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谨南顺着顾初九的姿势,掐腰把她抱下窗台,搂进怀里,直到走出房间,他也没看周长柏一眼,周长柏亦没有出声喊他。
宋时还站在三楼楼梯口等着,看见周谨南抱着衣冠整齐的顾初九走出房间才松了口气。他跟着周谨南下楼,刚走下楼,便瞧着一楼大厅一票的吃瓜群众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们。
宋时刻意落后两步,慢慢走回人群,转身与众人一起目睹鲜少露面的周家少爷抱小孩一般抱着小女孩走出周宅。
人群从周少爷下楼开始噤声,在周少爷的车驶离周宅后开始低声议论。
宋时听着旁边几位太太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便能想象过几天圈子里又得传出什么样的谣言,左右不过“周老爷子在小老婆的葬礼上,与儿子玩了一出双龙戏珠”的禁忌桃色八卦最招那些闲得蛋疼的阔太太们打趣。
*
汽车音响放着轻缓的钢琴曲,顾初九安静地缩在副座上。她单薄的肩背蜷成一团,手臂怀抱小腿,偏过脸颊抵着膝盖,一双哭红的猫眼一眨不眨地望着周谨南。
“吃饭了吗?”周谨南语态很平和,仿若这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天。
顾初九想从他脸上探出些情绪,不管是隐忍的愤怒或是未消的心疼都可以。可惜什么也没有,他的神色一如平常清浅无波。
顾初九没说话,她小腹沉沉,被桌角磕伤的髋骨隐隐作痛。这种若隐若现的痛感让她不想说话,更不想吃饭。
她一天都没吃饭,现在早就饿过了。今早学校没课,她只睡了个舒舒服服的懒觉就被电话吵醒,再然后就被带来周宅,一下午对着桑絮的黑白照恍恍惚惚,最后被周长柏吓得差点跳楼,真是精疲力竭的一天,哪里还顾得及胃口。
周谨南稍微侧目看她一眼,见一脸泪痕的小姑娘只是呆愣愣地望着他,不忍开口道,“回家煮虾仁粥好么,有些饿了。”
“嗯。”顾初九应声。
她的声音很轻,难掩疲惫。
周谨南望着前路,抿了抿唇。
……
周谨南带她回到自己的房子,先给她放了一池热水让她泡澡,才又去厨房煮粥。顾初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来,她临时来这,什么都没有,周谨南看见后,去卧室拿了一件他的睡衣。
家里开着地暖,顾初九穿着手长脚长的丝质睡衣,安静地坐在沙发上,看周谨南在厨房耐心地翻搅米粥。粥香渐渐散开,周谨南端着粥碗走来,把粥放到茶几上,然后在顾初九面前半蹲下,把她身上过长的衣袖和裤腿一圈一圈地挽起来。
很温柔,让人无法克制动情。
“喝完粥,早点睡。”
周谨南交代她,然后起身去浴室洗漱。他下午出了一身的汗,保暖衣汗了又干,穿在身上很不舒适。
洗完澡出来,周谨南打开浴室门便看见顾初九就站在门边等他。
他的头发只擦了半干,滴下来的水渍染得睡衣颜色深浅不一。顾初九把手里的毛巾递给他,周谨南接过去却没有说话,顾初九便也不说话,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后。周谨南去客厅关灯,她也去,周谨南进卧室睡觉,她也进。
这是顾初九第三次进入周谨南的卧室。
周谨南上了床,顾初九这次没有跟,她安安静静地站在他床角。
两人还是谁都不开口,一个在床上阖眼半坐,一个在地上笔直地站立,昏黄的床头灯照亮这场沉默对峙。
顾初九一直望着周谨南,许久之后才见他握拳揉了揉眉心,肩背无力耸下,少见地妥协了。
他轻叹了口气,张开眼睛看向固执站在原地的顾初九,“上来吧。”
顾初九乖巧地爬上床,贴着他的胳膊睡进被子里。
周谨南没有推开她,只是关上灯,平躺回去,让黑暗笼罩两人。
他们的呼吸都很轻,窗外也很安静,这是一个不同于白日的宁静的夜。
顾初九从拉拢了一半的窗帘向外看,天上有几颗散落的星,光芒甚微。她想起小时候的天空,虽然那所育幼院残破狭窄,但上方的天空却宽阔无边,白日可见蓝天白云,夜晚可以看见繁星点点。
顾初九翻过身,转向身边的男人。视线所及仍与同眠那晚一样漆黑无状,她看不清周谨南,却也毫无睡意,甚至根本不想睡去。
她向热源更加贴近,柔软的胸乳抵上他的胳膊,温热的手心摸上他的小腹。隔着睡衣,顾初九摸索出他肌肉的形状。
周谨南按住她四处作乱的手,“不困吗?”
“我不困,你困吗?”黑暗令少女清脆的声音染上丝缕魅惑,试图勾引男人心底的欲念。
周谨南没有说话。
“我知道你不困,我们做吧。”
她用娇怯的声音大胆诉求。
“我想要你。”
周谨南按着她的手开始发热,身体也热。他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沉默许久后问她,“不怕了?”
