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皇宫,承天宫乃是大周皇帝召见群臣举行朝会之地。往日每到日落之后此宫便会灯火全熄,无一人敢擅入此地。可如今已是月上高空之时承天宫内却通明一片犹如白昼一般,如此一来越发显得夜无比的黑暗。过往的宫女太监见到此幕也是一阵的纳闷,都不晓得承天宫为何没有熄灯,虽说心中有些疑惑可也没人敢多嘴去过问些什么,只因大殿之外此刻正站着两队身穿黑甲的兵士,这些兵士个个一脸的肃杀之意,神情冰冷,一看就知非那些寻常兵士可比的。而那些宫女太监一见这两队人便匆匆离去了,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
如今不用问诸人也知晓这承天宫内此刻是何人在此,只因这些兵士旁人能耐再大也是无法调遣的,这些人乃是大周皇帝的贴身近卫,除了皇帝无人可调的动他们。如今皇帝的贴身近卫在此,那明摆着逍遥皇朝的皇帝此刻就在承天宫内,这些宫女太监自然小心的避开了。
承天宫内,此刻偌大的宫殿内却只有一人。此人看似随意的坐在大殿深处正中的龙椅之上,身穿龙袍头戴金冠,腰间还缠着一条玉带,一副帝皇打扮。只是此人现下眉头却紧皱着,一只手靠在了龙椅扶手上,拖着头不知在相信什么。此人不是旁人,正是与贤宇有过一战的赵天君,大周皇朝的皇帝。五十多年的岁月同样没能在此人身上留下丝毫痕迹,此人的容貌与五十多年前无丝毫差别,要非说有何变化那也只能说此乃多了些沉稳之气。
不知过了多久,赵天君突然沉声自语道:“东疆城战事很不妙,看来那逍遥贤宇确有些本事。自从其到东疆城督战后,我大周皇朝兵士居然丝毫未能胜出。不光如此,还接连被灭了三位将领。如此下去,这局势可不妙啊。”其话语中隐隐有了那么一丝焦虑之色。
“陛下不必如此忧心,即便是兵士不成,老夫的几个师弟在那东疆城坐镇,到了紧要关头他们便会出手的。”赵天君话语落下,大殿虚空之中却传来了一人的话语声,此声有些苍老,一听就是一个老者,若是其不出手凡人还真不会想到此间还有一人。
虽说话声清楚的传了出来,但却仍然不见一个人影。赵天君听了此话却是皱眉摇头道:“对方大营中也可能有修行之人坐镇,即便是金剑门仙长出手也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陛下说笑了,老夫那些师弟师妹修为并不弱,对付一两人应是易如反掌之事。更何况,逍遥皇朝祖训朝廷中人不得随意请修行之人干涉凡间之事,对方大营中是否真的有修行之人还是两说的事情,若是没有那一切就更好办了。凭老夫那些师弟师妹的修为,对付数十万凡人也并非什么难事。陛下尽管安心坐于金殿之上,此战应是胜多输少的。”那虚空中的声音听了赵天君之言却笑了笑道,对赵天君不信任自家宗门好似没有丝毫不满。
赵天君闻言叹了口气道:“若是真能如仙长所言自然再好不过了,好了,天色已晚,朕召仙长来此也只是问问仙长对此战有几分把握。既然仙长如此自信朕自然是信得过仙长的,朕想一个人小坐片刻,仙长可下去歇息了。”赵天君说罢便闭上了双目不再言语。
“陛下也早些歇息吧,战事固然重要但陛下的龙体更为要紧的,老夫告退了……”那虚空中的声音说完此话后也再没了声响,大殿中再次安静了下来。
又过了好一会儿的工夫赵天君却是慢慢再次睁开了双目,其望着殿门处眼中却露出了一丝不屑之色来。其随即却再次对着虚空道:“火天仙长,你说的果然不错。正道中人真是虚伪之极,这中和散人的那些个师兄弟已与敌军中的修行之人交过两次手,结果都败下阵来。老家伙明明早已知晓此事,方才却堂而皇之地在朕面前说些瞎话,还真是好笑的很。”
“嘿嘿嘿……本公子早就对陛下说过,正道中人个个都是些伪君子,即便没将事情办成为了自家颜面也不会将事情告知陛下的。若非陛下提早就派人监视两次战地的动向,恐怕如今还被那老匹夫蒙在鼓里呢。罢了,不说此事了。本公子想知道陛下接下来有何计较?正如陛下所言,东疆城有那个逍遥皇朝的皇子坐镇对大周很是不利,若是再不想法子的话大周必败啊。”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虚空中居然传出了第三人的话语声,此声音有些沙哑,但却是个青年男子的声音无疑。说起来这男子的隐秘之术还真是高明,方才那老者居然没有丝毫察觉。但这男子却比老者先到一步,将老者与赵天君之言听的清清楚楚。
赵天君听了男子此言那原本紧皱的眉头却舒展了开来笑着道:“火天仙长心中既然有了计较那又何必打哑谜,不妨说出来听听。如今情势确很危急,由不得再拖了。”
“嘿嘿嘿嘿……陛下果然聪慧的很。好,既然陛下如此说了那本公子也不废话,本公子确有一计能使得逍遥皇朝兵士在一夜之间无法动弹,即便是大周兵士冲进其大营之中也无人抵挡分毫的,到了那时逍遥皇朝兵士的死活还不都是周兵说了算?”
