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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怀沙行_51

白羽怀沙行 北不静 3033 2024-06-30 06:51

  就最后再刀一下下,一下下,下一章就好了,今天有两章。

  ……但是如果你们弃文,我就打宿羽!如果你们脱粉,那我就搞谢怀搞谢怀搞谢怀!

  下有渌水之波澜

  第24章 逍遥游

  ———逍遥游———

  如果以吃不吃得上烙饼养不养得起狗作为指标来衡量,驻军野狐岭尚且勉强算得上安逸,驻军陇州则彻底不是人干的活儿。

  冷的时候冷死,手脚脖颈上冻出无数冻疮;热的时候热死,冻疮疤还没好,重新被痱子和蚊子包盖住。驻军官兵不论美丑,人人都顶着一脑袋前仆后继的疤,彼此相看相厌,完全没有民间传说中军营战友情意长的香.艳景象。

  自然环境惨成这样,照理说当地人民应该照搬岭南人用美食填补哀怨空虚的方针,奈何……此地压根没有当地人民。

  三年前怀王收复六州,其中最北也最惨的一州,就是陇州。

  陇州被北济人祸害了数年,辛辛苦苦回到祖国,继续被官兵祸害——为了安定着想,历朝历代都没有大力扶持边境的先例,可见只要心够狠,人人都能做明君。

  但陇州惨得特立独行。

  气候本来就恶劣,再加上被北济人兢兢业业地吃干抹净,整个陇州越发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鸟肯拉屎没驴拉磨,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人能下嘴的除了冬天漫山遍野的紫皮山药蛋和沙地甜地瓜,就是夏天铺天盖地的西瓜秧子。

  要吃没吃要玩没玩要狗没狗,尊容十分抱歉的驻军官兵们只能苦中作乐。具体作乐方法有三:一是各自吹家里老婆胸大腰细屁股翘的牛皮,二是搬弄金陵王城甚嚣尘上沸反盈天的是非。

  朔风呼啸,席卷田野,裹着厚皮袄的三伦拎起来一串地瓜,用一种拍村口小芳纤腰的温存手法拍了拍地瓜脑袋,“这个不甜,换吧。我扔回去了啊!”

  田垄上煨着火,懂点行的过路人都会自己动手烤地瓜,至于留不留烤地瓜费,就全看有没有人肯豁出去要脸了。

  马沙一边吐地瓜皮一边粗声粗气地骂:“扔个屁,给老子拿回来,搁马背上!晚上就上九回岭了,那破地儿下雪下得封山,你还计较甜不甜?”

  三伦一手捧着小芳的纤腰,一边叉着自己的排骨腰,声气细细,像个姑娘,“你急个屁啊?调个兵而已,李将军都没催,你上什么太监火?”

  本来他们在军营里吃红烧山药蛋吃得好好的,突然莫名其妙地被驻军长官李存年一脚踹去了九回岭守烽火台。九回岭上音书断绝,等闲收不到老婆的絮叨家信,所以马沙正心里不痛快,就没法见三伦这懒猫脾气。

  宿羽一边啃烫嘴的烤地瓜,一边拿干净的手背碰了碰马沙的胯,示意他别上火,又跟三伦说:“三哥,差不多行了,随便挑几个就行,九回岭又不是没有粮食柴火。”

  小宿这架劝得鞭辟入里,要是个女的就堪称母仪天下,但三伦和马沙立即统一了战线,一致开始鬼哭狼嚎:“你可闭嘴吧!咱们混成这样不都是你的锅么!?”

  宿羽噎了一下,默默低头,继续啃地瓜。

  沙地边上是条土垅,宿羽坐得端端正正,吃瓜姿势跟马沙那穷疯了的德性一比,倒是很文雅。但仔细一看,吃瓜速度快得风卷残云,皆因完全不吐皮——懒的。

  陇州驻军里出名的人物有那么几号,三伦马沙他们比较熟的就有俩,一个是李存年的亲儿子李昙,一个是眼前这尊装聋作哑的大力神仙。

  宿羽刚来陇州时,是个明显超龄的小兵,又不大吭气,除了细皮嫩肉之外,很是不打眼。但北济人犯贱的号角声一响,这颗秀色可餐的闷瓜就仿佛被高僧开了光,飞上马背就铁箭离弦似的向前冲,风头直接盖过了陇州军营第一霸王花李昙。

  比如,北济边境军星夜奔袭二百里抵达陇州北境外,安营扎寨,预备第二天端了驻军;结果当时在守烽火台的宿羽直接把臭得熏人眼睛的狼烟烽火压熄,喝令两个手下装死,自己把颇为壮硕的马沙一扛,另一手拖着满头鸡血的三伦,径直进了北济大营,悄悄用北济口音说:“自己人。”

  北济人惊疑不定,第一件事就是带“自己人”和便宜战俘前往中军帐。

  宿羽最吓人的就是近身搏击,何况三伦和马沙身上藏了无数大刀小刀,结果可想而知——北济人被内外夹击包了饺子,饺子馅儿五味杂陈,混着一颗号称自己人的老鼠肉。

  再比如,北济人屡屡一出门就被四面八方的偷袭和诡计搞乱阵脚,终于学会了小心翼翼分散前进。五六股小队声东击西有惊无险地抵达边境,还没来得及汇合,就只听边境线上传来一声令人尿意盎然的狂吠,随即是猛兽卷着飞天烟尘狂奔而来。

  北济国内环境恶劣,对这种活见鬼的生物再熟悉不过——陇州驻军在烽火台下养了大群的恶狼!

  不用说,又是宿羽的手笔。

  饿了大半个冬天的狼冲入人群,结果再次可想而知。

  有晃瞎人眼的战绩加持,宿羽第一年就被提拔成了领兵幕僚鹰扬卫。

  然而陇州的战地公主李昙别名霸王花,顾名思义,是个霸王。宿羽踩在霸王头上往上爬,可以说是十分不要命,自然也没少被找茬。

  这次找的茬约莫有点大,宿羽自己都不知道做错了什么,就被李存年一脚踹到了九回岭。

  马沙和三伦一见宿羽这任尔东西南北风我自耳朵穿孔过的德性就来气,你一言我一语地数落了起来,张口呵气混成一团,几乎汇聚成一片积雪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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