“我从未怕过你。”顾初九用另一只手支起上半身,再慢慢俯身贴近周谨南的脸。视线所及仍是暗淡,但隐约可以看见周谨南的轮廓,“我只有你。”
她勾下头,闭上眼虔诚地亲吻他的眼睛。
她温热的呼吸拂得周谨南的睫毛微颤,软软扫过女孩的嘴唇,让顾初九想起男人那双清冷禁欲的眸。
可惜入目太黑,她看不见这双浅棕的瞳孔此时是否已经被情欲浸入。她只知道,周谨南按着她的那只手掌正在微微施力,不是反抗,也没有其他动作。顾初九猜他是在忍,他想忍下已经在她身上熊熊燃烧多年的欲望。
于是顾初九更加大胆,她毫不遮掩的勾引他,亲吻过他的鼻尖、脸颊、下巴、锁骨。她避开了他的嘴唇,即使她非常想吻。
顾初九抽出被周谨南按压在腹上的手,抚着他的胸口爬上他睡衣的第一颗襟扣,拇指食指夹住翻转,纽扣从扣眼下轻易逃离。如法炮制第二颗、第三颗,顾初九伸手探入敞开的衣襟,掌心贴合他的胸膛。
她第一次知道,男人的皮肤原来也这般细腻光滑,比她都不相上下。顾初九不再啃噬他的锁骨,嘴唇下滑至他胸口,试探地往右寻找凸起的肉珠,她探出舌尖轻轻舔舐,品尝出浴室中那瓶薰衣草沐浴露的味道,头顶上男人的呼吸突然沉重。
顾初九心领神会,启齿衔住它,固定它在唇中,好供软舌戏弄。
周谨南的另一只手从后按上她的后脑勺,把她的脑袋用力扣在自己胸口,作乱的唇舌被压制,“别咬了。”
他开口,嗓音很沉,性感的沙哑。
这样的声音让顾初九下身迅速分泌出一股汁液,暖流从小腹直滑出穴口,在阴道里留下温热又难耐的折磨。
顾初九伸出腿插入他两腿间,可怜又色情地磨。
她光滑的腿被男人的腿毛扎得又疼又痒,身体里的空虚感更加猖狂。她找到那只还被周谨南放在腹部的手,抹掉他手心的薄汗,张开手掌与他十指勾缠,“周谨南,你不想要我吗?”
她老实地被他按在胸前,声音从他心口闷闷地传出来。她的手握着他,她的腿勾着他,她的嘴可怜巴巴地邀请他。
周谨南无法否认,他早就硬得滚烫。
他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翻转间听见女孩娇声闷哼。他感觉到她伸手去揉她一侧腰腹,周谨南把手放在她手背上,“这里伤了?”
他说话时热气呼顾初九腮边,耳鬓厮磨的关怀让她体内的液体再次争相涌出。她抬起胳膊勾住周谨南的颈,学着他的动作噘着嘴巴凑近他耳边,被压住的手从他掌下抽出,又重新按在他手上,带动他的手钻进她的睡衣里,熨贴上她柔软的腰肢。
“就是这里,下午磕上桌角了,好疼的。周谨南,你能帮我揉揉吗?”
她问得客客气气,手上毫不松懈的力道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周谨南低声笑开。
他稍显愉悦的笑声让顾初九心痒难搔,他在她腰侧温柔打圈的手掌让顾初九腿颤渴求。
顾初九仰脸咬住他的耳垂,只用齿尖来回厮磨报复,“周谨南,周谨南。”
她连唤两声,无法缓解身体的渴求。
周谨南没有回应她,只是揉着她侧腰的手已经滑去了下腹。她没有穿内裤,周谨南直接摸上一片稀疏的毛发。他用食指尖轻捻住中间一簇软毛,压在她的穴侧嫩肉上上下搓磨。
顾初九伸手搂紧他的腰,咬着唇不想发出羞耻的吟。她能感觉到他的指尖正一点,一点地向下摸,没有忽略那处任何地方,包括每一根毛发。
顾初九紧贴在他颈侧,这种陌生的接触让她欲仙欲死,她闭上眼睛害羞,身体里的水分正汹涌而下。
周谨南的手指也摸到了从她身体里流出来的、湿滑温热的液体,这次带着些许铁锈的气味。他把手指从她睡裤中抽出,拇指捻了捻中指和食指指尖上的水液。
然后他撑起手臂,翻身下了床。
他站在床边扭开床头灯,温柔的灯光照亮顾初九眼中被情欲激出的迷蒙和泛着潮红的脸颊。
她正睁着湿漉漉的眸子不解地望着他。
周谨南无奈勾起唇角,身下硬挺的物什和勾起的欲火全部无处发泄,他此时却还有些想笑。
“我去楼下便利店给你买卫生巾,你在床上等我,或者先去浴室洗个澡都可以。”
【突然到来的大姨妈,嘎然而止的车】
【惊不惊喜】
顾初九:什!么!垃!圾!亲!妈!
周谨南:是垃圾,不是亲妈。
日常一问:——请问车什么时候开?
——就在你以为它再也不会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