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宇很无语:【你这经纪公司不行啊,这么久没点动作,你要不直接跳槽到我们这儿,待遇还相当优厚,无语绝不让你无语,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
逢夏被逗笑了。
【何止。】
【还买得了刑法,我合同到期时间还早。】
巫宇这条回得很拽,很符合他们公司要完蛋的气势。
【怕什么。】
【我们公司虽然没人,但是有的是钱。】
巫宇虽然人不着调,但是这个话题情商的把握度恰到好处,未在继续,转而说了一句。
【时间快到了,你助理不在,反正都是顺路,我一起接你去mio吃饭?】
逢夏:【好。】
巫宇发车牌号:
【那我在楼下等你。】
逢夏见时间差不多,怕巫宇在楼下等久了,拿上手机便下楼,穿梭在巷子里找车牌号。
空隧道后是一片老旧的居民楼,其实也不甚费劲,可以说是异常打眼,目光停驻在那一串6上的车票号码,在对上那辆低调的s级迈巴赫。
心里的念头和后车窗降下来的那双眼对上。
银边眼镜敛去几分锋芒,唇边的微扬,带出的笑轻淡温润。
“上车。”
他说。
逢夏愣愣地应了句,后知后觉的上去,车座内似乎还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雪松和烟草味混合的气息。
她从后视镜对上巫宇的眼。
巫宇憨笑着:“送我现在艺人和未来艺人,这生意做得不亏。”
“……”
逢夏不自在地轻咳了声,不久前拍戏的画面还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男人略显粗粝的指腹摩挲上她脖颈的那瞬间,除去如过电流的触感,她联想到的只有猛兽捕食前,最喜欢的便是一口咬上猎物身体最脆弱的地方。
咬住,便再也动弹不得。
她捏着自己放在身侧的手机,想尽量佯装住此刻的紧张。
可那道目光似留在她身上,她悄然用余光去探,也不过看见如万年不便的深潭似的潮流,平静,温和,涟漪的细枝末节她都未能抓住。
像从头到尾就是她一人的独角戏那般。
逢夏放松了些。
他是再温柔不过的,君子世无双。
许是看着车后排太静了,巫宇拍了下方向盘,腱子肉都在跟着抖。
“我今天看到你们演戏了,逢夏,你那个心动的戏份演的很好啊。”
逢夏还是用上午那个说辞,“少爷带得好,心动自然而然就好诠释。”
“是吗?”巫宇说,“我看他那个心动的表情也不像演的啊。”
“没有吧?”
今天拍摄只有她一个人心动的戏份,再说宋疏迟,谁都知道高岭之花从不下凡间,身边连个女孩儿都没有的人。
更别谈什么心动了。
逢夏正找着身侧的安全带的位置,裙摆散开,有些遮挡住视线,她摸索半天没找到,先应巫宇的话:
“都是在演戏,反正。”
话音刚落。
若有似无萦在车内的烟草雪松香,铺天盖地的侵略靠近,专属于他的气息落在她的肩颈锁骨间。
她怔住慢半拍的抬眼,四目相对。
宽阔的后座似在瞬时变成连彼此呼吸都能丈量清楚的狭小闭塞,热度暧昧的嵌合杂糅。
逢夏的指尖下意识扣进掌心,拍摄时后颈的温度似再次卷土重来,男人的掌纹脉络似在她的身上寸寸侵占。
男人透过银边眼镜投过来的目光,温柔,却又像深邃,意味深长的那般落在她的脸上。
是那只又要燃起的烟和不受控的怦然心动。
卡扣“哒”的一声锁紧。
片刻,宋疏迟的目光浅淡的从她那挪开,眸底弧度稀松平常,轻描淡写:
“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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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制组都在mio里面吃饭,逢夏没先进去,她有点儿心烦,想抽支烟冷静。
这套裙装没有口袋,攥在手边的手机滴滴答答响个不停,都是电话提醒,震得她的消消乐小游戏点错好几个。
本就不顺,直接开了飞行模式。
天色已暗下,mio在三里屯,前两年刚来江城上学的时候,逢夏忘了听谁说的,想要知道江城的纸醉金迷,就先到三里屯走上一圈。
看广场来往的潮男靓女,疾驰过豪车、顶奢饰品,富贵迷人眼到没有尽头的高楼环筑,以及永远堵车的三环路。
她这造型比平时还要惹眼,一连拒绝了几个问能不能拍街拍的自媒体,百无聊赖的看着,低头淡笑。
正迈步想走,遥遥听到一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和她截然不同,来人带着帽子和口罩,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只有大致身形。
“狐狸,原来你真的在这里!你说我们是不是天生缘分啊,我想来找你,就发现你在这里等我。”
逢夏眯着眼打量了会,没认出来,问:“您哪位?”
