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以为一觉醒来,得知自己要从人变成龙这事已经够让人措手不及了,现在又突然加塞个发.情期的设定,心不能更累。
他咬住嘴唇,屏住难耐的喘息,低头看了眼身下,眼里顿时闪过一丝窘迫,尽量不动声色地拿起崽崽留在石床上的外衣,包裹住自己。
他已经很清晰地感知到那种欲望,回想起刚刚在崽崽怀里蹭去蹭去的模样,因为知道那带着求欢的意味,哪怕是无意识的,他也几乎从脸上烫到耳后根。
几个月前,禹周和曾在洗澡时自读,被还是小怪物的崽崽发现。那时虽然尴尬,但他并没有像现在这样,恨不得找个地方把自己藏起来。想来那时崽崽对他来说,只是单纯的幼龙,是需要他细心照顾的幼崽。
可在成年后的龙淮面前,他除了尴尬外,似乎还有些其他的什么情绪。只是现在禹周和正在尽力克制本能,没有注意到。
养过猫狗的人都知道,宠物发.情时可以阻止它们的交.配行为,哪怕它们会因此变得暴躁不安,但就从结果上来说,交.配行为的确不是必须的,只是会难受而已。
所以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正当他这样在心里默念时,龙淮忽然伸手,用指尖碰了碰他的嘴唇。
“不要咬。”他低声道。
“唔。”微凉的触感让禹周和惊了下,身体迅速往后退去,整个后背都贴上了墙壁。
他抬眼瞥向对方,却又快速垂下视线,纤长的睫毛颤了颤。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敏感成那样,只不过是碰一碰嘴唇,就忍不住想要呻.吟出声。
龙族发.情时都会这样敏感的吗?可明明之前崽崽开鳞的时候都没有像他这样……
禹周和低着头,能感觉到落在身上的视线,却不敢抬头,尴尬、羞窘,怕被对方发现自己的异样。
喂喂,只是发.情,不是发骚,别被碰一碰就抖个不停啊,被发现了他作为家长的面子还要不要?
龙淮慢慢收回手,那个后退的姿势在他看来,是戒备,是拒绝。他垂下眼,盯着禹周和的头顶,沉默片刻,哑声道:“周周,如果我现在说要和你交.配的话,算不算趁人之危?”
这种话龙淮以前说过,而且不止一次。他向来坦率,心里想到什么就会说出来,只是从不做强迫自己的事。所以每次提到求偶、交.配这类词,禹周和没有太过当真,都当做是他在撒娇,不大放在心上。
但眼下这场景,再听到龙淮说出那句话,禹周和没来由地呼吸一窒,心脏骤然乱了一拍。他掐紧手心,强作镇定道:“胡乱说什么呢?”
龙淮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想说自己没在胡说,但他看出禹周和的避而不谈,停顿了下,把手中竹筒放在一旁,轻声道:“没什么,水我放在这里了,渴的话记得喝。”
说完,他起身向洞外走去。
禹周和愣了下,“崽,你去哪?”
“到外面守着,”龙淮回头,冷淡的脸上露出一个笑,“你在这里安心睡,放心,我不会进来的。”
只要周周不愿意,他就永远不会强迫对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禹周和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龙淮离开的背影,心底略微发软,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抿了抿唇,慢慢侧躺下,目光却落在洞口的方向,愣愣的出了会儿神。
也许高温烧掉了那些自以为是,剥开所谓的理智后,禹周和突然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己对崽崽到底抱着怎样的感情?
他原以为自己仅仅是像普通家长一样,把崽崽当成亲手养大的孩子。但家长只会关心孩子吃不吃得饱、穿不穿得暖,不会见到对方露出的笑容就心口酸软,不会因为对方说出的情话而心脏乱跳。
或许,他是有一点喜欢崽崽的。毕竟面对那样坦率、真诚、仿佛全天下只在乎眼前一个人的感情,或许没有谁能够做到一直不动心。
想到这里,禹周和按住鼓动的心口,轻轻吸了口气,又不可避免地问自己:和崽崽相比,他自以为的一点喜欢,真的足够吗?
他不敢轻易将答案说出口,不敢马上做出肯定,就是怕自己的这点喜欢,只是无法长久的意乱情迷,是一时头脑发热的回应。那样的话,对崽崽来说太不公平。
时间悄悄溜走,可身上的灼热没有随着它一块溜走,反而越演越烈。禹周和闭着眼,觉得自己呼吸越发沉了,甚至某些地方开始变得濡湿。他侧过身抱紧棉质外衣,忍耐间,鼻尖倏然嗅到一丝血腥味。
他一下子惊醒,连鞋也顾不得穿,赤着脚跳下床,拖着酸软的身体跑向洞口。没来得及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分辨出空气里的血腥味来自于谁,只是着急地问:“崽,你怎么了,是你流血了吗?”
洞外,龙淮半靠着山壁,将右手臂放在身后,若无其事道:“刚刚不小心划到石头,流了点血,马上就能好。”
龙族恢复能力极强,小伤口确实很快就能复原。但禹周和并没有放下提着的心,反而指着他嘴角不甚明显的血迹,皱着眉问道:“那这是怎么回事?”
龙淮不说话。
禹周和拧紧眉头,上前两步,将他的手臂从背后拿出来。
月光下,龙淮小臂处的血痕异常刺眼,那形状的伤口,根本不是石头划的,而是他自己用锋利的牙齿咬出来的!
被发现了。
龙淮抿唇,动了动手腕,想从禹周和手里挣脱,却没成功,只好抬着手解释:“咬一口就清醒了。”
清醒了,就不会做出伤害周周的事。无限好文,尽在五块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