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臣下[重生]_195
梅争寒和魅萝还是一样在外面等待,知道梅争寒要走,魅萝权衡再三把自己的媚术交给他。梅争寒被魅萝吓了一跳,他一个大男人学这个东西有什么用,他又不施展美人计。
魅萝才不管梅争寒怎么想,抱着双臂道:“你以为媚术就只是简单诱|惑别人吗?我告诉你,这功法用的人不同作用也不同,等你学会了你就明白,它能给你带来的好处多着呢。”
说着不顾梅争寒的反对双手抓住梅争寒的头让梅争寒和她对视,视线相撞的那一瞬间,梅争寒的大脑空白片刻,等他回过神来脑海中多出一段古怪的心法。他诧异地看向魅萝,魅萝傲娇地哼一声甩手走了。
等梁简谈完事情出来,梅争寒正看着滚滚江水发呆,梁简叫了他两声他才有所反应。闲秋和魅萝先行离开,梅争寒看了一圈没瞧见人,这才收回视线。
梁简问他和魅萝说了什么,怎么每次见过魅萝神情都不太对。梅争寒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这件事他并不想梁简知道。梁简也不逼他,趁着天色还早带着他去了一趟公主府。
大长公主的府邸是先皇在世之时赐下的,占地面积并不大,内里装潢典雅大气,不会给人一种富贵逼人的压迫感,假山回廊,小桥流水,别有一番风味。
大长公主对他们的到来感到十分惊讶,梁简说是来辞行,他们后天就会南下江城,特意来感谢这段日子穆昔的关照。大长公主心情很好,把他们留下来用晚膳,梁简看了眼梅争寒应下了。
席间大长公主和梅争寒说了好多话,叮嘱他一路上注意安全,满心的牵挂怎么也藏不住。
梁简假装不懂大长公主的叮咛,没有表达疑惑也没有插嘴,而是和穆昔聊起傅家的事。
傅云未能得偿所愿入宫为后,傅凌又卧病在床,傅家深受打击,唐夜语趁机夺取一部分权利。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傅家扎根多年根基深厚,失去后位不会让他们一蹶不振,我现在担心的是他会剑走偏锋,来个鱼死网破。”
梁简沉吟,穆程离开王城只剩下大长公主和穆昔,她们母女二人虽然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但这里毕竟是傅坤的大本营,很多时候防不胜防。
“这点你不用担心,我娘已经决定让皇上把傅云宣进宫。不是做妃子,而是做女官。后宫之地易进难出,傅云是挟制傅坤的一枚棋子,放在宫中再好不过,也省得傅坤又将她当做联姻的工具用来拉拢权贵。”
穆昔把大长公主的计划简单地跟梁简提了提,李钰对后宫妃嫔的宠爱从来都不长久,这也让他们很难从后宫中为家人谋取到更多的权利。最多是她们站稳脚跟,李钰让她们成为牵制各自家族的棋子。傅云以女官的身份入宫,傅家定然不会满足于此,会想办法帮她谋求更多。
有欲|望就会有野心,有野心才会有破绽。她们不担心傅坤不上钩,就怕傅云烂泥扶不上墙。
梁简等人临走的前一日宫里来了人,说是给他送凤首箜篌。那东西是李钰金口玉言赏给他的,本该在宫宴结束的第二天就送到,但不知道什么原因拖到现在。来送琴的人是马公公,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让梁简十分意外之人。
马公公对梁简的态度十分熟络,着人放下琴后拱手对梁简笑道:“梁城主,陛下有一句话托我带给你,不是圣旨,只是一句闲话:他说希望有朝一日能得见你用此箜篌引来百鸟朝皇。”
百鸟朝皇,凤临天下。
青司鉴当日给梁简带来的麻烦被后面的不少事情冲淡,李钰却还没忘。本欲谢恩的梁简愣在原地,脸上浮现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他瞥了眼跟着马公公一同前来的人,别有深意道:“烦请公公替我回禀皇上,会有那样的一天。”
但不是弹给他听!
马公公以为梁简是明白李钰的意思,笑呵呵地走了,也不管跟着他前来的人。
“你不走吗?”梁简看向院中剩下的那个人,丝毫没有请对方进屋坐一坐的意思,反而有些不耐烦,话语中逐客的意思十分明显。
掌司一点也不介意梁简的态度,他双手拢在袖中,一身灰色的袍子让他整个人显得更加冷酷。他抬眸看了眼梁简,便把视线转向他身后,直勾勾地盯着梅争寒。
梁简不满他的视线,上前挡住他的目光,道:“我这院子庙小,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你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别在这里碍我的眼。”
梁简的维护让掌司微微侧目,他日夜沉迷星象之术,为人清瘦,颧骨无肉,面相阴沉不好相处。这一眼冷淡无情,好似看的不是一个大活人。
梁简和他对视,无畏无惧,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凝重,让旁观者插不进去半句话。
半晌之后,掌司垂下双眸,避开梁简的视线看向远处,声音低哑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们梁家一样能够日复一日地坚持着毫无希望的等待,青司鉴的选择早在十八年前便无法更改。当年七杀星落入西北,紫薇星光芒黯淡,我师父断言乱世将至,唯有扼杀七杀星才有可能更改命数。岂料一步错步步错,时至今日已经没有回头路。”
七杀主杀伐,和破军、贪恋合为杀破狼,乃是乱世降临,天下易主的征兆。
青司鉴效忠于皇室,自然要站在皇室的角度考虑,为无上皇献计灭杀七杀星之主。却不想有人为七杀星挡煞,让其沉寂十八年不出,避开青司鉴的追捕。
而如今七杀再出,青司鉴却不能对其出手,因为梁家选择了他。
和青司鉴不同,梁家背负着他们该有的命运。梁简所代表的凤星并不在主位,而是处在紫薇和七杀的中间,他是这世道中的唯一变数。
“你们梁家身负天运,逢乱入世,玩弄权术,搅弄风云,注定不得善终。”
掌司的声音听不出起伏,低垂的眸子看不出一丝情绪,仿佛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梁简面色阴沉下来,前世他和梁家的确是不得善终,今生梁家已灭,他的命数也无法更改吗?
被梁简挡在身后的梅争寒听见这句话心里咯噔一声,他抬头凝视着梁简高大的背影,眼睛一阵刺痛,脑海里闪过一副血腥至极的场面。有人被万箭穿身,鲜血染红地板,梅争寒捂着眼睛面露痛苦之色,他看见那人一闪而过的面容,那是梁简的脸。
“唔……疼。”
双眼像是被尖刀挖出一般,钻心的疼痛让梅争寒脸色惨白。他抓住梁简后背的衣服,整个人往前摔去。
梁简连忙伸手扶住他,着急道:“争寒,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