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宇盯着前方一扇高约十丈的玉门看了好一会儿才感慨的说道:“想当年小弟以乞丐之身入的此门,如今想起来还真是让人颇为感慨啊。”其心中之感慨最终也只能化作此一言。
肖寒风三人听了此言却是笑了笑道:“这世间之事原本就早有定数,师弟乃逍遥皇族中人,只不过年少时因天下风云突变才沦为乞丐,如今回归本位也实属正常。”
贤宇听了此言却只是笑了笑并未说些什么,肖寒风见此自然也不再多言,一行人就此穿过了大门。一行人虽说没施展什么御空之术,但毕竟都是修行之人,玄然宫虽颇为广大,但又怎敌得过三人身法之快,因此没用多少工夫三人便到了玄然殿之外。
贤宇远远望去,却见高高的玉阶之上站着数人。仔细一看下其心中却猛的一跳,那玉阶之上有数名身穿月白色道袍的男女道士,还有两名身穿金色袈裟的僧人。这几人贤宇却都极为熟悉,分明就是玄然子与了尘领着玄然宫与昌佛宫几人站在玄然殿外,看模样竟像是在等他一般。见此情景贤宇心中怎能不惊?他在这几人面前一直都是持晚辈身,如今其心中敬重万分的长辈却亲自来迎自己,这其中更有玄仁子,其昔年的恩师,这让贤宇不免有些惶恐。
贤宇不由的加快了脚步,其身形看似缓慢,却是在呼吸间便已到了数十丈外。东方倾轻舞身法自然慢不到哪里去,其见到如此多的前辈高人来迎自己心中也是吓了一跳。故而两人一前一后似慢实快的朝玄然殿走去,一时间竟将逍遥怜心等起弟子远远落在了身后。
逍遥怜心七人见此自然也不敢怠慢,虽说明知赶不上贤宇但脚下步伐也快到了极致,在七人将贤宇所教授的九宫逍遥步下,一时间却将肖寒风三人远远落在了身后。肖寒风三人对此却毫不在意,只是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而已。三人也同样被玄然子等人搞出的排场给吓了一跳,三人去迎贤宇几人之时玄然子等人可还坐在玄然殿中,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却已到了殿外。
带着满心的坎坷贤宇与东方倾舞几乎是几个闪动的工夫便已到了玄然殿玉阶之下,贤宇朝上方望了一眼,而后深吸了一口气就要朝玄然子等人行大礼参拜。可就在其想要弯下身去之时却觉一股一股柔和之力将自家身子缓缓托起,其先是一愣,而后便抬头看去。
这一看之下贤宇心中却又是一跳,只见方才还在玉阶顶端的玄然子与了尘等人此刻却已出现在自己身前不足五丈处。玄然子上下仔细打量了贤宇一番笑了笑道:“好好好,五百春秋却已到了大法境界,果然孺子可教也。孩子啊,如今你已非我玄然弟子,又是逍遥宫之主,虽说在我等面前算是小辈,但却也不用行什么跪拜之礼,否则倒不合规矩了。”
贤宇闻言却微微退后两步道:“弟子虽已被逐出玄然宫,但在弟子心中玄然宫却永远是师门所在。更何况当初弟子被逐出玄然宫也是形势所逼,此间情景弟子心中清楚的很。弟子已有五百年未见师尊与掌门师伯,还有诸位前辈,这个礼说什么也要行的。”
贤宇说完此话却不等玄然子再说些什么,身子竟一闪的便跪了下去,即便玄然子想在施法阻止也已晚了一步。东方倾舞见此自然也恭敬的拜了下去,两人异口同声的道:“弟子拜见师尊,拜见诸位师叔师伯。”说罢一个头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下去。
玄然子等人见此却不再阻拦二人,笑着受了二人一礼后玄然子开口道:“好好好,你二人快快起来吧。”贤宇二人闻言自然不敢再有丝毫违抗,迅速的站起了身形。
贤宇又转首看了看了尘与其身旁的了情恭敬道:“晚辈见过两位大师。”
了尘见此喧了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贤宇师侄修为进度真是快的惊人。贫僧听说逍遥宫也被师侄打理的有声有色,如今宫中弟子已有六千之多,真是喜人的很啊。”
贤宇闻言倒有些尴尬了,其挠了挠头对了尘道:“大师过奖了,晚辈不过求个立身之处而已。逍遥宫如今还只不过是一小门派,若是与玄然宫昌佛宫相比,那可是差的太多了。”
贤宇此话方落一声柔美的话语却在此时响起了:“小门派?孩子啊,你的逍遥宫如今可不能算是小门派了。即便是玄然宫与昌佛宫这等存世数万年的门派弟子也不过近两万余人,听起来或许多了一些,但一个存世数万年的宗门有两万弟子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而你的逍遥宫从开宗至今也不过就只有五百年光景,弟子却已有六千之多,这怎能说是小门派呢?”
