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风一吹,整个人清醒不少,看着那万家灯火,她却那么孤单,没人理解她,娘家只会劝她再生,她想离婚,他们又默不作声。
婆家埋怨她没保住孩子,丈夫冷漠对待,这有什么意思?
秦香捂住心口,觉得自己好疼好疼,最后她迈出那一步跃了下去……
可是秦香万万没想到,她死后被人写到了报纸上和各个媒体新闻上,他们都说秦香的死不简单,毕竟一个家庭主妇,又没有孩子,没有什么压力,为什么要想不开自杀呢?
话题热了后,丈夫常舰都被jc带去询问了一番,常舰怕引火烧身,也想起了那晚上的对话,他不确定对方是不是因为自己那句话而自杀的。
可不管是不是,那网上的评论已经开始走方向了,他们从自杀升级到家庭主妇的悲哀上,又到了丈夫的体贴与关怀上。
常舰怕极了,他怎么对待秦香自己是最清楚不过,就在他想要把秦香所有的生活踪迹抹去时,就发现了那张鉴定表。
于是他申请了一个微博号,发出了那张鉴定表,并且沉重而悲坳的表示秦香和他结婚就是因为赌气,可结婚后却依旧对前一任念念不忘,以至于和他在一起心情一直不佳,不想后来居然有了忧郁症,从而自杀。
从头到尾常舰都没提黄旬的名字,可跟着他的微博注册大学以及秦香和他名字,很多网友没用多大功夫就摸到了他们大学。
学校的论坛里纷纷都在讨论谁是那个让秦香结了婚还忘不掉的人,这对常舰来说非常简单,找个网吧随便注册一个匿名号便将黄旬发了出去。
出于对常舰的同情,大伙儿人,肉了黄旬,能让一个女人得忧郁症还自杀,说明两人暗地里一定是有来往的,说不定还发生过什么,这让网友们脑洞大开。
“他们还拿我的孩子作事,说他……是黄旬的孩子。”
秦香闭上眼,即使死了,她还是觉得自己的心好疼。
黄旬是个无辜者,可他被常舰拉下水做了对方的踩踏石,无数的骚扰电话以及恶毒的短信让他备受干扰,甚至下班回家还能在自家门口看见绿帽子还有自己的遗照。
“他是无辜的,”秦香睁开眼,“可是他……”
他没有迁怒秦香和秦香的家人,黄旬也没出去解释,他就是解释了,别人也会说他是狡辩,他每天照常上下班,工作换了一个又一个,可他没有搬家。
甚至每年的清明节他都会带上花和贡品去给她扫墓拜祭。
“在秦家,我是个死了还丢他们脸的女儿,除了下葬那年家人在一起看过我外,之后便一直没来过,常舰前两年也来,做样子嘛,可后来他结识了古丽,搬了家,就没来了。”
他投入到了新生活里,可他那是他,狗改不了吃屎,常舰在用当年对待她的方式去对待古丽,伤害古丽,甚至孩子。
她不能让一个无辜的女人和孩子再被常舰伤害。
“我对不起黄旬,”秦香身上的怨气并不重,“也对不起我自己,我以前……没经历过,不知道那叫冷暴力,我一直以为动手打人那才叫家暴。”
“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怎么选?”
“我会想方设法找到证据,起诉离婚,”秦香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才二十五岁,有大把的年华,即使没人爱我,我一个人也能看遍山河,何必为了个人渣,放弃自己的生命呢。”
自杀的罪责是很重的,她一直投不了胎,成了孤魂野鬼。
“你知道黄旬为什么不搬走吗?”
石烂又道。
秦香眼眶微红,她也是死后才知道,有人爱她入骨。
“知道错了?”
石烂冷着脸。
秦香垂泪,“知道错了。”
石烂点头,很满意她的态度,教导了几句后,“你想怎么做?”
“我想让他在那个微博上承认自己的罪责,向黄旬道歉。”
“如你所愿。”
常舰拖人又找到了一位大师,这位大师看着五十上下,十分庄严,也不追根究底,只要常舰给钱,他就帮忙办事。
就是这么简单,快捷。
常舰心道自己总算是找对了大师,这才是玄门中人的态度嘛!
大师非常果断的让常舰带自己回了家。
可没想到家里一堆人,古丽坐在中间,双眼红肿,旁边全是她的娘家人。
古丽有两个哥哥,五个表哥,没一个姐妹,所以古家这边的亲戚格外疼爱她,可即便这样,也没把古丽养成不好的性子。
反而让她很懂爱,很会照顾人。
“你这是做什么?”
古父本就一肚子火,见常舰带几个身穿道士服的人回来后更是窝火,一改以往慈爱的态度怒气冲冲的质问道。
常舰也是一愣,他看向古丽,古丽扭过头不去看他,只是哽咽道,“常舰,这日子没办过了,离婚吧。”
“什么?!”
常舰一惊,随后指着古丽对那大师道,“就是她,她上了我老婆的身!”
“你在胡说什么?!”
