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寒风与东方倾舞二人听闻此言心中皆是一喜,如今两人可说是束手无策,玄然子几人到此两人心中还能稍安一些,否则若是贤宇真出个什么三长两短后果可是非同小可。
肖寒风身子朝后退出了数十丈之远,而后便静静的立在那里一脸恭敬之色的望着前方木盆。东方倾舞见此自然也不敢怠慢,当即便退到了贤宇床榻边上静静的等着。此刻的她面色虽说依然苍白,但眼中却恢复了些许神采,如今此女已将所有希望都寄托在玄然子等人身上了。在其看来若想让贤宇恢复最起码也要是玄然子这等存在才可能有计可施。
就在东方倾舞心中思量之际木盆中突然一阵青光大放,下一刻整个营帐都被一股青光充斥,东方倾舞两人一时间甚至目不能视,只能暂且将双目闭上。就在两人双目闭上之时那木盆中却有一道青光飞出,青光在半空中盘旋一阵后后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青光散去,只见四人的身影凭空出现在了大帐中。这四人为首的一人一身月白色道袍,银发白须,面目和善浑身散发着一股道骨仙风之气,恍若天界仙人一般。剩余的三人却是两男一女,两男子虽说不如为首之人仙风道骨,但却也个个目放精光,一看便知并非寻常之人。至于那女子却是生的极为美艳,论容貌几乎可与东方倾舞相提并论,堪称貌若天仙。
这四人不是旁人,正是玄然子、玄仁子、玄青子与玄妙子。四人借助万里见神通硬生生 从数千万里外的玄然宫瞬间到了此地。肖寒风睁开双目见了玄然子四人立刻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道:“徒儿参见师尊与三位师叔。”对玄然子四人到来如此之快其丝毫也不觉意外。
东方倾舞也对四人行了一礼道:“弟子参见师尊与几位师伯,师尊,几位师伯快来看看相公。”此女原本是极懂规矩之人,但如今自己心中挚爱昏迷不醒生死两说,她即便涵养再好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东方倾舞话音未落,一道清影却已才冲到了贤宇床边。
此人不是旁人,正是玄仁子。在其心中贤宇依然是自家徒弟,这五十余年来见贤宇越发的有出息,甚至将逍遥宫在壮大成了一个中等宗门,其是越发的稀罕贤宇这个徒弟。玄仁子甚至觉得自己此生所做的最对的时便是将贤宇收归门下,其心中以贤宇为荣。
可如今贤宇这个爱徒却被人欺负至此,眼看就剩下一丝生气,其心中怎能不急怎能不怒。故而其当即放出神念在贤宇周身内外游走了几圈,过了好一会儿其才收了功法眉头紧皱的对玄青子几人道:“如今这孩子就剩一丝生机,可谓是凶险之极啊。即便是我等几人连手能救回其性命的把握也不过三成而已,掌门师兄你拿个主意,如今究竟如何是好啊?”其说话间脑门都已布满了一层细汗,能让一个修行了近千年的人这般,可见其心中有多急躁。
玄然子听闻此言面色变了数变,最终却开口道:“待为兄给这孩子体内输上些精纯的真力,如此这般便能再延长其七日寿命,十五内若是再寻不到法子,这孩子可就真就要陨落了。”说着玄然子便朝贤宇走去,玄仁子见此却是抢先一步飞身上了床榻。
其一边用真力将贤宇身子扶了起来,一边对玄然子三人道:“这小子是我座下弟子,要替其续命也自然是有我这个师父做。”说话间贤宇身子已盘膝坐好,双手也在玄仁子真力牵引下慢慢抬起,最终与玄仁子四掌相接,众人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
玄妙子看了东方倾舞一眼,见自家徒儿如此这般憔悴其心中不免一痛,当即走到东方倾舞身旁将其揽入怀中道:“你这丫头怕个什么,贤宇这孩子非同一般相信自有天佑。”
东方倾舞这些日子以来一直苦苦支撑振作,如今见了自己师尊自然是忍不住心中悲伤再次无声的哽咽起来,只听其道:“师尊,相公他乃是被自爆之威伤到了本源,自爆之威有多大徒儿心中清楚的很,更何况还是一名大法后期的修行之人,相公他呜呜呜……”话说到此处此女再也说下去了,靠在玄妙子怀中又是一阵哭泣,看在玄妙子的眼中自然又是心疼不已。
玄妙子自然不会任由东方倾舞这般哭泣下去,当即轻声开口道:“不错,大法后期修行之人自爆一击,即便是为师与你玄然师伯遇上恐怕也凶多吉少。但孩子你莫要忘了,你这位相公并非寻常修行之人。旁的不说,就是以他的修为受了大法修行之人自爆一击早该陨落了,可是其却并未如此,体内一丝生机尚存,如此看来上天都不敢如此轻易让其死去,你还担心什么。你既然以其之妻自居,在此关头就应该振作起来,若是不然谁又能照顾贤宇?若是到最后他醒了你却出了岔子,你让那孩子该怎么面对?你若是心力交瘁而死,那在为师看来贤宇倒不如不救,即便是救了也是白费工夫,为师观其爱你不下于你爱他,他绝不肯独活。”
东方倾舞听了此言却是身子猛的一震,抬起螓首对玄妙子哽咽的道:“师尊之言弟子谨记,弟子不会再悲伤,为了相公弟子也要撑过去,求师尊定要救他!”
