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汉堂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直接动手,本能地向后一躲,同时自他身上飞出一只墨绿色的蛊虫。
蛊虫一出来之后,立刻向着姜小山飞扑过去,被他伸指夹住。
“巫蛊门的养蛊术,你第一时间用来保命的是蛊术,武道怕是都没有蛊术顺手吧?”姜小山冷冷地看着对方,“你堂堂武者家族的人,是怎么学会蛊术的?不要说你是看书自学的。”
姬文昌的面色也阴沉下来:“汉堂,你的蛊术是从哪里学的?”
“我……我的……”姬汉堂脸色也苍白起来,额头上都渗出了细汗。
“苏锦荣修炼到内劲大成,是拜了巫蛊门的掌门巫战为师,他之前的那位大师兄,也是巫蛊门漏网的长老,”姜小山看过去,似笑非笑地问,“巫蛊门是目前我知道的,比较精通蛊术的门派之一,当然,你未必是跟巫蛊门学的,那我想问你,你是从哪儿学的?”
“我……”姬汉堂还是答不出来。
姬汉平等人又不是傻子,看他左右支支吾吾的样子,又有姜小山的一番话提醒,哪里还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回事。
“说吧,”姬文昌深叹一口气,“今天若是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只好亲手清理门户了。”
姬汉堂扑通跪在了地上:“爹,我不是有意的啊,我没有修武的天赋,只能做一些生意上的帮手,可是……可是我也想要帮着家族出力啊。”
“所以你就找上了苏家,或者说,找上了巫蛊门?”姬文昌气得直顿拐杖。
“不是的,不是我找上了他们,是他们找上了我,那个叫什么巴姆的家伙,他给我下了蛊,说我要是不听他的话,随时都会肠穿肚烂而死,”姬汉堂不住地磕着头,“他不是骗我的,当时他只吹了一吹那个哨子,我就疼得死去活来,我……我是没有办法啊爹!”
“所以你就听了他们的话,修了蛊术,还帮着他们一起害清雪?”姬文昌举起拐杖,直恨不能一杖打死这个儿子。
姬汉平还是心软,急忙拦住了老爷子:“三弟也是被苏家和巫蛊门的人给控制了,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控制?呵……”姬文昌苦叹了一声,“下蛊是被控制了,害清雪的事情也是被控制了吗?”
姬汉堂心里咯噔一声。
被巫蛊门控制无可厚非,毕竟那是事关性命的事,他不敢跟家里人讲也正常。
可是姬清雪这件事情,明显不是被控制做的,那时的苏家,怕是连姬清雪活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专门去对付一个还不知道的人呢?
这一切,不过是他的私心在作祟罢了。
“害了清雪,你能左右姬家第三代家主的可能就大了一分,那下一步你还想害谁?”姬文昌怒气冲冲问道,“是不是元庆被废了丹田,你比谁都更高兴?”
“爹,我……”姬汉堂伏在地上,整个人都瑟瑟发抖,“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姬汉平也连忙求情:“清雪也算是有惊无险,元庆的伤小山也说了,是可以恢复的,三弟现在也是知错了,爹你就给他一个改过的机会吧。”
姬汉堂连忙举起右手:“爹,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可以发誓,以后要是再敢做半点有伤姬家分毫的事情,就让我不得好死,身首异处。”
“另外,无论之后三代是谁做家主,我这一房,绝对不再存着半点非分之想,以后全意的打理家族的生意,绝对没有半点怨言。”
尤其是这后一句,等于是姬汉堂放弃了家主的争夺心思。
他其实也明白,出了这种事情,老爷子不把他逐出姬家,那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
再想着家主之位轮到自己的孩子,那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了,还不如索性自己放弃,还能表明一下自己的态度。
“唉!”姬文昌最终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看向了姜小山,“小山,这件事你怎么看?”
他这么问,姜小山自然已经明白对方的意思,是不打算再继续追究了。
“这是姬家的家事,我本来不方便多管,只是关系到清雪的安全,我不得不多说一句,”姜小山看了看道,“他这一身的蛊术,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姬汉堂身体一震。
这是打算把他的蛊术废掉?
天生没有办法修炼武道,虽然是被人算计,可是好歹也是进入了一个非普通人可比的范围内,就这么让他放弃了,真真是不舍得。
可是他能做什么?
他甚至连表达一下自己的愤怒都不敢。
如果此时他敢彰显一下自己的不满,不说姜小山会直接动手,怕是连亲爹姬文昌都会动手。
到那里,逐出家门已经是最好的结局,惨一点甚至可能会被打死在这屋子里。
姬文昌深吸一口气:“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这一身的蛊术,自然是要废掉的,只是我们不修蛊,不知道……”
“没事,我会。”姜小山抬手一拍。
噗地一口污血,从姬汉堂的嘴里喷出。
废了,就这么废了!
姬汉堂欲哭无泪,修的时候不容易,废起来可真特么的容易!
从此之后,他是真的只能做一个普通人了,修武没天赋,修蛊已经不可能了。
他明白,也只有这样子,姜小山才有可能放过他一条命。
这还是看在他姓姬的面子上,要不然,怕是早就一巴掌要了他的命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我要先去找几味药材,给元庆恢复丹田,这件事宜早不宜迟。”姜小山道。
“元庆真的还有修炼的可能?”姬文昌惊讶道。
姜小山不由看过去:“您老以为我是在说笑?当然是可以的,我的弟子,不可能就这样被人废掉。”
“是什么药材,姬家也跟金陵的很多药材店有合作,说不定这边就有。”姬汉平也连忙道。
“寻常的药材都好说,只有一味断金草,可能不太好找。”姜小山望过去。
“断金草?”姬汉平皱眉。
这名字,他好像听都没有听说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