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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11节

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二川川 5794 2024-06-29 11:39

  距离好近。

  鼻间萦绕着她的香味。

  傅予沉想抱她。

  紧紧地把她压到怀里。

  内心天人交战,他很清楚,如果他硬要做点什么,沈止初甚至不会反抗,只会用那明亮的眼珠冷冷地看着他。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盛安的所作所为――

  沈止初此人,如果不好好地将她的心焐热,那么任何的接近,都只会把她推得更远。所以盛安这一焐,就是好多年。

  傅予沉看她半晌,“……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沈止初没回答。

  她是聪明人,带她进包厢时,侍应生脸上一闪而过的异样,包厢内休憩区衣架上挂着的衣物……

  这一切都说明了,这是傅予沉逃离世界的“安全屋”。

  傅予沉回头看了眼竖窗外的夜色。

  从这里能看到街道旁高大的法国梧桐,在昏黄的路灯下,显得形单影只。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这一次,傅予沉没有等她的回应,径直说,“今天是我生日。”

  “我要一份生日礼物。”

  沈止初笑起来,“要我?这是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的目的?”

  傅予沉脸色沉下来。

  “你应该也知道,我不会反抗。”沈止初回头望向拐角之后隐现的长沙发,“是那张沙发吗?”

  傅予沉怒极反笑,“沈止初,你真的知道怎么气我。”

  “是你太单纯,”沈止初摇头,“你的心思,让人一眼就能看穿。”

  “这间包厢,除了侍应生,我应该是第一个进来的外人?”沈止初唇角有一丝凉凉的笑意,那笑分外无情,故意夸大事实刺激他,“傅予沉,你是不是因为我,昏了头了?”

  傅予沉确实是昏了头了,被她气得。

  “你是不是以为,你带我来如此私人的地方,我会感激于你对我的‘高看’,主动对你投怀送抱?”

  沈止初遇见过太多对她有所图的男人,会如此揣测傅予沉的恶劣用意也不奇怪。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傅予沉居高临下看她,脸色冷着,“觉得传闻中我从不乱搞,所以今天不会把你怎么着?”

  傅予沉往前了半步,鞋尖抵住她的鞋尖,他曲指托起她的下巴,“你是不是觉得,不管你再怎么激我,我都不会失控?”

  “你会吗?”沈止初声音很轻,尾音还是那么软,软得让人发疯。

  傅予沉默然忍耐许久,而后轻轻笑了声,垂颈落下一个吻,落在她微翘的鼻尖,“我不会。”

  鼻息倏然近了又远,却似是还缠绕在一起。

  包厢内太静了。

  她与他认识之后,好像总是在无人的地方独处。

  又总是在昏茫的、容易失控的夜。

  他说,“你是不是盘算着,我达成了目的,就真的能跟你两清了?我不会让你如愿,沈止初。”

  这话,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上次在港文酒店露台与他对视时,那种要被他拖入地狱的直觉,在这一刻,猛然有了实感。

  沈止初垂眸。

  视线落在他劲瘦的腰腹处。

  贴身的布料将他的窄腰勾勒出原本的形状,暗含着隐而不发的攻击性。

  腰太瘦,所以看起来还有着少年的质感。

  但或许,这种少年心性,比成熟男人更危险。

  沈止初后知后觉地想。

  错了。

  她从一开始就想错了,傅予沉远比简正麻烦,远比盛安难缠。

  脑子里各种念头闪过之后,沈止初突然感觉到身体被禁锢住,继而腾空。

  傅予沉打横抱起她,往里走。

  休憩区灯光更暗,只有角落里一盏落地灯亮着。

  他不轻不重地将她放进沙发里。

  沈止初绷紧了身体,第一次在他面前感到心绪不稳,“……你要干什么?”