赵天君听了此话却是双目一亮道:“竟然有如此好的法子,火天仙长请赐教。”
“这法子其实很是简单,本公子有一种*,只要将此药放入逍遥皇朝东疆大营的水源之中,兵士一旦饮水三天内不会有丝毫症状,但三天后便会四肢无力,虽说活着也不过是个活死人罢了。到那时,大周 皇朝兵士无论何时入城都是自家说了算,陛下觉得如何?”
“哈哈哈……妙啊,妙。这法子果然是个速成的法子,若是火天仙长早些来此的话说不定我大周皇朝早已攻下了东疆城,也不至于死伤了如此多兵士。”赵天君的话语中竟有几分埋怨之意,其心中是真觉得若是早些知晓火天的计策此战定然早已有了结局。
那火天听了赵天君的话却是冷哼一声道:“那些正道中人满口的仁义道德,这些法子他们根本不屑一顾。在本公子看来这些人不过是朽木罢了,根本就不通半点兵法之道。”
“仙师所言甚是,所谓兵不厌诈。两军对战胜负才是根本,至于用什么法子却不重要。无论是真刀真枪的厮杀还是使什么旁的伎俩,这人终归是要死的,怎么死,因何而死又有什么区别?想做正人君子?哼,那也得有命活下来才是,死人怎么做君子。”赵天君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说道,那虚空中的火天闻言却是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既然有了如此妙计那事不宜迟,派人去一趟东疆城与北僵城,将药投入水源之中吧。”赵天君说到此处眉头却又皱了起来道:“只是派谁前去呢?派个修行之人如何?”
“嗯,派个修行之人也可。不过这投毒之人最好还是凡人,不如派一名修行之人将药送去,而后让大周兵士偷偷潜入敌军兵营投毒。”虚空中的火天思索了一阵说道。
赵天君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为何要如此麻烦?全交给一人有何不可?”
“陛下难道忘了,修行之人身上有法力波动,若是派修行之人去的话对方定然能感应到。派凡人兵士却不同了,凡人身上没有丝毫异常气息,自然也不会被人怀疑了。”火天听了赵天君之言沉声道,看起来其早就将一切想的是清清楚楚,只等人去做了。
赵天君闻言点了点,其沉思了片刻后却再次开口道:“若想办成此事还要再牺牲一些我大周兵士才可啊,若是不然此事不一定能办的成。”其话语中隐隐有些无奈之意。
赵天君此话一出口火天却是疑惑的问道:“陛下此言何意?”
“在两军作战之时若是逍遥皇朝兵士中多出那么一个人来,仙长觉得会有人察觉么?若是此人在一战完后随逍遥皇朝兵士退回城中,其不是顺理成章之事吗?一旦我方之人混进了东疆城中趁其不备在水源之中投毒的话,其不是神不知鬼不觉,嘿嘿嘿。”
虚空中的火天听了此言先是一愣,而后便哈哈哈的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其才再次开口道:“陛下若是有朝一日掌管人间本公子却是不会感到意外?”其话中满是玩味之意。
“哦?却是为何?”赵天君闻言疑惑的问道,嘴角却泛起一丝冷笑。
“很简单,陛下心肠够毒。正所谓无毒不丈夫,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即便是称霸一方也不可能得到整个天下,江山原本就是用白骨与鲜血堆成的。无论的大殷皇朝的殷龙还是逍遥皇朝的圣祖皇帝,虽说都是盛名之人恩泽天下怀柔四海,但在这两人未得江山前不也一样是四处征战,死伤了无数兵士之后才有了千万里江山,才有了身下的龙座。所以,今日一战即便是死千万人也无妨,陛下的江山注定是要用这千万人的白骨搭建,只有踏着这些死去之人的白骨,陛下才能走到人间的最巅峰,成为真正的人皇。只要陛下得了天下之后勤政一些,那天下万民又有谁会记得昨日之事?恐怕只盼着过太平的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