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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 第192节

年代文里的炮灰真千金 漫秋 6631 2024-06-29 11:39

  他绝不希望自己带的学生成了为了研究而研究的没有底线的人,或者为了自己的私欲违背良知的人。

  他希望,至少他带的学生基本的品性和心理都是正常水平的。

  这件事情也让整个华科院之后招人更加看重品性,也算是阵痛后的一个良好循环的开始。

  汪季铭把人带回保密局后,立刻开始审讯。

  有些人情绪比较稳定,难以找到突破口,需要关押一阵,让环境影响他的心境,降低审讯的难度。

  有些人本身虽然做了违纪的事情,但多是心存侥幸,或被人挑唆,其实胆子并不大。

  丁于二人在汪季铭的定义里显然是第二类人,而于陌新尤甚。

  他把两个人分开,先去审问了丁庆仁。

  丁庆仁的嘴很硬,什么都没有说,汪季铭也不急,在里面消耗了一会时间后,就去了隔壁于陌新的关押室。

  “丁庆仁已经全招了。”汪季铭进来的第一句话就给了于陌新一记绝杀。

  他就看着于陌新的眼神从怀疑到不可置信,到恍然大悟,最后怒不可遏。

  “你们不要相信他说的话,一切事情的起因都在他,把方开峻除掉也是他的主意,我,我只是没有反对。”

  他下意识扶了扶眼睛,收回的手略微有些颤抖。

  “不,他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才是主谋,所有的事情都是你主导的,包括你们把方开峻灭口的原因,也在你。”

  汪季铭没有再往下细说,嗯,他也说不出来了,能编的就到这里了,再编,就要露马脚了。

  但是,心绪不稳,害怕自己就此被定罪的于陌新无缝衔接了他的话。

  “没有,不是我!”

  “是丁庆仁,都是他!”

  此时的他满脸懊恼,他两手交握,显然陷入了回忆。

  十多年前,他和现在的爱人相识相知,爱人家里明面上一碗水端平,甚至更疼爱他爱人一些。

  实际上骨子里还是重男轻女的厉害,当然,这是很久以后他才发现的。

  爱人的母亲很懂说话的艺术,他们决定结婚的时候,她直接对他们说,他们家不要彩礼,他们做父母的能力有限,没给女儿准备像样的嫁妆,怎么好意思问他要彩礼?

  这不是增加小两口以后生活的负担吗?

  但她提了个于陌新无法拒绝的条件:“小于啊,我没有什么求的,就是希望女儿以后的日子能好过些。”

  “我希望她跟你能在自己的房子里结婚,她手上能有一些私房,我这个做妈的没用,给不了她好的生活,她做我女儿的时候,受苦了,我不希望她嫁人后还要受苦。”

  这话非常有说服力,把他爱人说得眼泪汪汪,他也感慨未来岳母一片爱女之心。

  他工作之后就搬到了华科院的集体宿舍,因为科研有时候会涉及保密问题,这边是不允许家属住过来的。

  而分家属楼,他的资历又还不够。

  回到家里找父母商量,发现,他的房间早就腾出来给了弟弟。

  他提出想要一套婚房,哪怕只是小小的一间,父母家人都很为难。

  弟弟主动提出他可以继续睡客厅,把房间还给他。

  可是,他知道未来岳母的意思,不想让爱人跟他家人一起住。

  他非常能理解,他常常加班,几天才会回一次家,爱人嫁给自己,如果跟父母住一起,就要承担家里大部分的家务。

  他把人娶回来不是让她来伺候父母家人的。

  僵持了很久,也借了很多钱,他们才在一处大杂院里安了家。

  后来他和爱人就努力工作还钱,五年前终于还清了欠款,他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一家人的生活走向正轨。

  没有负担的日子,是那么让人轻松,家里充满了温馨与笑容。

  谁知道好景不长,有一天,他下班回家,就看到岳母在家里拉着爱人的手哭,爱人和孩子也在哭。

  他心里“突突”了起来,心说,日子好不容易理顺了,可别出什么事情了。

  爱人把孩子交给他后,一直沉默着。

  岳母看了他们一眼,哭着对于陌新说:“小于啊,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是我这个做妈的没用,女儿出嫁了,还要连累她。”

  “妈,你别这么说,我们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一家人互相帮助那都是应该的。”

  于陌新哄着孩子,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几年,岳母很好,真的很好,每次过来都大包小包的,也很疼爱孩子,有点吃的都记挂着要留给孩子。

  但是,她每次来,都会向爱人哭穷,哭自己没用,诉说生活的不如意。

  然后,爱人就会把好容易攒起来的一点钱,都塞给岳母。

  岳母当然是不要的,她知道女儿女婿还在还钱,生活不容易,怎么会要他们的钱呢?

