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嘛,你早就知道了。但你还是没暴露出来,就逗我玩儿,真有意思啊。”秋瑟笑着说,下一秒他提着剑,面色一冷,脚下用力一蹬便朝着月上冲过去。
月上自然也不是吃醋的,长鞭直接侧抡过去。
二人新仇旧怨打的不可开交,这可便宜了江落青。他趁机稍稍的离开,打算翻山直接出锦州城,他往山上跑。
一路上树枝勾破衣裳,尖刺划破脸颊都没让他停下脚步,但他的步伐却越来越慢了。
江落青心里清楚是刚才吸进去的那点药粉起作用了,眼前的景色都有些模糊晕眩,终于又出了树林到了高地,他好像到了一个小坡那里,江落青脑子发懵,他要出城了,不用被追了。
一脚踩下去,却是踩了个空,腿一软,便掉下去了。
“抓紧我!”
有人扯他的胳膊,好疼,江落青闭上眼睛,彻底陷入了昏迷。
终于打完的两人匆匆找过来,就只看到了一个掉落悬崖绝壁的痕迹。
那里有一点痕迹,像是临死前最后挣扎,怎么都不愿意掉下去才会留下的痕迹。
月上不忍的皱了下眉毛,随即道了声“这样也好。”能有许多人免于桃信的祸害。
第一百一十四章 鸩书
最终二人皆从悬崖绝壁处离开,各自回去复命。
“砰!!”两道身影从高处坠落,狠狠砸在静静流淌的大河之上。
鸩书呛了两口水,幸好他识水性,稍稍一会儿恢复过来,就倾尽全力拽着昏迷过去的人往岸边游去,好不容易折腾上了岸,他赶紧回身给人做急救。
江落青难受的吐出两口水,稍微清醒了一瞬,连是谁救的他都没认出来,就再次昏过去了。
鸩书抹了一把脸坐在地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江落青醒来的时候天色刚明,那药粉他本来吸入就不多,又在水里泡了泡,药性没了个七七八八,所以第二天一早就醒来了。
他醒来的时候鸩书就缩着手脚坐在他旁边打瞌睡,脚边的火什么时候灭了都不知道,只还剩了零星明灭的火光。
他坐起来动手把火埋住,不让它灭,打算下次再用。
鸩书睡眠一向不深,听见声音就睁开要紧看着他弄火。
江落青回头刚好跟他的视线对他,手上动作顿了顿,“你醒了?”江落青道。
鸩书点点头,他揉了揉太阳穴,“你这会儿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两人身上这会儿只有衣服,连点药材都没有,不舒服也没用。江落青并不想让别人担心,就说没有不舒服。
他打量了几眼鸩书,只见他身上衣服还算整洁,目光沉稳,面色平静。
他道:“你们不是去药谷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鸩书看着远方慢慢升起的红日开口,“你不知道吗?这座山翻过去,再翻一座山,再拐个弯儿就是药谷了。”
“那你这是?”
鸩书语气平静,他道:“我半路上发现群里有一个魔教中人,虽然她说改过自新,但我不信她。其他人和我意见相反,很信任那个人,我们闹掰了,两天前我察觉有人要对我动手,就连夜逃出来了。”
他语气平静,但这一番经历可一点都不普通。
江落青听的咋舌,他道:“你是医仙弟子,他们竟然不信你反而去信一个魔教中人?”
顿了顿,道:“我觉得苏焕也不是会做出这种事儿的人。”
鸩书摇摇头,他简洁道:“苏焕他们几个碰上魔教中人一直冲在最前面,威信勇猛都有了,但在一次攻击的时候他们几个冲在最前面的受伤了。我给他们治伤,他们那种情况最起码得静养一个月才行。”
他说到这儿想起什么,看了眼江落青。
江落青忙道:“我有桃信在身,身上伤口愈合速度比普通人快,身上的伤几天前就好了。”
鸩书点点头,继续道:“苏焕他们不再冲在最前面,只能勉强保证不拖人后腿,那种情况下,自然有新的人出来领头。所以后来这种情况,是苏焕他们也没想到的,我出事儿并不怪他们。”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和,就像是在说有一只虫子一样不值一提。
江落青诧异的看着他,按照鸩书这说法,如果他没提前发现有人意图对他不利那他早就坟头三块石了,这会儿竟然还能这么平静的说话,心真的是……很大。
或者这就是所谓的大仁?
江落青道:“你这次救了我,以后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无论如何我都会帮忙的。”
鸩书清冷的一双眼睛看着对面满身落着阳光的青年,那双狐狸眼睛里,满是赤诚和认真。他嘴角不自觉的勾了勾,点点头说了声好。
其实他也不是非要跟江落青一起跳下悬崖来着,鸩书当时抓着人抓捕上来,精疲力尽打算放手了。松手的时候这才发现对方已经按照他最开始的那句话,牢牢抓住了他的手。
刹那间没稳住身形,他直接被带的跟这人一块儿掉下去了,幸好下面是条大河,要不然他就得葬送在这儿了。
不过看对方这样子,恐怕已经记不清自己把他拽下悬崖的事儿了,看他笑得人的心都暖洋洋的,鸩书不想追究这个事了。
两人起身开始往鸩书说的药谷方向走,江落青身上有一身功夫,即使袖中又有短剑,可以自保兼保护鸩书。
往药谷方向去是鸩书提出来的,江落青的建议是直接回锦州城。但鸩书帮过他已经不止一次了,所以最后是江落青妥协,两人往药谷那里开始翻山越岭。
江落青的包袱被掉在水里,在下流被几个石头堵住,里面的银票已经被全部泡烂掉了,他随手捏成一团仍在了岸边。包袱里还有一些金刀和银刀,两套衣服,他和鸩书一人一套烤干换上了。
中午的时候两人停下歇息,江落青捕了两条瘦鱼生了火烤着吃,吃完后就靠着树休息。
鸩书这一路过来话真的是十分的少,江落青侧头看着靠在在旁边闭目休息的鸩,你为什么非要去药谷?我知道你师傅给你定了任务,但你也没必要这么急,你真以为凭借这几人,够你把已经存在几十年的药谷弄垮?”
之前他文文雅雅的叫鸩公子,鸩书就跟他说既然已经认识了,叫鸩公子见外。于是江落青就顺顺溜溜的开始直呼其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