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
田春秋在一旁看:“这个鱼做法看起来好简单。”
薛绒笑一笑,道:“看起来是很简单。但是想做成一道清淡鲜美的西湖醋溜鱼,要求是比较多的。”
“醋溜鱼,鱼里肯定要加醋。但不能加多,可以加一点酱油,但也不能多加。汁水不能多,不能浓,更不能油......”
田春秋听得头都大了,立刻觉得这道菜不可小觑。
薛绒说着,便调好了汁,浇在了鱼上。
出盘上桌的鱼,汁水清清淡淡、微微透明。鱼上只撒了一些姜末,并没有像以前做鱼还撒了葱丝,更没有加糖。
看着好看,也有一股清香,就是不知道这么素淡的一道菜,怎么算的上一道名菜。田春秋心中一时之间十分怀疑名菜的水分。
晚上不宜吃过多油腥,也不宜过食。薛绒便又将先前挖回来的野菜用了,加上米粉面粉玉米粉蒸熟,蘸酱吃。
景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一起端了饭菜上桌。
吃菜刚出锅味道最好,过一会也会失去鲜味。薛绒便笑道:“话不多说,菜凉了就不好吃了。咱们先吃饭。”
田春秋迅速拿起了筷子作为自己的回答。
景元和陈敬之也开始动筷子。
甫一入口,田春秋瞬间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是多么的无知浅薄。
看着没加糖没加料的,吃起来却特别的鲜嫩。像是清晨草叶上的露珠,清新的不行。
几个人吃了第一口,不约而同地加快手中筷子的动作。
薛绒虽然从家里带来了酸菜酱菜,但能力有限,带来的这几天四个人时常配菜吃着,这会已经快没了。酱菜好吃,薛绒想着什么时候再做一些。
薛绒吃完饭,放下了筷子,说:“我带来的酱菜已经不多了。我们要不要拿钱跟村里婶子换些菜回来做酱菜?”
听到薛绒说带来的酱菜不多了的时候,田春秋瞬间想到了先前吃的脆嫩酸甜。想一想感觉口水又要流出来了。
田春秋积极道:“好呀好呀,我同意。”
景元也咽下嘴里的饭菜,道:“我也同意。”
陈敬之也点点头。
景元突然道:“那我们之前的菜种子呢?”
薛绒不确定的道:“种在咱们屋前屋后的自留地?”
陈敬之嗤笑了一声:“你们会种吗?”
几个人面面相觑。都是今天才大概知道怎么挖地的,更别说种菜了。
田春秋迟疑道:“应该跟今天差不多?”
薛绒则努力回想自己以前玩票似的种菜,缓缓道:“种菜前我们是不是要拔掉杂草,挖挖地?”
他们院子的自留地可能已经有几个月没种东西了,现在已经快长满了野草。
田春秋眼睛一亮道:“肯定是的。要不我们这几天把草拔了,翻翻土?”
田春秋做事雷厉风行,吃完饭没多久就把农具拿到景元陈敬之面前,催着干活。等薛绒在厨房洗完碗,出来洗了手,便发现三个人已经在菜园子里拔草了。
这时候还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几个人刚来跟谁都不熟,也没有可以聊八卦的人。几个人饭后都是比较闲的。
景元低头干活,身上的衣服已经不成样子了。
陈敬之则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之前回来换了身衣服,这会儿又换回来了。
田春秋倒是干得热火朝天,劲头特别足。
薛绒嘴角抽了抽,也拿起锄头上前帮忙。
锄了大半块地,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夜晚终于降临。
薛绒道:“好了,剩下的明天再锄吧。我在厨房热了两锅热水,等会大家都打点水,擦一擦洗一洗吧。”
闻言,几个人看着终于能高兴点了。
薛绒也打了一盆水洗了脸,擦了身子,泡了一会脚。只感觉这一天下来的疲惫都一扫而光,只剩下胳膊腿的酸痛。
薛绒从小箱子里拿出之前薛爷爷塞的跌打损伤的药酒。本来想着自己揉一揉,结果自己还是不忍心下手。
只能拿着药酒去敲田春秋的门。
田春秋从房间里出来,笑问:“怎么了?”
薛绒直言来意,笑道:“我带了药酒,想着咱俩互相给揉一揉。”
田春秋笑道:“你怎么带东西带得那么全,我正愁没有药酒呢。”
两人一拍即合,便脱下外套互相推拿。薛绒里面还穿了个小吊带,并不算露。
结果田春秋瞟了薛绒一眼,脸便红了。
原身家里条件不错,不缺吃喝,又跳舞多年,因此虽然年纪还比较小,但是发育很好,曲线十分出色。天鹅颈、窄肩、细腰,还能看到腰上的腰窝。
薛绒皮肤白嫩,田春秋一时都不敢下手去使劲揉,她低声道:“疼吗?”
