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鱼听得宋渊要回扶风也不意外,只答道:“好,我陪你回去。”
原来宋渊早便盘算着往后要回扶风。只如今想到要同沈鱼双修,若往后两个月与樊徐二人一道去代州,恐怕路上诸多不便。又因扶风离西京也不远,宋渊便想趁此提前回扶风去。
宋渊与沈鱼解释了一番,又道:“既如此,趁着鬼谷大仙尚未回云梦,你我便开始双修了吧?”
此番沈鱼听了只垂眼不答,但是再无推拒。
宋渊知她这是应了,心中欢喜,便抱了她说:“我等下便拿《悟真妙经》给你瞧瞧,你要是读不明白,便来问我,”宋渊说着见沈鱼耳根已是红透,又道:“……或是问大仙也是可以的。”
“嗯。”
宋渊听她应声,立时便要起身去取那《悟真妙经》,然而想了想又留步与沈鱼说道:“姐姐,有件事……想你答允我。”
“你说吧。”
宋渊心中一阵踌躇,终开口道:“我觉得姐姐这样说话就很好了,还是别改回去了,尤其是在双修之时……”
原来沈鱼在鬼谷大仙跟前向来不敢太放肆,说话的样儿也改了许多。只大仙不在的时候,偶尔还是俺啊俺地说话。
沈鱼一听,眉头轻蹙,瞪了宋渊道:“原来你挺嫌弃俺的啊。”
宋渊听得正要反驳,沈鱼却又道:“你要我改了也行,可你也得改一样,这才公道。”
宋渊虽自觉没甚么要改的,但沈鱼既如此说道,也便一口答允了。
“那姐姐想要我改甚么?”
沈鱼听了,眼珠一转,说道:“我听闻你爱财得很,小时候在山上修道也舍不得花用……这习惯你以后便改了吧。”
宋渊听罢脸色微沉,转了身背着沈鱼说:“这是见山同你说的吧?”
沈鱼见他约莫要生气了,怕他要走,便上前趴着,又把下颌搁在他肩上道:“你告诉我是不是真的?”
过了会,沈鱼方听见宋渊闷闷地嗯了一声。
沈鱼闻声,揽了他肩膀问:“这是为什么啊?”
“当年你在密州救了我,那时日里我吃穿用度无不依仗你……彼时我便与你说过,欠你的要十倍奉还。我还记着你要回来接我呢,自是不敢胡乱花用。你虽是忘了,我可还记着。”
沈鱼不曾想过宋渊是因此才省吃俭用,不觉间心中一酸,便从后亲了亲他耳后那白净的肌肤道:“我不要你还的,这性子你改了吧,我同你一起改。以后我吃甚么,你便吃甚么,我用甚么,你也用甚么……可不要再委屈自己了。”
宋渊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心忖:自己往后是要同姐姐一辈子的,慢慢还她就是了。
他如此想着,过了会方道:“好。”
二人说完了话,宋渊便去把《悟真妙经》手抄本交予沈鱼,之后又同鬼谷大仙说了沈鱼答允双修一事。
朱灵心知沈鱼早晚答允,是以也不意外,只同宋渊道:“你们既开始练这双修法门,我便再待几日方回云梦。只这几天我便不宿在此处了,若你二人双修途中遇上麻烦,再让晈晈传信予我吧!”
宋渊闻言应了是,又写了封信,命人送回予樊徐二人,信上说道因长辈家中有事,他要在沈鱼这边住上几天云云。待事情都准备停当了,宋渊便回去同沈鱼研究那《悟真妙经》。因书上说道,行双修之法前须得沐浴净身,又切忌大吃大喝。且行事之时最好在戍时与亥时之间。是以二人傍晚前便早早用了晚膳,又各自去了洗漱。
待两人洗漱了了,先后回到塌上,差不多已是戍时。宋渊待沈鱼在塌上坐定便伸手落了床帐。因此时二人身上均只穿了中衣中裤,宋渊甫靠近便见得沈鱼薄衫下那丁香色的抹胸。他看得心中一跳,忙转开视线,却见那昏黄灯光渗进床帐内,照得沈鱼脸如白玉,眉目细致,不可方物。
宋渊这一瞧,只觉身下似是微微有了反应,便忙合了眼,念道:“天地者,乾坤之象;设位者,列阴阳配合之位;易谓坎离,坎离者,乾坤二用……”
沈鱼听得始抬首看向宋渊,竟见他闭了眼,口中念念有辞,便问:“阿渊,你怎地又念《参同契》?”
宋渊叹了口气,勉强按下心中激荡,方道:“你知道双修讲究男女同时泄身为佳,我怕﹑我怕自个忍不住……”
沈鱼闻言脸上一红,只嗯了一声,过了会却道:“我方才读经时有一处不明白……你说与我知好么?”
宋渊见沈鱼两腮生晕,娇美难言,心生喜爱,便抱了她说:“你问。”
“书中说女子身上有三宝……女子舌下津液是为天池水,胸中乳﹑乳汁乃先天酒,身下阴精是后天酒……可是我又没生孩子,怎会﹑怎会有先天酒呢?”
宋渊听了这话,心中一窒——原来鬼谷大仙早便与他说过,行这双修法门旨在汲取对方身上元气自补,不易受孕,且沈鱼身子本就非人非妖,是以更不容易成孕。
宋渊怕沈鱼知道后会难过,只胡乱说道:“那有天池水同后天酒也便够了。”
沈鱼听得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谁知这时宋渊却捏了她下巴道:“那我先试试姐姐的天池水是甚么滋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