玄妙子闻言笑了笑道:“那是自然,贤宇如今虽明了背玄然宫逐出了师门,但这天下人凡是知晓其存在的哪个不知我玄然宫做的不过是些表面文章,此子根上还是我玄然弟子。再者,其可是逍遥皇朝太子,圣祖皇帝血脉,更是明日逍遥皇朝的皇帝,我等怎会让其就此陨落?若其当真就此陨落,那明日天下定然又是一片大乱。无论如何玄然宫定然会设法保住其性命,你尽管放心便是。即便我等回天乏术上苍也不会就此让贤宇陨落。”
东方倾舞闻言却是身子一震,其并未接玄妙子之言,而是离开了其怀抱跪在了地上。玄妙子等人见此先是一愣,而后便是一脸的凝重之色。只听东方倾舞口中道:“圣祖在上,相公如今危在旦夕,请圣祖开恩救相公一命,圣祖开恩……”其说着便对着上天不停叩首。
见此玄然子几人互望了一眼最终却无人阻止东方倾舞的举动,几人皆是修行之人对神仙之说自然是深信不疑,见东方倾舞如此心中也暗自祈祷了起来。不但如此,几人干脆就地而坐,口中不停的念诵起祈祷经文,所谓尽人事听天命,几人虽说定然会尽力救治贤宇,但也有一半是要看上天之意。若是天当真不给贤宇生路,几人即便是再有心也于事无补。
玄然子等人自然不知对贤宇而言他却身处另一处地方,其冲破了那道无形光幕后又飞遁了一些工夫,突然感到周身的灵气越发的浓密起来。其甚至觉得即便是在玄然山那般如仙家之地处也不如此刻周围所散发的灵气浓密,其心不自觉的狂跳了起来。
在其上方虽说还是一望无尽的七彩祥云,但其却隐隐觉得只要自己再稍稍往上飞遁那么数百丈就会见到另一处地方,那地方或许是这世上无数修行之人想见之地,可古往今来却没几个人能真正见到。想到此处贤宇心中自然是一阵欢喜,但欢喜过后却是一阵后怕。
如今他不过是个小小的下界修行之人,而且修为还是修行之人中修为不算高的一类,若是如此这般到了那地方,万一被上界之人定下个私闯的罪名该如何是好?想到此处贤宇心中生出一丝去意,但其刚想转身却又停住了身形。只听其喃喃自语道:“我连如今自家是怎样境地都浑然不知,即便是回转也未必就真的到了下界,还不如冒险探上一探。”
心中有了计较其自然不会再有丝毫犹豫,当即朝着上方飞去。其刚飞出百丈之远却见上方云层中隐隐现出一块白玉般的存在。见此其心中一动当即沿着头顶白玉朝一边飞去,足足又飞了将近半个时辰头顶白玉才消失不见。贤宇当即再次朝上方而去。
终于,其彻底将头探出了七彩云层。可其却并未接着朝上飞遁,只因眼前的景象让其太过震惊。朝上望去入目的是高足有六七十丈的白玉墙,除此之外其见不到景物。虽说如此但贤宇心中却已断定自己身处之处便是天界,自己误打误撞却一窥天界之象。这白玉恐怕只是天界的某座殿堂的一面外墙,或是某个院落的一段围墙而已。怀着好奇但有有些惧怕的心,贤宇接着朝上飞去,既然已到了如此地步他还真想就此一观天界究竟是何模样。
就在贤宇头探出七彩云层的那一刹那间,东北圣天界内东方天界的逍遥殿中,坐在白金龙椅上的风正德(也就是逍遥正德)原本半眯的双目却慢慢睁开了。其眉头微皱,片刻后却自语道:“怎么可能?那孩子难不成那么快就飞升入了天界?若非如此那朕方才所感应到的那孩子的气息如此之近却又是为何?”说话间其身影却渐渐的模糊了起来,片刻后便消失不见了。下一刻其身影却凭空出现了东北圣天界某处,高高飘飞在空中双目紧闭。
一圈圈的七彩光圈以其身子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一直延伸到了远方,直到目不见见为止。又过了片刻工夫,其却再次猛的睁开了双目,脸上现出了一丝古怪之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