薛绒道:“刚刚好。”她这一天下来浑身难受,尤其是两个胳膊,又酸又涨。这会儿揉一揉感觉好了很多。
没一会儿,田春秋就给她揉的差不多了。
薛绒也坏笑着伸出了双手,可惜她力气小,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了,结果田春秋居然觉得还是很轻。这就让人扼腕了。
明天还要早起做饭,薛绒便玩了一会便回了自己的屋子。疲累之下,几乎枕上了枕头立刻就睡着了,一夜安稳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1、西湖醋溜鱼,参考了《雅舍谈吃》的醋溜鱼。说实话,我也想吃,可惜难得当年的美味了。
2、感谢昨天给我留言的小天使,你们真的人美心善。
3、正写着作话,发现多了一条评论,啊,我好开心
你们会不会觉得我话太多,作话这么多,评论回复也那么多。哈哈哈,其实我是个小话痨来着。不要嫌弃我啊。嫌弃,也行吧。
我在晋江看了九年的小说,当了九年的读者。这是第一次当写文的人,做的不好的地方大家多多担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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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挑刺?
上了几天的工,薛绒干活的本事到底比之前强了不少。
找着规律,挖的时候使一下力气,撒种的时候便是休息的时候。晚上回来热水泡了,再用跌打酒擦一擦揉一揉,没过几天,薛绒感觉干活倒也没那么累了。想着应该是习惯了。
再看着自己扒拉地,颇有种自豪的感觉。
这样算下啦,薛绒每天能得五六个公分。有时候再多做一点,甚至能拿到七个公分。薛绒感觉自己约莫有点勤劳农妇的意思,也并非四体不勤、五谷不分。
村里没有什么娱乐,于是各种消息八卦传得飞快。田春秋第一天便干活拿到了满公分让整个村子的人为之一震,原来知青也不是一无是处。最起码人家田知青干活一个顶俩。
没过两天,薛绒做菜做饭的香味大杀器也征服了不少人。
乡下一点不一样的事情都是新鲜的,尤其是听别人说新来的知青做饭有多好吃。大姑娘小媳妇自然都有那么一点点攀比之心,不信邪的想要去看一眼。看了回来心神不属,自己试着去做,却怎么都不是那个味儿。
这几天,找着各种理由上新知青门的人也越发的多了。
村里的婶子小媳妇还会过来跟薛绒田春秋套近乎,打听两个小姑娘的情况。薛知青田知青哪里人,今年多大了,有没有说媒。
薛绒性子好,见谁都是笑吟吟的,说话也一团和气。村里人路上见了她,都会热情地打个招呼,寒暄几句。
“我家里小孩闻着你做的饭都馋得不行,自己回去试着做了,却怎么都做不出这个味儿。”村长媳妇送饭路上刚巧和薛绒碰到,笑道。
“你说你到底是怎么做的,我们怎么就做不出来。”
薛绒莞尔:“我也是练了好多年才做出如今这个样子。”
村长媳妇转念一想,也是,薛知青爷爷可是国营饭店的大厨,咱想一下子就做成人家那样也不可能。
村长媳妇笑了笑,揶揄道:“最近上你们门的人可不少吧?”
薛绒笑道:“村里人热情,都挺好的。”是挺好的,每次来也不会空着手,还会带点小葱小蒜。
村长媳妇笑道:“我又不傻,他们都是去打听你们俩呢。”
薛绒装傻道:“是吗?我以为婶子们都是想看我做菜呢。”
村长媳妇笑了,道:“说着我都想去看看你是怎么做的菜,怎么那么好吃。”
薛绒笑吟吟地道:“您想来,什么时候都行。”
村长媳妇微笑道:“说好了,我要来看你可别赶我。”
薛绒装模做样:“我哪敢呀。”
村长媳妇笑着拍拍她的手。
也有一些年轻男人在路上和薛绒搭话,“薛知青送饭去呀?”“薛知青到哪里去?”一般这样搭讪的多半是自诩长得不错、家境殷实的阳光小伙,或者打趣兄弟朋友的年轻小伙。
这些打趣搭讪还带着这个年代的内敛淳朴。薛绒一向都笑着应了,一边感慨自己过去的青春时光。
这天中午送饭,人们看着好像有点异样,与往常不太相同。
听几个人说今天有县里面的干部下来突击视察,看春种时期地里的情况。还好最近村长一直压着往前赶进度,要不然今天可就倒霉了。
薛绒听着心里一沉,原本松快的心情也变得有些复杂。一路走来,看着县里干部的走向,好像是要走过知青干活的地方的了。
果然,走到他们几个干活的地方,除了站在一旁的村长支书田春秋他们,还看到了好几个陌生的面孔。先前见到的裴闯居然也在其中,他不是公社的干部吗?
压下心底的疑惑,薛绒笑吟吟地上前道:“村长支书好,中午吃了吗?”
这也是在这边学到的,到饭点见到人便要先问吃饭了没,拉近关系。
村长看到薛绒来到,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一些,只点点头。然后介绍道:“这也是今年下乡的知青,叫薛绒。”
面对这些陌生的打量目光,薛绒对着干部们讨好一笑,明媚的杏眼看着十分乖巧。
站在中间的干部目光也十分慈祥,笑道称赞:“都是为国家建设添砖加瓦的优秀青年。”
薛绒一见到这几人便觉得不太好,得了称赞也假模假样的笑了笑。
许是薛绒的笑太假了,旁边一个青年嘴唇微抿,出了声:“正是农忙的时候,没想到薛知青做个饭做这么久。”
这句话就显得有点挑刺了,薛绒有提前准备食材的习惯,因此平时会比很多做饭的妇人都要走得晚一点,这会也来得比其他人要早一些。
薛绒低着头不说话,觉得这个话实在是不太好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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