多。
“洗手。”周煦贴着她的唇低声笑道,歪着头吻去她嘴角的水迹,眼睛里浓浓的尚未褪去的欲色。
江含月坐在洗手台上,真的就被他半圈在怀里涂了满手泡沫。周煦衬衣凌乱,额发搭下来一缕,认认真真将洗手液搓开在她的手心手背。
十指连心是真的。
四只手的二十根手指在滑腻香甜的泡沫里交叉摩挲,那绵密泡沫好像也涂到她的心脏上,蚀骨的痒又再密密麻麻爬满全身。江含月感觉到自己止不住地溢出更多水意。
周煦还在慢条斯理地专心给她洗手,泡沫揉了几圈之后,又放到温热水流下,一根一根冲洗干净,最后拿毛巾擦掉水珠。
不紧不慢一套动作,忽略掉他西裤下膨起的可观一团的话,真是闲散得很。
江含月满脸绯红歪在他肩头,像被抽掉脊椎的软体动物,一腔子骨气都随着水流冲散了,满心只有一个念头:钝刀杀人最是要命,认栽,只有认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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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医生信条:讲究人在发车之前要洗手。
小江总格言:狗东西。
今天洗手,明天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