“师妹说的不错。”玄青子说罢朝正往此处走来的逍遥怜心七人望了一眼接着道:“而且我观你带来的这七名弟子修为都已到了金身境界,实力虽不能说强,但也不能说弱了。可由此可见逍遥宫不但弟子多,实力也不小。贤宇师侄啊,你若此年轻就有这般成就,我等这些老家伙心中着实欢喜,可见江山代有人才出啊。”玄妙子话音方落玄青子却接口道,其此话一出即便是性子一向冷淡的玄云子也不由的点了点头。
贤宇闻言自然不敢因此托大,而是恭敬的冲诸人再一躬身道:”弟子能有今日都是靠诸人长辈栽培。日后诸位长辈若有什么吩咐弟子定会尽力去办,报答诸位长辈的恩德。”
也就在此时逍遥怜心七人刚刚到了贤宇两人身前,贤宇见此对玄然子等人道:“掌门师伯,师尊,这七人乃是弟子收的徒弟,今日来此特地带来给诸位长辈看看的。”说罢贤宇便转头对逍遥怜心七人道:“还不快拜见,这几位可都是为师昔年师门长辈。”
逍遥怜心等七人听了贤宇之言自然乖巧的拜了下去:“弟子参见诸位长辈。”
玄然子诸人见此自然心中欢喜的紧,对玄然宫来说逍遥宫便是自家弟子所立门派,对逍遥宫弟子自然有着一种疼爱:“好了,孩子们快快起来吧,不必如此多礼了。”说罢其转头对贤宇接着道:“这一路想必也有些疲惫,走虽我等进玄然殿,坐下仔细说吧。”
听了玄然子之言贤宇几人自然不敢有丝毫迟疑,当即跟在玄然子等人身后进了玄然殿。进入大殿中后贤宇刚想站到玄仁子身后去,玄然子却拉着其问道:“孩子,你到何处去?”
贤宇闻言却是一愣,而后道:“弟子自然是站在师尊身后好生侍候着啊,”
玄然子闻言也是一愣,而后看了看其余诸人,诸人面上却都露出了玩味之意,最终将目光落到了玄仁子身上。玄仁子见此微微一笑道,上前一步却是给了贤宇一个大大的板栗道:“你这小子,即便你在心中认我这个师尊,如今你已是一宫之主,你掌门师伯又是下帖子正式请你来玄然宫做客,你又怎能还站在为师身后呢?”贤宇闻言却是一脸的哑然之色。
玄然子却在此时指了指主座右侧一把精致的木椅道:“你师父说的不错,如今你已是一宫之主,算起来与我等身份相当。这玄然殿中或许很多人要站着,但你却能大大方方的坐在那里。”说罢其便拉起贤宇的手臂,一个闪身后竟已到了主座之旁。
贤宇闻言却吓了一跳,连忙朝后退了几步摆了摆手道:“这可万万使不得,弟子虽说创下逍遥一脉,但在玄然宫弟子却只是个弟子,并非什么逍遥宫宫主啊。师伯与诸位前辈亲自出殿相迎弟子已是大大的折煞了弟子一回,如今却又要弟子与师伯同坐,那天下人还不说弟子不敬长辈吗?”贤宇心中是真的有些着急了,要他坐在玄然子身旁那可真是如坐针毡。
玄然子闻言却脸色一沉的道:“此话差矣,如今你已是一宫之主,与贫道同坐是理所应当。身为一宫之主自然要有一宫之主的气度,今日这位子你若是不坐,那才是对我等的不敬。”
贤宇闻言还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了尘此时开口道:“玄然道兄所言有理,贤宇师侄。这世间万物无一成不变之属,沧海能变成桑田,活物能变成死物。你昔年是玄然宫弟子不假,如今还当自己是玄然弟子这也不假。但既然你已变了身份,那自然要顺势而为了。若是你真尊敬我们这些老家伙那最好还是落座吧,否则我们这些老家伙恐怕要一直陪你站着了。”
贤宇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打量了玄仁子一番后便道:“既然如此那晚辈就依了诸位前辈之言,师伯、了尘大师,你二人先坐吧。即便晚辈如今与您二位身份相当,但这尊老之举何时都不能变的。”玄然子与了尘闻言互望了一眼后便一同坐了下去。
贤宇见此二人落座自然也坐在了身后的位子上,其方一落座却听玄仁子道:“臭小子,经过说我等老了,你如今可也是五百多岁的人了,难不成还以为自己是孩童?”玄仁子贤宇说其已老迈心中却有些不悦起来,毕竟修行之人对岁月可说是毫不在意,其更是从未听人说过其已老。玄然子等人听了玄仁子之言却是淡淡一笑并未说些什么,而贤宇却是面露苦色。
但其嘴上却丝毫不敢怠慢,当即开口道:“师尊说的对,弟子方才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