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汉平差点儿没坐地上，瞪着两只大眼急问道：“就是你徒弟把巫蛊门的掌门打死的？”
“那不是。”姜小山连连摆手。
姬汉平轻舒一口气：“不对啊，外面都说是巫门掌门打死了巫蛊门的巫战和大长老，连带巫天赐都是被他所杀，怎么现在你的徒弟又成了巫门的掌门？”
就算是让位也不对啊，没理由会让给姜小山一个外人的徒弟，巫门自己就没徒弟吗？
“那个啥，”姜小山挠了挠后脑勺，“巫战、巫天赐和那什么大长老，其实都是我打死的，那个时候吧，我就是巫门的掌门人，后来我不是要回村子找清雪姐嘛，当巫门掌门多麻烦，就让位给了耿郁佳……”
姬汉平的嘴角哆嗦着：“这就是你说的小事？”
“啊，”姜小山嘿嘿乐了乐，“我是觉得打都打死了，也不是啥大人物，就不用到处说了。”
不是啥大人物……
姬汉平很想拿把钳子把姜小山的眼皮给掰开，那特么叫不是啥大人物？
一个巫蛊门，搞得姬家天翻地覆，姬清雪要假死才能在穷乡僻壤偷生，这还不算是大人物？
还有，这个臭小子在来家里之前，就已经打死过巫战这种大宗师，竟然一点口风都不透露，害得自己，每当有强敌都会担心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
早知道他连巫战都给打死了，早知道连巫门掌门都是他的弟子了，他怕个球球啊！
本以为姜小山打死了凌蓉，都已经是让他们意外了，可要是知道早就打死过巫战，那哪里还会担心凌蓉这种挑战？
甚至凌蓉如果稍稍打听，知道姜小山就是打死巫战的巫门掌门，怕是都不可能上门来。
低调，多么高尚的品质，竟然被姜小山用得如此气人，姬汉平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了。
“那我们可以去金州了吗？”姬元庆两人都是兴奋地望过去。
“去吧，危险是危险，可也是个历练的好地方嘛。”姬汉平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这种小事，真是懒得去管。
“太好了！”两个小子高兴得击掌。
“也别高兴得太早，你们去那边会有人罩着，但是别想得太美，我顶多让你们大师姐罩着你们别被人打死，惹了事情要自己搞定，要是连宗门都跑不回去，那就自己认真倒霉吧。”姜小山警告道。
怕就怕两个小子到那边自以为有靠山，就无法无天起来。
到时候养出两个小霸王，那可就要清理门户了。
“是，师父。”两个小子都认真地点头。
交待完这些事情，姜小山跟着柯月一起离开。
道盟三人外加姜小山，一行四人驱车离开了金陵，一路开到了不知道哪边的深山里。
路越走越偏，山越走越荒，慢慢连人烟都少了，完全就是一座荒山。
姜小山这一路上连问都没有问，倒是让柯月很意外。
一般新手跟着头一次出任务，总是会有很多问题，不是问去哪儿，就是去做什么，还有什么事情之类的，反正就像是个好奇宝宝。
眼前这位看着年纪又轻，甚至比他们三个“老道盟”年纪还要小好几岁，竟然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说一句。
再走了一段，柯月又扭头看看，发现……好吧，这货已经睡着了。
正在感慨不知道对方是心脏大，还是没心没肺的时候，对方猛然睁开了眼睛，把她给吓了一跳。
“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柯月掩示着自己的慌乱，皱眉责备道。
“有煞气！”姜小山两眼盯着车子前方，“很重的煞气，这里是死了不少人吧？”
柯月倒是对他有些刮目相看：“你还能感觉到煞气？”
他们也是武者，可是对于煞气这种东西，分辨起来并没有那么容易，那是另一个专业的。
“嗯，这煞气的程度，少说也得有三四天了，不过到现在还没有散，说明你们遇到了真正难办的事情了。”姜小山也认真了起来。
一个地方有煞气，除了山川地脉影响之外，那就只能是人为，但这种影响会比较短暂，通常几天过去之后，这个地方就恢复了原样。
现在几天过去，这煞气的程度和气息都没有消散的意思，说明是当时的煞气之重，至少是有多人死亡才造成的。
“看来带你来是来着了。”柯月本来也很奇怪，为什么这任务非要姜小山过来，现在看，应该是上面早就知道姜小山的“属性”。
说着话，几人下车，底下早已经有人迎上来，正是封锁这里的公务人员。
柯月出示了一下道盟证件，对方什么都没有问，干脆利落地一挥手，迅速地上车撤退。
偌大的荒山，很快就只剩下了他们四个人。
一阵阵阴风吹过，让人禁不住有些毛骨悚然。
这里站的都不是普通人，不会被这种气氛吓到，可依然会微微有些不适应。
“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柯月四下望了望。
事实上，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看到了，满山连一个活物都没有，甚至连虫鸣都听不到。
整座山就像是一坐死山，还是刚死不久的那种，弥漫着恐怖的气息。
“已经走了，他不在这儿。”姜小山摇了摇头，“有点麻烦。”
“他？你指的是谁？”柯月皱眉问。
“杀人者。”姜小山顿了一下又道，“应该说是杀生者，这一座山都变成了死山，就是拜那个家伙所赐，山里不管是人还是兽还是虫，全都死了。”
“你说的他是什么东西？又为什么要杀这么多的人和兽？”后面一个年轻人好奇地问道。
“因为他想活。”姜小山道。
柯月面色凝重起来：“你的意思是，他不杀这些人和物，就没办法活下去。”
姜小山点点头：“我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家伙从哪儿来的，但是看这个情形，应该是错不了的，他是在夺舍，嗯，夺舍不太准确，更准确地说是夺生气，按理说，只有跟他有血缘之气相似的人才会被夺生，只是施展的时候，波及到谁，是连施术的人都控制不了的，所以山里的鸟兽鱼虫都会跟着遭殃。”
“你能找到他从哪儿来？”柯月追问。
“我只能试试。”姜小山说着拿出一张纸来，三折两折，折成了一只纸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