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庭好气又好笑,将这小讨债鬼拥进怀里,成功get毛巾x1。
之后,两人一同出门上班,在恶城社情局一楼分别,晏庭直上顶层的局长办公室,路屿则踏进了行动组的大门。
路屿进门时,明薇和聂闻溪已经在对交接过来的资料做分类整理了。聂闻溪现在还不显怀,但整个行动组已经默契地将他从外勤队伍里踢了出来,留他在大本营里给明薇打个下手。
见路屿过去,明薇指着桌上的案卷:“老大,出事的两个姑娘的案卷资料都拿过来了。”
路屿问:“有什么新发现吗?”
“我简单整理过一下,先前她们的犯罪事实清楚,警方将她们当作凶手,基本上没有对她们进行深入调查。后来秦队长介入后,简单调查过,但调查的时间短,还没什么成果。”明薇总结了一下,“但秦队长给了我们很多线索,有很多东西可以继续往下查。”
路屿点了点头:“说说看他都查到了些什么?”
明薇翻开了第一个受害人的卷宗:“第一位受害者名叫杜若菡,反杀了企图侵犯她的网约车司机,随后自首。后来被发现死在看守所单间里,死状凄惨,且死亡时间早于被杀害的网约车司机的。秦队查过杜若菡的手机,发现了一件挺奇怪的事情,她接连两天在同一个时间打车去了同一个地点,而且接单的车是同一辆车。”
路屿挑眉:“那个死掉的网约车司机的车?”
“老大英明!”明薇极其浮夸地拍了个马屁,继续说,“秦队联系了网约车公司,调出了这辆车的行程记录,然后发现这辆车的两次行程都没有到达最后的目的地。”
路屿问:“去了哪儿?”
明薇补充道:“附近一座荒无人烟的山上,顺便提一点,这个地点也是女孩自首后,网约车司机的尸体被发现的地方。”
聂闻溪听了半天,提出了自己的疑惑:“很奇怪啊,为什么第一次她就没有被送达目的地,第二次她还坐了这辆车?”
“你别忘了,她的死亡时间比那个网约车司机的早了一天。”路屿提点道。
聂闻溪瞬间反应了过来:“老大你是说,她有可能是在那里遇害的,在第一次被网约车司机载到那里时。”
“不排除这种可能。”
“但很奇怪啊,就算网约车司机胆大包天,敢接连两天奸杀乘客,可他看到这个女人不会跑吗?他前一天刚刚杀过她,竟然还敢载?”聂闻溪挠了挠头。
“你的重点跑偏了吧!”明薇恨铁不成钢,“她死而复生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吧!”
“对哦。”聂闻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岔了。”
路屿说:“我们到现场去看看吧,明薇去开车。”
“得嘞!”明薇这会儿对两个女孩子满满的都是同情,也懒得和路屿计较后勤出外勤的加班费问题,麻溜地就去开车去了。
“老大我也去!”聂闻溪自告奋勇。
路屿的目光在聂闻溪小腹位置徘徊了好一会儿,考虑了路途的颠簸程度、步行的路程长短和本次任务的危险程度,最终艰难地点了点头:“好,一起去吧。”
他们一路将车子开到了案发地――一个荒无人烟的小山坡上,距离最近的公路有好几里,被带到这里的受害者,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然而谁能想到,这儿竟然也成为了加害者的墓地。
现场很好找,因为网约车司机流出的血,将地面浸得泥泞,虽然时隔多日,地表重新变干,但暗红的色泽还留在土壤里。
有了明薇这位殓骨人,那一块浸染过鲜血的地,仿佛夜空中最亮的星,好找得很。
但他们这一次来,并不是冲着网约车司机来的。
以案发地为圆心,三人开始在附近溜溜达达,不多时就找到了他们想要的――一小块浸了血的土地。
这块地上的血远比网约车司机陈尸的那一块上的少得多,但血迹星星点点,绵延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
聂闻溪在距离血量最多的那个地方好几百米的草丛里捡到了一只染血的小兔子,他捧着小兔子,去问路屿:“老大,这条拖拽的痕迹,是凶手转移尸体的时候留下的吗?”
路屿摇了摇头:“我想不是,他既然不打算掩埋尸体,转移尸体也没什么必要。”
聂闻溪又问:“那这是……”
“闻溪,你看……”路屿顺着草丛压痕的朝向,指向视线尽头的公路,“那边是公路,公路上有路灯,是她在一片漆黑之中唯一能够看到的光亮。”路屿顿了顿,“我猜,她被凶手割开喉咙丢在这里时,并没有立刻死去,她朝着她所见到的光爬行了很久……她想到公路上去求救,想要活下去。”
聂闻溪看着压痕停止的地方――那个地方距离公路还有一段路程,换作他,两分钟就能走完,可对杜若菡来说,这段路实在是太长太长了。
她死在了奋力活下去的路上。
明薇拍了些照片,走过来对路屿说:“老大,压痕附近的矮枝和灌木丛造成的划痕,与尸检报告上死者身上的伤痕相符。”
也就是说,他们的推断极有可能是正确的――这个女孩在第一次约车时,受到网约车司机的强迫,惨死于此。
在某种目前尚不得而知的手段运作下,她奇迹般地死而复生,开始了她的复仇。第二天,她将那位杀害了她的司机诱骗至此,在同一个地方,用同样的方式,完成了她的血腥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