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宇看到的是一张极为苍白的脸,那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白的瘆人。青年看了看门外的几人问道:“你们是谁?半夜敲我家房门是要做什么?”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警惕之色。
贤宇听此人说话流畅并无不妥,心顿时放了下来。马飞笑了笑道:“这位小哥,我们一行人要往北边去。此刻夜已深了,这前后又找不到其他去处,就到贵村来了。若小哥家里方便的话,能否容我们进去歇息一夜?”
青年听了马飞的话又看了看门外的几人,只见这群人里什么都有。和尚道士,还有女子。不过他倒是放下心来,大概是因为看到法空法悟两个人吧。青年对众人点了点头道:“你们进来吧,只是我们这里简陋的很不知你们能不习惯。”
他们十人都是修道之人,对吃住原本就不在乎只是想寻个地方歇息。青年将几人引进屋内,屋内陈设极为简单是极为平常的百姓人家。一个二十几岁的女子怀中抱着个婴孩,那孩子很是安静。看到众人进来,他的眼睛就一直盯在众人身上。几人进到屋内看到坐在床上的女子与女子怀中的婴孩眉头皆又皱了起来,只因为这女子与他怀中的孩子脸色皆是惨白,就如死去多时的人一般。
只听“啪”一声青年将门关上,只是也不知怎地这一声却是极大,众人听的不由转过头来看向青年。青年笑了笑对众人道:“几位客人,你们快坐吧。我这家里正在造饭,几位来的凑巧,若是不嫌弃的话就与我们一起用饭吧。”
众人听这青年是好意,便不再多想。马飞听说可以在此用饭心中欢喜连忙点头答应,其余几人本是要拒绝的但他们对马飞很是了解,便不再开口。青年笑着点了点头便去厨房准备晚饭了,贤宇四下打量了一下这屋子总觉得有些不妥,但他也说不上来究竟哪里不妥。
没多少工夫青年便端出来一盆冒着热气的吃食放到了桌上,一阵肉香传入众人鼻中。众人神情不同,马飞与贤宇都是眼中一亮。法空,法悟却是双手合十低下头去。他们是出家人,自然是不能吃荤腥的。那坐在床上女子怀中的婴孩一见青年将肉端了上来便叫着,似是要吃这盆里的肉。贤宇很是疑惑,如这女子怀中的婴孩应是吃母乳之时,怎地想要吃肉了?贤宇念想间只见那女子抱着婴孩来到了饭桌前,青年伸手到盆里取了一块肉递给了婴孩,那婴孩眼睛一亮夺过青年手中的肉居然狼吞虎咽了起来。
贤宇诸人看的大惊,看婴孩的模样哪里像是个孩子,更像是一头野兽在撕咬猎物。青年淡淡道:“几位也快些用饭吧,若是凉了就不新鲜了。”青年说着又伸手刀盆里拿了一块肉,竟是如那婴孩一般狼吞虎咽了起来。那青年吃着,还对众人笑笑。也不知怎地,贤宇看那青年的笑容,心里却是一阵发寒。
马飞见这一家人吃的香却是等不及了,他伸手拿起一块肉就大吃了起来。吃了几口还频频点头赞叹道:“这肉还真是香啊,居然能比的上玄然山的野味了。”
青年听马飞如此赞叹顿时大笑道:“既然如此客人就多吃些,这肉可是天下第一美食啊。”
马飞听了一个劲的点头,他嘴里嚼着肉含糊不清的问道:“老乡啊,你这是什么肉啊,怎地如此美味可口?”
那青年一块肉早已下肚,此刻又抓起了一块大吃起来。听马飞问话,他淡淡道:“人肉。”
诸人听了青年的话都是身子一震,马飞身子僵硬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他张大了嘴,那嘴里的肉有些掉在了饭桌上。贤宇等人猛然起身朝后退了几步,马飞却是在那里哇哇吐了起来。肖寒风冷冷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怎地吃人肉?”
那青年并未起身,他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手中的肉一边道:“人肉怎地了?你这位同伴也说了,此乃天下第一美食啊,哈哈哈……”说着青年哈哈大笑起来。
贤宇骇然一惊,他终于知晓自己为何从进屋开始就觉得怪异。那是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生气,虽说这屋里有三口人,但他们似乎并不是生人。贤宇沉声道:“他们身上似乎没有活人气息,难不成这三人早就已经死了?”