  傅予沉拉起一边袖子,解开腕表,看着她,笑说,“我说了,我要生日礼物。”

  “你不是这样的人。”

  傅予沉盯着她,“……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第9章

  十一月二十一日。

  天气阴冷,一团浓厚的灰云浮在半空。

  余叔站在傅宅前院花园里,仰头看着,叹道,“看这光景儿,晚上要下大雪了。”

  上午十一点钟,傅予沉才起了床,慢悠悠洗了个澡,换上t恤长裤,站在床边,一边用手胡乱地拨了拨头发,一边拿起手机摁了开机键。

  短信微信和通话弹了足足有五分钟才停歇。

  昨天是他生日,按照往年的习惯,一帮朋友要邀请娱乐圈当红的小生小花和模特们,为他办一场生日趴。

  今年,到了生日前一天,朋友们还是没接到他的通知。

  姜煊问他,他也只回复说:明天再说。

  结果到了“明天”,也就是生日当天,他却说生日宴不办了,而后开了勿扰。

  置顶的微信群里,一帮人都在问:

  【姜煊:横幅都给你做好了,怎么回事啊?收心转性了?】

  【高旭:出什么事儿了吗?】

  【梁逸:电话也不接,你被你爹绑.架了?】

  他半夜两点钟才回,那时所有家政工人都下班了,整栋宅子黑着,没有知道他此刻在家。

  余叔在前院转悠半圈,抬头看到他出现在二楼露台,吓了一跳,忙小跑几步,“小少爷,您回了啊?快回屋穿件衣服,天儿冷了,不能穿着短袖在外面晃。”

  傅予沉单穿着件黑色t恤,喊了声,“昨天有人来家里找我吗?”

  余叔说着有有有,奔回主屋,一口气上到二楼,扶着墙把气儿喘匀了,这才进了傅予沉的卧室。

  小少爷站在更衣间,面前抽屉敞开着,他正在选腕表。

  余叔说,“……您那几位朋友都来了,说联系不上您。我跟他们说,老爷有交代,您出门办正事儿去了。”

  傅予沉笑了声。

  办的确实是正事儿。

  从巴黎的艺术学院毕业也有两年了,傅予沉这还是头一次正儿八经去办傅之愚交代的事情,余叔怀着一种孩子终于长大了的心情,殷切问道,“事情办的还顺利吗?”

  傅予沉套上黑色高领毛衣,一边戴腕表,一边从镜子里觑他,“什么叫‘顺利’?”

  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余叔倒真的仔细思忖了一番,“……达成了目的?”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傅予沉心里也不清楚,自己想达到的目的是什么,所以,他也无从下定义,昨天到底是顺利,还是不顺利。

  想到这儿,他这才记起来,柯尼塞格还停在down酒吧的停车场。

  “余叔,你派人去酒吧把我的车开回来。”

  “好嘞,今天要出门吗?要备什么车?”

  傅予沉一说“酒吧”,余叔就知道他指的是他开的那家down,这家酒吧的存在,就连傅之愚都不知道。

  “下午出去,我待会儿去车库看看。”

  下楼时候,正好开餐。

  傅书夏坐在餐桌边,匆匆挂了个工作电话,一抬眼,看到自家弟弟懒懒散散地从二楼楼梯上往下走,双手插着口袋,没个正形。

  “今天起得还挺早。”她阴阳怪气。

  自从接手了任家的珠宝集团之后,她一天就没睡够过六个小时,整天都是会议,出差视察更是常事。

  今天是实在受不了公司附近的轻食外卖了,跟秘书说有急事要回娘家一会儿,这才偷了半日时间。

  回到家,却看到自家弟弟依旧是这样心安理得地摆烂,她不由地又酸又羡慕。

  “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傅予沉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笑道,“任家午饭不好吃?想跟你老公离婚了?”

  傅书夏嗤了声,“说起我那老公……你敢信,办完婚礼之后,我还没见过他。”

  傅予沉动作一顿,眯起眼,“这才刚结婚,他不回家?”

  “正常,”傅书夏拿起筷子尝了口以前最爱吃的红枣酥,单手捧着碟子接在唇下,“商业联姻嘛,我俩其实不熟。”

  秦姨在傅家当了二十多年厨师了,看着这俩小孩儿长大,她最疼傅书夏。

  知道傅书夏爱吃这道甜品,这又是她婚后头一次私下回家里,于是秦姨也顾不得餐食礼节了,在正餐时就把甜点端了上来,先给她解解馋。

  傅予沉端起瓷碗,抿了口解酒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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