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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节

衣手遮天 饭团桃子控 7174 2024-06-30 06:55

  第498章 四项罪名

  谢景衣环视了大殿一圈,上辈子的时候,她便很不乐意,来太后这里。

  永远都昏暗得让人看不清,小佛堂里的檀香浓烈得刺鼻,走过一遭,简直要带了一身香灰回去。她想,若她是佛祖,可不愿意显灵在这么邋遢的地方。

  并不是下人伺候不尽心,打扫得不干不净,坟墓里也干净得一尘不染的,可就是没有生气,这里便如同坟墓一般。

  谢景衣想,如果用花来比喻女子,那太后大约是一朵已经枯萎,并想把身边的花全都变枯萎的花。

  皇后呢?谢景衣淡淡的看了皇后一眼,皇后是菟丝花。若非出身后族,她不过就是这东京城中,随处可见的,不甚聪明的平凡女子。

  自己没本事也就罢了,安安分分待着不好么?偏生要整七整八,这不要把自己给整没了?

  皇后紧着手,不敢置信的看着太后。显然,她从看到那个红肚兜里的蜻蜓开始,便已经是一团乱麻了,甚至于,她都在怀疑自己,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做过那样的事情,譬如说夜游之症,她夜里疯魔的起了身,绣了那块红肚兜,然后……

  除非世上有另外一个她,不然的话,她便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那块肚兜到底是怎么回事。

  “母后,儿臣一时情难自禁,愿意领罚”,皇后惶恐的伏下了身子,颤巍巍的顺着太后的话,说出了口。

  在这宫中也好,在齐家族中也罢,都是太后说了算的。父亲也常说,太后是这个世上最聪明的女人,皇后想着,心有戚戚,眼中却是一片茫然。

  太后一听,忙说道,“事情已经明了,皇后年轻,一念之差,踏错了步,委实不能轻饶。就罚皇后禁足半年,日日抄诵女戒女则,修身养性。这半年,把宫务交给谢婉容打理。”

  “诸位可有异议,若无异议,便散了吧。老身年纪大了,托柴夫人的福,又落了水,脑袋疼得很。”

  太后说着,站起了身。

  通常太后皇帝说这般话,都是走走过场,体现出广开言路,但并非真要你说话。都是官场里混的人,谁不懂呢?

  “太后,谢三有异议”,当然,还是有不懂的,和懂故意装不懂的。

  太后眯了眯眼睛,看向了谢景衣,宫权都给你姐姐了,你还不满意?

  谢景衣看了回去,宫权算个屁,吃力不讨好,还不如让她搁家里躺着,多吃两个蹄髈,操那起子心,别累瘦了。

  “皇后先前信誓旦旦,说那肚兜绝对不是她的。那是谁的?可是有人居心叵测,有意陷害皇后?太后英明,从她的一句一句的绝对里,都听出来了,皇后口是心非,景衣委实佩服。”

  “噗呲!”坐在太后身边的刘太妃忍不住笑出了声,感受到太后锐利得目光,立马捂住了嘴。

  谢景衣勾了勾嘴角,“谢三敢问太后一句,在太后心中,皇后可是比官家更为重要?”

  太后一凛,又坐了下来,“柴夫人说的哪里话,官家乃是一国之君,先有国君,后方才国君之妻,是为皇后。天地有阴阳,野兽有雌雄,这是万事万物的规律,岂能颠倒?”

  “那便是了。今日之事,要审的难道不是官家被人陷害么?”

  谢景衣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田嬷嬷,“之前这个老婆子,都亲口承认了,他们一群人,妄图把我锁在水榭中,借此污蔑我同官家的清誉。”

  “这些恶人,想要官家背上玷污大臣妻子的恶名,动摇我大陈的根本,此等罪行,不亚于谋逆。太后怎能眼中只有皇后,没有官家?”

  “正是如此。”王相公摸了摸胡子,率先出声,其他的内阁阁老,都纷纷的附和起来。

  若只是皇后争宠的事,他们这些外臣,怎好意思坐在这里。

  可肚兜的事另当别论,他们聚在一起,为的是这宫中有人设局,竟然意指官家。

  “官家身边的贴身太监,污人不成,自尽身亡,是谁收买了他?设局的两个嬷嬷,全都是太后身边得力得嬷嬷,又是谁指使了他们?”