对方似也肉眼可见的僵硬住几秒,才讪笑着扯下口罩,继续熟稔道:
“我,夏夏,卓洲。”
“知道了。”逢夏掐灭烟,随意道,“那个没发育好的。”
“……”
能看到卓洲略显精彩的表情了,他冷静了会,才从身后拿出一大束包装精致的洋桔梗。
“这个花语是永恒不变的爱。”
白色花骨朵里夹杂卓洲写的【永恒的爱】的卡片。
逢夏眄过,饶有兴趣的跟他探讨这个问题,“你知不知道白洋桔梗另一个打开方式叫做无望的爱。”
“这就符合现在的你。”
“阿夏――”
陪他在这唠嗑逢夏都累了,她对镜头向来敏感,早就看到在角落等着偷拍的狗仔,不带脑子都知道是谁喊来的。
“别夏了。”
“我实话跟你说,我没在微博上骂你,是因为我的账号在经纪人那,不是我要跟你炒cp,懂吗?”
说话间,她扬了扬下巴,示意狗仔的方向。
卓洲有种被“被看穿了我也不装了”的感觉,松垮站着,直白道:“炒cp是真的,我喜欢你也是真的,你这性格长相我都喜欢,我从来不轻易对人动心。”
“逢夏,咱俩在一起对你我前途事业都好,你喜欢我,你要的我都能给你。”
注意力在听到末尾的那句话,似是那天烧烤街店的烟火气扑面而来。
男人的嗓音清润如风,他说话的语气总是很淡然,如花赶往春天,骄阳盛在夏日,一眼惊艳。
那种惊艳甚至会渗透在每一个琐碎细小的日常片段的,不自觉的,去拿别人和他比较。
可无人能与他相提并论。
逢夏没了兴趣,拂开这碍事的洋桔梗,迈开腿便想往前走。
也不知今天是不是什么需要渡劫的倒霉日子,前方的路径直直被人挡住,顾泽西护在她跟前。
“让开,她是我女朋友。”
“你俩早分手了。”卓洲嘲讽,“夏夏喜欢的是我也不可能是你,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还男朋友上了?”
“没分,”顾泽西还嫌说得不过瘾,转过头来问:“只要我不同意,她就一直是我女朋友。”
“……”
逢夏被这两人吵吵的声音弄得脑瓜子疼,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狭长的眉眼一乜,语气冰冷。
“――我是你爹。”
“分手八百年了算是你哪门子女朋友?你这么喜欢攀亲戚,以后尊称我一声爹行吗?你这儿子我就认了。”
她向来嘴狠,一旦开始谁也不会留情面。
“我要的你都能给?我要你现在过头七,你给一个,来。”
“我就在这儿等您给。”
“……”
“我建议你们有时间就去查查大小脑能不能移植捐赠,别在这儿跟我普信,我一不缺钱二不缺男人,你的喜欢值几个钱自己心里没点数?”
逢夏轻嗤了声,不屑一顾的撂下两句实话:
“快滚。”
“追我的人多了去了,你们算得上个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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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里屯夺目的霓虹没压灭半分少女的恣意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