贤宇的话点醒了其他人,肖寒风皱眉道:“贤宇师弟说的不错,虽说此刻我等身子屋内,却觉得比外面还要阴冷。”
说话间那青年却是怒吼一声朝众人扑了过来,肖寒风顾不得多想两指一点一道金光从指尖飞出击中了那青年的胸膛,青年猛然后仰倒地。那女子见自己想过倒地也是一声怒吼朝着众人扑了过来,他手中的婴孩被扔在地上居然能自己行走。那样子虽说一歪一歪的但速度却是极快,眼看着也要朝众人扑来。贤宇大喝一声,举手成刀朝着那女子砍去。贤宇虽说入道日浅,但毕竟也已经是修道之人。这一斩刀下去那也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贤宇砍中了那女子的肩膀,血便从肩膀上流了出来。贤宇定眼看去,那血居然是黑色的。
就在众人心下松了口气之时,异变突生。只见那方才被肖寒风击倒的青年居然重新站了起来,他胸前那个大洞还在流血,他却浑然不知。肖寒风大喝一声道:“这些人打不死,我等不要在这屋里与他们纠缠,到外面去。”他说着身形便向前冲去,那木门被下寒风猛的一下撞碎,下一刻肖寒风已然身在屋外了。只是到了屋里外的肖寒风却是满头的冷汗,众人随后也冲了出来看到屋外的情景各个都是一惊。
只见村子里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这些人皆是脸色惨白甚是吓人。一双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贤宇几人,就好似几人已经变成他们的猎物一般。就在众人发愣间,贤宇突觉腿上一痛,他低头看去之间一个婴孩正抱住自己的腿在撕咬。贤宇大惊,原本以为自己身上有那小玄武发出的绿色光幕可保住自己,谁知这次却没了用处。贤宇一咬牙抬起自己右掌,当他看到那婴孩时又是一阵犹豫。只听一声娇喝道:“你还在愣什么?这些村民早已不能被称之为人了。”
这一声让贤宇脑中清明了许多,他叹了口气一掌重重的拍了下去。那婴孩的头颅被贤宇一掌打得鲜血飞溅,黑色的是血白色的是脑髓。贤宇脚下一软便一下坐在了地上,他往自己被那婴孩咬的地方看去,之间那腿上一片已成紫色。离着贤宇最近的肖寒风蹲下身去,看到贤宇腿上的情景也是一惊道:“贤宇师弟,你这像是中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毒,我等修炼之人体格本就强健的很一般的毒是不会伤到我们的。”
贤宇只觉脑中一片模糊,身子也越发的冰冷,有一种昏昏欲睡之感。他连忙运转体内《静心诀》去抵挡那股睡意,果不其然,没有多少工夫脑中又恢复了一丝清明。但还没等贤宇欢喜,那困意有袭上心痛。《静心诀》虽在体内运转,但似乎已是无法抵挡那股怪异的感觉。
就在贤宇将要睡去之时,他的身子却被一层淡绿色的光芒护住。贤宇感觉周身一阵舒爽。这种感觉贤宇甚为熟悉,正是他往日修炼《静心诀》之时那帝皇神录散发出来的光芒。贤宇心中一时安定下来,他不敢怠慢快速运转《静心诀》。只见贤宇那被咬处紫色渐渐退去,不消片刻那伤口处便流出一些黑色的血水。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工夫贤身子已经恢复,那股困意荡然无存。他猛然起身,恰逢一个面色苍白了的玄仁子从肖寒风的是侧边朝肖寒风靠近,贤宇眼中冷光一闪,手中法印连变,太极印轰然打出直往那玄仁子头颅而去。那玄仁子头颅爆裂,一些血水溅到了肖寒风白衣之上,肖寒风侧头一看倒在自己脚下的玄仁子对贤宇点头道:“多谢师弟出手相助。“
贤宇放眼看去,之间那些村民正发了疯般的朝他们十人涌来,此刻除了任无梦以外其余的人都与几个村民纠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