  谢景衣说着,声音越发的铿锵有力,“官家还有小妇人,都事无巨细的和盘托出,认证物证俱全。怎么到了太后的亲侄女,皇后这儿,便高高举起,轻轻放下?”

  “皇后身为一国之母,乃是女子典范,若是无罪,不该认罪。若是有罪,那也应该说清楚了是什么罪。”

  “皇后跟随官家去水榭,是为窥视圣踪;白日自渎,使旁人闻声,是为宣淫;正如太后所言,皇后以肚兜来邀宠,是为媚上;被问询谎话连篇,是为欺世。”

  “如此这般,太后要用闺房之乐四个字来遮掩么?便是闺房之乐,那也得夫妻二人,官家不在,何为乐事?水榭难不成也是皇后闺房?”

  谢景衣说着,对着太后拱了拱手,“正如太后所言,若是寻常人如此,那是扰乱小家。可这是皇后,扰乱的是大家。丢的不光是官家的脸面,还有大陈皇室,乃至于整个大陈的脸面。”

  “试问外人得知此事,作何感想?如此大事,便只是禁足么?他日在战场之上,敌军阵前叫骂……光凭这一事,便能臊得我大陈将士抬不起头。”

  “景衣忧心,此事一出,将为天下女子效尤。”

  太后冷笑出声,拿起了桌上的杯子,猛的朝谢景衣砸去,谢景衣并不闪躲,那杯子咣得一下,直接砸在了她的脑门上,砸出了血来。

  “你这是在质疑哀家的公正?今日之事,绝不外传,外人如何能得知?你也是女子,揪着贞洁之事不放,是要逼迫皇后去死?”

  谢景衣摇了摇头,“景衣不敢,景衣只是为大陈忧心,为官家痛心。”

  她说着,转过身去,看着一脸惊恐的皇后,认真的问道,“事到如今,皇后还要认罪,坚持说那个肚兜是你的吗?”

  皇后已经被那四项大罪咣咣咣的砸晕了去。可她认都认了,又岂能反悔?

  “景衣敢问皇后一句,水榭出了事,宫中几乎所有的人,都过来看热闹了。一直到太后落水了,皇后都没有出现。你在做什么?”

  第499章 结发夫妻

  谢景衣问归问,可并没有打算给皇后反悔的机会。

  也吃准了,她对太后盲目信从惯了,又岂会听她一个敌人的话改口呢?

  谢景衣接过了柴祐琛递过来的帕子,捂住了脑门,她并不喜欢用不贞,背德这种罪名,来弄死别人。

  可她喜欢,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是太后同皇后,先用这一招,来置她于死地的。她不过是还回去罢了。

  试问今日那些人进门,发现她与官家共处一室,官家尚能活着,她谢景衣绝对只有暴毙一条死路。把别人推上死路的人,也应该试试死路的滋味才是。

  “我这并非是针对皇后。毕竟事关官家,有必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官家走后,皇后去了水榭,做出了那等……我去了之后,田嬷嬷误以为里头是官家,想要陷害于我……”

  “可我被寿高郡主叫走了。皇后是什么时候走的,之后又去了哪里?为何水榭闹得这般大,却始终不见你的踪迹?”

  “连官家都自证清白,皇后涉及其中,便是为了官家的安危着想,也该如实说明才对。不然的话,如何能够弄清楚事实真相,知晓是谁要害官家呢?”

  皇后身子一震,垂下了头,“我……我在……我……”

  谢景衣盯着皇后瞧了又瞧,“你在做什么?有什么不可说的呢?”

  官家抿了抿嘴唇,站了起身,“皇后,你那时候在做什么?”

  他的语气少见的低落,显然已经是失望至极。

  皇后慌忙的抬起头来,瞧着官家的脸色,整个人彻底得瘫软了下去,“我……我在……”

  正在这个时候,刘太妃身边的一个小宫女,突然跪了下来,朗声着说道,“奴点萍,今日早晨,去西边的小树林中撸椿树叶子,撞见了皇后。”

  “皇后在那里的小……小庙里拜神。”

  官家惊讶的看了过去,“宫中西边的小树林里有庙,朕怎么不知道?”