  但是,女儿硬塞给她的,她有什么办法,只能先收下了,这毕竟是女儿的孝心,只能下次多买些吃的过来了。

  反正这些年,除了要还给别人的钱,爱人没动过,但凡他们私下留些小钱,想要改善伙食,或者添置一些东西,最后,基本都到了岳母的口袋里。

  但他也不能说什么,毕竟她

  每次来都是带东西的,他们上门,也非常客气,菜都是挑着他们喜欢的买的,对孩子更是宝贝得很。

  他能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小心翼翼地问,若只是爱人塞点钱,她们两人最多是忆个往昔,然后感慨一下,背着他哭几场生活不容易,没这么大的阵仗的,他的心还在“突突”地跳着。

  “是小弟,他的一个女同学为了不下乡。”爱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小弟单纯,上了当,那女同学怀了孩子,要告小弟耍流氓,除非,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家里赔偿他们家五百块,再给三百块钱彩礼,把人风风光光地娶进来,不然就是免谈,要告你们小弟耍流氓。”

  岳母说完,又开始了抹眼泪,她是真的苦啊,心像黄连一样苦啊。

  她知道女儿女婿也不容易,为了不连累他们,她是一句话都没有提让女儿女婿帮忙出钱的话,她就是拉着女儿哭她有多不容易。

  哭家里的钱都用来供养他们姐弟了,哪里来的那么多钱?

  她能怎么办呢?

  这件事情,除了跟女儿诉说,还能跟谁说呢?

  万一人家把事情捅出去,那就彻底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她女儿最明白她的心意,她当然要跟女儿来说了。

  日子太难了,她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啊。

  于陌新:我也很不容易,我刚把买房的钱还了,这小舅子结婚,开口就是他一套房的钱,他承担不起的啊。

  他跟爱人商量好了,这件事情,他们没有办法管,他会找父母再借一些钱给岳母送过去,算是尽力了,他们也要生活的。

  他相信岳父岳母不会眼睁睁看着小舅子出事,肯定会想办法筹钱的,真有心,钱肯定能借到。

  他们当初买房子的钱,也是这么东拼西凑出来的。

  爱人答应得好好的。

  然后,等他在单位熬了几个通宵回家后,他被通知,爱人实在没有扛过岳母的不容易,背着他把房子卖了,拿钱去救了小舅子。

  没办法,那个时候,流氓罪是要枪毙的,何况人家女同学肚子里还有证据,罪证确凿的。

  那瞬间,他是真想质问爱人,那是你弟,不是你儿子,凭什么为了给他擦屁股,要让他们自己无家可归?

  但看着眼睛哭肿的爱人,和懵懂天真的孩子,他生生把话吞了下去。

  他能怎么办?

  要么跟爱人离婚,让孩子没妈,要么,就只能之后让岳母他们把钱还了。

  小舅子是热热闹闹把人娶了,他几年的努力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岳母很愧疚,私下找他,给他写了欠条,说一定会还钱,让他千万体贴他们的不容易,不要和爱人离心,她就是孝顺友爱,不忍心看娘家家破人亡罢了。

  不得已,他们搬回了家,但弟弟也已经结婚了,他的房间不可能再让出来。

  一家人吵吵闹闹的,父母责怪爱人,爱人哭,孩子哭,岳父岳母上门给爱人撑腰,父母指责岳父母吸女儿女婿的血。

  总之,生活一地鸡毛,他几次实验的数据都搞错了。

  这个时候丁庆仁找到了他。

  “刚开始,他只是让我提供提升植物汁液纯度的法子。”于陌新往后捋了捋头发,声音沉闷。

  “他自己没有这方面的数据吗?”汪季铭问道,边上记录员笔尖飞快与纸张摩擦的声音在安静的关押室里响起。

  “他的研究方向不是这个,大众的提纯法子,他自然是有的,但提纯的比例很低,浪费率很高。”

  “他给的报酬非常丰厚,我心动了,急于改善生活的我,刻意忽略了这件事情背后的阴暗。”

  再后来,他就开始了直接参与提纯实验,直接把数据给出去,拿的钱越来越多。

  为了方便行事,丁庆仁托关系买了两套并排的小四合院,他们把后院打通,对外声称弄了个小实验室,方便他们在家的时候灵感突至,可以随时做实验,加快研究的进程。

  很多提纯的实验就在这里完成,然后把数据送出去。

  生活又轻松了起来,岳母还是照样大包小包地过来,于陌新手上钱多了,也就不在意曾经给的那些,一家人又和和乐乐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邻居就传出了自己家的小四合院是岳父岳母出钱置办的,爱人也从来不反驳。

  丁庆仁知道后,特意找于陌新聊了一下,然后,他家的小四合院也是岳父岳母家帮着置办的话也传了出去。

  汪季铭:?

  这,大家能信?

  汪局一直单身,立身又正,不太能理解这种邻里间的小八卦,只要够坚定,只要时间够久,大家的认知是会被带歪的。

  在他们眼里,于陌新和丁庆仁命真好,能摊上了这么好的岳家,并没有人去深究他们的岳家是不是拿得出这么多的钱。

  他们又不是吃饱饭没事干,谁关心这个,也就平日里闲的时顺嘴说一句羡慕罢了。

  汪季铭:有被冒犯到,单身怎么了,立身正是为人的根本!

  那十年,很多同事被下放,丁于二人一直安稳地待在华科院里。

  随着时间越来越久,钱越赚越多,也没有出过什么事情,他们的胆子就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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