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弟弟才是个命苦的,”绮澈将暮浅被重光罚下人界历劫之事与女儿说了一遍,还重点强调了一下命簿子被写成连载长篇。
玄裳“......”听着貌似还...挺带感的?
“暮儿从小便玩劣不堪,能有此一劫也是好事。”玄裳尽心安慰自家娘亲,顺便替她父君开脱。
“这怎么还能算是好事?你弟弟他受了那般大的委屈,回来一句话都不肯多说,娘亲宁愿他回来便哭闹一番,也比现在这样什么都藏在心里强。”绮澈越说越觉得暮浅简直受了天大的不公,“更何况,如今还被你父君送去了魔都为质,还不知道要受了怎样的虐待。”
“弟弟去了魔都吗?”玄裳皱眉。
“可不是吗,也不知道你父君是怎么同那魔尊商议的,让你弟弟去魔都,让魔尊的儿子来天界,我看那锦歌在天界过的倒是滋润,至少还有你小叔叔护着他,就是可怜了我的暮儿,一个人在魔都孤苦无依。”一边说一边掉眼泪这种事,天后简直手到擒来。
小叔叔护着魔尊的儿子?自己不在的这些年天界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亲莫要再伤心了,”玄裳帝姬略感头疼,若是娇弱少女哭唧唧倒也罢了,她母后这个年纪干这种事儿就有点...不忍直视?“既然魔尊之子在天界并未受什么委屈,我想暮儿在地界也不会被为难的。”
*****
过了三天冷舞小公主还没有醒,暮浅也有些后悔自己为何会听了魔尊的话带她去河边玩,听说冷舞在出生之时就体弱,魔后更是舍了半生修为才将女儿勉强保住,自己怎么就能这般没有分寸?若是她真因此而有个三长两短,暮浅想,自己恐怕真的不用再想回天界之事了,就算魔尊有心护着自己,魔后也得和他同归于尽。
快点醒吧,暮浅心中暗自祈祷,然后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凡人遇着困难就会向神仙祷告,那神仙遇着困难又当如何?自己这行为也确实是有些可笑。
*****
玄裳帝姬一回来便将天后哄的很开心,就连暮浅小殿下被送去魔都做质这回事也提的少了,整个天界的神仙都喜气洋洋,重光帝君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玄儿,”重光看着女儿,已经这般亭亭玉立了啊,“此去三十三天外,可寻着了你想找的?”
玄裳摇摇头,“没有。”
“可否告知父君,你到底在找什么?”
“一个人。”玄裳说,“埋在我心底,永远也不会忘记的人。”
“是...?”重光疑惑,也不敢确定,“可用父君帮你去寻?”
“他已经坠入轮回。”玄裳摇头,“若是有缘,我们也定会再见。”
“父君,我一出生你便算出了我乃玄帝转世吗?”
“嗯。”重光点头,“你一出生,父君便知道。”
“我是带着些前世的记忆。”玄裳看着她父君,“也许是执念太深。”
世间之事,长不过执念,短不过善变。重光暗自喟叹,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执念过深。
“能和父君说说,你是在找何人吗?”
“白帝。”玄裳说,“也许他早就想忘了我罢。”毕竟,毕竟他也从来就未爱过。
*****
冷舞昏迷的第七天,魔后已经快要把整个地界拆上一遍。自己的女儿还在昏迷,小巧精致的面庞上时而皱眉时而舒展,手心里紧紧攥着被角,额上不停的渗着冷汗。
“我现在就要他给舞儿偿命!”姒鸾指着暮浅,“你若还要护着他,那我便与他同归于尽。”
“姒鸾,”绯颜道,“这些天你闹也闹了,该砸的想拆的也都折腾了个遍,也该消停阵子了。”
“舞儿还没醒,我凭什么不能要他偿命?”所以说女人撒起泼来是拦也拦不住的。
“舞儿还没死!”绯颜语气重了许多,“不要动不动就将偿命挂在嘴边,你若是还要这般无理取闹不知收敛,从今日起便不要出了这间屋子,也免得给魔都丢脸。”
“你要软禁我吗?绯颜!我早该将你看透的......枉我对你一片痴心,却终归在你心里还不如一个质子?简直是好得很。”
当天,魔都便传出消息,魔后失心疯,魔尊下令其不得离开寝殿,重兵看守。
暮浅大大的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生了许多疑惑,这魔尊对他...好像的确有些不一般。
“魔后也是心疼冷舞心里着急,魔尊为何要这般决绝?”暮浅看着绯颜,传言中的鹣鲽情深呢?不是说数十万年来独宠一人吗?
“我已忍了她许多时日,闹成这般若还是不知收敛,还不如关了了事。”绯颜看看暮浅,“你不必往心里去,此事与你无关,我与魔后之间...一直就存在些问题的。”
“可是...”暮浅想了想,可是大家都说你们恩爱有加夫妻情深啊。
“外界的传言也不一定就是真的。”绯颜看着他好笑,“这世上最不可信的,便是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