  点萍睁大了眼睛,“也算不得是庙,就是一个极小的神坛。奴小时候在老家的山上,曾经瞧见过。就是用三片瓦,搭出一个困神的笼子。然后把一个内里塞有人生辰八字的观音像,放在笼中。”

  “传闻这样,便能够让心上人一生只爱她一人。娘娘一片痴心,为何不直接说出来呢?刘太妃爱吃椿树炒鸡蛋,点萍隔三差五的,便要去,不是头一回瞧见了。”

  刘太妃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一把拽住了点萍,骂道,“你个刚进宫没几个月的小宫女,知晓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这天底下哪里有这等事?”

  点萍被吓了一大跳,咬了咬唇,“可是我确实瞧见了……”

  官家已经是面色铁青,“曹公公,你带着这个女婢,去西边的小树林,一探究竟。”

  待他们出去之后,屋子里彻底的寂静了下来。

  谢景也垂了垂眸,后退了一步,站到了柴祐琛的身后。

  不一会儿功夫,曹公公便托着一个观音像走了进来。

  官家看了他一眼,说道,“砸了。”

  皇后一瞧,猛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那佛像,可是为时已晚,佛像已经摔在了地上,露出了一片金黄色的纸,曹公公立马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吓得跪在了地上。

  那纸上,的确是写着官家的生辰八字。

  皇后腿一软,跌坐在地,碎瓷片划破了她的手指头,鲜血顿时流了出来。

  “官家,官家,这个真的不是什么巫蛊之术,就只是我的心愿罢了。未嫁进宫之前,我便心悦官家,想着不说举案齐眉,白头到老,那也一定要同官家……”

  官家听了一半,甩了甩袖子,夺门而出。

  太后急怒攻心,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晕了过去。

  ……

  回府的马车上,柴祐琛拿布条儿,小心翼翼的帮谢景衣缠着头。

  “嘶……疼死了,你轻点……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老妖婆下手太狠了。”

  柴祐琛轻轻的吹了吹,打了个结,“你为何不躲?以你的机灵劲儿,只要想躲,一定能躲开,为何不躲?”

  谢景衣呲了呲牙,“我这么善良,这么温和,不受点伤,怎么显得大义凛然,宁死不屈,铁骨铮铮……”

  柴祐琛无语的捂住了谢景衣的嘴,“差不多行了啊!”

  谢景衣嘿嘿一笑,靠在了柴祐琛的身上,“你就不怕么?不怕开门的时候,我真的同官家在榻上?”

  柴祐琛鄙视的看了谢景衣一眼,“官家拿你当爹。”

  谢景衣一梗,随即又哈哈大笑起来,“今日可还精彩,巫蛊之术,还回去了。”

  官家的生母是为何而死?便是因为巫蛊之术的罪名而死,今日,她谢景衣替官家还回去了。

  困住心上人的巫术?谁知道呢?指不定是操控皇帝,左右朝纲的巫术呢?皇后便是有一万张嘴,那也是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柴祐琛也有些好奇起来,毕竟上辈子,他都不知道,皇后还曾经信过这个。

  谢景衣摸了摸并不存在的胡子,骄傲的抬起了下巴,“这天下有何事能够难倒我诸葛景衣……”

  “说人话。”柴祐琛没好气的说道。

  谢景衣吐了吐舌头,“当时我同官家,的确是被那个田嬷嬷,锁在屋子里了。”

  ……

  “阿衣阿衣,时辰不早了,咱们赶紧出去吧,要不该来人了。要不我直接将门撞开来。”

  谢景衣摇了摇头,“先不说撞开会引人注意,就咱们两个弱鸡,门没撞开,先把自己个给撞晕了。”

  官家一头雾水,“你要干嘛。”

  谢景衣毫不犹豫的说道,“脱衣服!”

  官家吓得一抖,“好汉饶命!我看着你每次都忍着没喊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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