古丽大哥皱眉怒道。
“你小子敢欺负我妹妹,找死啊!”古丽二哥已经挽起衣袖了,他是个健身教练,身体非常健硕,常舰曾见过对方赤手擒歹徒,非常凶猛,他肯定吃不了几拳就得死。
常舰往大师后面躲。
“你们别激动!家里闹鬼了!不然古丽会用门压断我的手吗?”
说着常舰便伸出自己被包扎得很扎实的手。
古丽抿了抿红唇,冷声道,“许你冷暴力我,就不许我报复你?”
一听冷暴力这三个字,古家人又激动了,眼看着就要揍人,是大师开口说了话,“这屋子里确实有阴气,大家别激动,别让鬼得利。”
古丽眼眸微闪,接话道,“大师,他是不是说我被鬼上身了?而且还是他的前妻?”
没等大师说话,古丽又起身道,“是,我们家是有鬼,那鬼就在常舰心里呢,他心里有鬼,所以看什么都是鬼!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这个婚我是离定了!孩子也跟我,你别想带着她!”
常舰脸色一变,他已经三十出头了,这才有个孩子,怎么能让人夺走,“古丽!我们都是成人了,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是啊,”古丽仰起头,哽咽道,“可不是要负责吗!你怎么对我的,就该怎么负责后果,我是没办法和一个无视我的丈夫生活在一起了,离婚!我要和你离婚”
大师见他们闹得不可开交,只得先行离开。
阴气是有,可怨气没怎么看见,出不了大事。
闹到最后,古丽和古家人搬走了她的东西,整个房子顿时空了一半,常舰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发呆。
“后悔吗?”
石烂推门而入。
常舰吓了一大跳,他猛地起身看向石烂身后的大门,“石先生?”
“门没锁,”石烂睁着眼手说瞎话。
常舰也不信,他明明锁了门。
第170章
常舰抿了抿唇,伸出手将茶几上的水果刀抓在手里背在身后,他摸不准石烂突然上门来的意思,不过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发现他动作的石烂并没有说什么,他伸出手对着常舰身后的窗帘微微一挥,那紧闭着的窗帘便自己掀开了。
这可把常舰吓坏了,他死死地靠住墙,“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东西?”
石烂沉吟了一会儿,“你这个形容,我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不过我不喜欢。”
话音刚落,常舰便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腾空了!
接着他只感觉背脊处传来尖锐的刺痛!
“啊!”
他开始挣扎,却不想越挣扎,后面越疼,他双手双脚都呈腾空状态,非常的不舒服不说,但凡动作大一些,就会扯到后面的伤口非常疼!
常舰发现这一点后便快速的调整呼吸,尽量将手脚动作降到最低,不去牵扯后面的伤口,他整个人都非常不好受,可他脑子转得也快。
“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你别搞我了好不好?”
常舰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不颤抖,面带哀求看向石烂。
石烂站在落地窗前,看着下面的景色,月光照在他身上,看着十分神秘。
他闻言缓缓回过头,“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希望常先生能对我毫无保留。”
常舰咽了咽口水,正想说话,石烂又道。
“可是常先生一直不听我的,一而再再而三的违背我所说的话,一点也不真诚,所以你才沦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看着被自己挂在墙上的常舰,石烂半眯着眼眸,笑道,“常先生不必惊慌,我把你挂在墙上并没有其它意思,只是希望常先生能够时刻保持清醒与我谈话。”
常舰深深的呼吸着,神他妈清醒!有谁和别人谈话,为了让对方清醒把人钉在墙上的!
“说正事,”石烂划拉了一根椅子过来坐下,他看着面色难看的常舰,“你能去找别人的大师,那就应该很清楚你家里不太平,而这些不太平的因素自然是你前一位妻子秦香带来的,对吗?”
听见前妻的名字从石烂口中传出后,常舰浑身一颤,身后的疼痛也不那么明显了,他脑子里全是秦香跳下去后满脸鲜血的模样,和那天晚上在酒店对上的那张脸一模一样。
“如果常先生早些说明秦女士的事,我想你不会落到今天这个下场,”石烂意有所指的看了眼他那包扎好的手。
常舰还没反应过来,便感觉自己那本就很脆弱的手突然被什么东西压了一下手指,顿时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石烂靠在椅子上,茶轲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过来了,奉上一杯热乎乎的阴茶,石烂享受的喝着茶,听着惨叫声。
直到常舰浑身冷汗,晕几次被弄醒几次后,石烂才挥了挥手,那凑到常舰手旁的黑影这才恭敬离开。
“您、您到底想要我怎么做才肯放过我?”
他感觉自己的手已经不是手了。
“我要你诚实的将你和秦香的婚姻状况全盘托出,包括她死后你做了什么,都得一五一十的告诉我,”石烂一边说着一边指着窗口处,“你可不能骗我,不然,有的鬼可不会放过你。”
常舰费力的看向落地窗处,只见满脸血泪的秦香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他连忙别过头,却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后面的伤口,疼得哎哟直叫唤。
石烂刚皱起眉头,茶轲便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根长鞭啪地甩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常舰浑身一抖,连忙闭上嘴,可现在的他不管是视觉上还是心理上都遭受着极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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