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澜满脸杀气的醒来,凝风都打算拔了,一看是季为客,只好把凝风给扔出去了,一身戾气的揉着眉间,没好气道:“我不说了让我睡会儿……”
季为客苍凉道:“师父,你理解一下……我实在没办法在得知我可能以下犯上的前提下安心睡觉。”
沈问澜:“……”
不是我亲你吗?
沈问澜还是压下心中疑问,道:“想多了,是你喝不下药……我嘴对嘴喂给你的。”
季为客这才压住面上尴尬之色,道:“那……那就好。”
沈问澜大致将他心中所想摸清楚了,也没捅破这层窗户纸,干脆把该说的话说了,道:“我今日……没想到你会成这样。若是以后毒发,与我直说。你先忍一会儿,暂时还没解毒法子。”
季为客闻言发笑:“这毒,不是你下的?你不知道?”
“……不知道。”沈问澜不多做解释,今日把他扔在百花宫那边实在心存愧疚,倒也不争辩,道,“对不起。”
“……那你,教我练剑吧。”季为客硬着头皮道,“我总不能一直让你护着……主要,我得帮帮你,是不是。”
“……行。”沈问澜压下心中狂喜,试探问道,“你那个……左眼能不能治?”
“…能。”季为客犹豫一下,摸了摸左眼,道,“毕竟是我当年自己划的……要治很容易,就是一直不愿意治。”
沈问澜挑眉问:“怎么不治?”
“治好了看哪里都看不着你,治它干嘛。”
季为客漫不经心道。
此非眼疾,要说算个心疾,蚀骨心疾。十岁时候他遇见沈问澜,山上山水怎么能养出这么个两袖清风的人呢。感觉他怎么着都好看,眼睛里有光,和他手里的剑的名字一样,在哪儿一站风都凝住,什么都比不上他眸间水光清冽。
他身边总要有个沈问澜,方能安安心心的走在路上。若没有这么一道光,世间都只不过是破山水,有这么一道光,才说得上是高山清水。
五年前开始一片黑暗,若没了这么个沈问澜,什么都了然无味,倒不如盲着,至少还能在念想里记得那好长一段时日的光。
他恨过这光,可这光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冒着灼伤的危险去碰一碰,也愿意再看看这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