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虹站在门口,看到独孤寒出来,抱拳一下,说:
“主子,血网有行动了。属下发现,血雾宫剩下的人,都被收编在了血网,其中就有……他。”
轰――
独孤寒双手攥拳,不安的看着流虹,试探性的又问:
“已经确定身份了吗?”
“是。”流虹颔首,深吸一口气,说,“属下跟他对招时,他用了狼虹血录。”
狼虹血录,齐景阳狼组人人必备的功夫。一共分十二层,梁安他们仅仅练到了十层。
据说练此功必须童子之身方可,他……
独孤寒长长舒了口气,看着他继续问道:
“现在人呢?可留了什么话没?”
“没有。”流虹摇头,从袖口掏出一个挂件,双手奉上,道,“这是从他袖口掉落的。”
独孤寒接过来,看着上面镶嵌的红宝石,又把当年齐妙拿去万宝轩当的那枚扳指拿出来。
两个红宝石一模一样。
即便已经知道他还活着,即便已经知道他可能会有误会。
但当所有的事实摆在眼前之后,独孤寒仍旧……接受不了。
小时候,孙玉轩还有他,每天都去齐府报道,那个时候几人好的,就跟一个人似的。不到天黑,不到家里来人寻,他们根本不会走。
十七年过去了,可到头来他苦苦执着追寻的,竟然就是……
独孤寒捏着手里的东西,好一会儿才看着流虹,咬牙的道:
“你派人亲自监视百里银尘。传令下去,把江湖各个组织全都排查一遍。一旦发现踪迹,动手!死伤不计。”
“是。”流虹抱拳,转身欲走时――
“等等――”
独孤寒再次出声,当看到流虹缓缓摇头的动作,独孤寒再次摆摆手,重重叹口气。
是啊,再等也不见得能有什么别的安排。
只要他有心躲,他们这些人就算想找也找不到。
如今,就是不知道独孤靖阳到底跟他说过什么,让他误会父王,舍弃他们。
当年的情谊不是假的,可偏偏他却……选择放弃了他们。
齐雨泽,到底发生什么了,让你对我们都心存芥蒂!
“主子,老王爷已经过去了。”
白润的声音传来,打断了独孤寒的思考。将两个东西全都窝在手里,淡淡的说:
“备水。”
……
一番洗漱,独孤寒身着玄青色衣衫来到别亦阁。
成阳王已经坐在那里,看到儿子出现之后,笑呵呵的点头,道:
“起来了。”
独孤寒走上前,撩袍跪下,恭敬的说:
“孩儿给父王请安。”
成阳王看着一如既往的儿子,伸手把人拽起来,等他坐下之后,说:
“不错,昨天晚上睡得很好吧。”
独孤寒脸红,有些害羞了。抿唇一下轻咳缓解,随后看着他,说:
“让父王担心,是孩儿的不对。”
“过去了,用那小丫头的话就是……翻篇儿了,不提。”
父子之间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扫除一切隔阂。独孤寒从袖口掏出东西,放在桌上,说:
“父王,流虹一早来报,已经确定是他了。这个,是从他袖口掉出来的。”
成阳王听了,伸手捏起那块坠子,微眯着眼睛看了良久。
独孤寒以为他是忧伤,难受的轻叹口气,说:
“父王,孩儿不明白,为什么他会一躲十七年,不理我们,不……现身。”
成阳王刚要开口,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接着,成阳王把东西全都收起,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齐妙神清气爽的走进来,侧身行礼,说:
“伯父,早!”
“呵呵……睡得可还好?”成阳王笑眯眯的说着,随后摆摆手,示意她坐下。
齐妙跟独孤寒分别坐在成阳王两侧,小妮子看着眼前这对面部轻松地父子,显然那件事儿已经过去了。
笑眯了眼睛,回答着:
“睡得很好,伯父是不是也一夜无梦,一觉睡到天大亮?”
“嗯,本王睡得也不错。”成阳王说着,冲管家比划一下,后者上前来,开始给他们盛粥、布菜。
一顿早饭,三个人吃的很惬意,偶尔也会说几句话。
没法子,农家吃饭都是说话的,齐妙可忍受不了闷哼吃饭的氛围。
好在成阳王也挺宠她,并没有过分要求她守规矩。
吃过早饭,齐妙收拾东西去德济堂扎针,带走了黑晴,只留黑冰。
由于仍旧下雪,所以她没有坐马车,而是跟黑晴步行
独孤寒早就走了,据说要跟成阳王进宫批折子。
自从独孤靖阳囚禁之后,所有的折子都是他们父子俩来做。进击的优先处理,信阳府的赈灾,听闻也已经初见成效。
具体的,还要再等半个月才行。
黑冰把寒啸居卧室收拾了一番,这才拿着齐妙给留的银子出去。路过厨房的时候,特意过去了一趟。
黑炎已经开始包饺子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包的即便卖相不咋地,不过瞅着应该不会成为片汤。
黑炎听到脚步声扭头,见是黑冰之后,轻叹口气,说:
“主子他们都走了?”
“嗯。”黑冰颔首,洗手一下,拿着擀面杖帮他擀面皮。
黑炎见状,忙不迭的摇头,说:
“别别别,家主说了,让我一个人做,你可别帮我。”
黑冰没有停手,头都没抬得回答说:
“放心吧,家主说了,我要做什么她不管。”
没去七家屯之前,她也不会烧火、做饭。可跟在曹氏、齐妙身边救了,这些活儿也就不费劲儿了。
一剂子面团的面皮擀完,放下拍拍手,说:
“自己折腾吧,晚上等着吃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做一般。
黑炎瞅着手里不咋好看的饺子,撇嘴一下继续包着。这个小丫头,还以为要过来说教呢……
……
今日的德济堂,不少人都在这儿等着,还有些新来的。都是靠着第一拨人的口碑,传出去的。
齐妙跟庆安街的冯桂才管事商量了一下,所有人都由她扎。新来的第三针开始,他们就按照 她留下来的针眼,在旁边下针即可。
大家商量了之后,便开始纷纷忙了起来。
以前扎过的人,都不用告诉,站在一旁等候的时候就已经把衣带解开。
这样不仅节省时间,也能尽快扎针、离开。
齐妙一个一个扎着,临近中午,原来的人就已经都扎完了。黑晴端来一杯茶递给她,齐妙见时辰还早,便对冯桂才,道:
“冯先生,再喊十个进来。”
“好。”
不一会儿,两个人先进屋,齐妙的水也喝完了。
刘铁仓告诉新来的都要怎么做,后面那个便配合的把衣带解开。齐妙见他已经准备好,指了指床,说:
“过来趴下。”
那青年男子走过来,抱拳一下,说:
“劳驾姑娘了。”
彬彬有礼,态度谦和。
齐妙轻笑着摆手,回头一边拿朱砂笔,一边说:
“无妨,能忍住就好。”
那人颔首,趴在床上,平静的说:
“姑娘治病,在下自然要忍住,不然……会在姑娘面前失了面子。”
齐妙听了没说话,走过来摸了摸之后,冲两个管事使了个眼色,便开始做记好。
她每点一下,冯桂才都伸手摸摸,随后冲她点头。
趴在那里的男子,虽然不知道伸身后都发生了什么,不过他们几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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