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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娇软翦美人 执竹赠酒 6990 2024-06-30 07:21

  赵螭衮袍拖地,面无表情地听着。内监乌温眯着一双狐狸眼,像隐形人那般站在赵螭身后。

  “也就是说,翦美人因你而摔倒。”乌温冷冷打断小厮的求饶,掐细的嗓音阴恻恻的。

  “不!”小厮惨叫,乌大监的话相当于宣判了他的罪名,为了不让虞王杀了自己,小厮也不顾乌温冷冷的视线,跪在赵螭面前不停求饶:

  “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不知道怎么就撞上了那个宫人,小的该死,该死······”说着,小厮就要抬手朝自己脸上扇。

  他的脸本就青肿变形,再扇就要变成猪头了。

  小厮的手挨上脸的刹那间,一柄带鞘的剑落在了肩头,小厮吓得整个人都僵了,一动不动的,只有牙齿在发颤。

  “她摔到脸了?”赵螭冷不丁说一句。

  乌温的剑还架在小厮的肩头,小厮大脑害怕的空白,全凭下意识回答:“没、绝对没有、”

  赵螭笑一声。

  同时不自觉皱起的眉头渐渐舒展。

  “翦姬可有说你有罪?”

  小厮眼泪都蹦出来了,嘴里还是夸着翦姬:“美人心善,饶了小人一命。”

  赵螭冷冷瞥小厮一眼,却是对乌温说:“乌温,收剑。”

  冰凉铜铁剑鞘轻轻划着小厮的脖颈,乌温慢悠悠地收下剑,小厮整颗心都提在嗓子眼上,冷汗直冒。

  “既然翦美人饶你一命,那你也不用死了,来人,把他拖进遐弃台。”

  遐弃台顾名思义,里面关的都是被抛弃的宫人侍从,有专门的宫廷官吏掌管。若被关进里面,轻则备受皮肉之苦,重则不堪折磨而发疯。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下场,但小厮惊恐害怕之余还是松了一口气。遐弃台的惩罚虽然严苛,但如果表现良好,谨受规矩,被关几个月后就能被放出来。

  小厮很快被乌温手下的内宦带走,被带着到遐弃台时,心中还在想翦美人在虞王面前分量可真是重啊,若不是提起翦美人饶了他,恐怕他现在只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了。

  乌温亦步亦趋跟随赵螭的辇與,他察言观色小心问道:“王上,可要去看翦美人?”

  虞王仪仗高贵肃穆,辇舆华盖流苏摇晃下,赵螭慵慵懒懒地支着下巴,听到大太监乌温的话,斜他一眼,“寡人为何要去。”

  乌温扯着谄媚笑脸:“翦美人肯定希望王上去看她。”

  赵螭扬了扬眉梢,翦姬摔倒了,他倒是想去看望,毕竟自与翦姬见面后,赵螭就一直忘不了她的样子。可惜,时机不对。

  于是赵螭不语,闭眼假寐。

  乌温见此也不说话了,他只是想送一个人情给那个据说长得过于好看的翦美人,王上若是不愿,他也犯不着再劝。

  近几日,虞齐燕吴进行合盟商议,各国探子蠢蠢欲动,虞王周身的扈从侍卫都增加了。赵螭闭眼假寐,面容沉静俊美,悠悠思索合盟之事。

  见过虞王后,齐燕吴三国特使都待在驿馆中,排着队去找虞国丞相。

  赵螭与丞相其实早已定下盟书内容,但虞国朝野中还存在一些不合之声。

  赵螭不由得想起上朝时那群老家伙吵得不开交,心头略微烦躁。突然宫道前方传来一阵骚动,赵螭不耐烦地睁开眼。

  冷冷道:“发生了何事?”

  小太监跑过来与乌温耳语几声,乌温立马紧锁眉头,“王上,孟夫人在前方拦截。”

  “孟夫人?”赵螭挑眉。

  听到赵螭略带疑惑的语气,乌温贴心补充:“孟氏女孟缦。”

  “哦,原来是她。”赵螭轻嗤一声,声音微冷。

  他倒是差点忘了在虞宫中还有一位孟夫人。

  虞王赵螭从来都没有搭理过虞宫中所谓的妃子,早就忘了她们是何名何姓了。能记起孟夫人,还多亏了孟夫人曾经的所作所为和整日在朝廷上蹦跶的孟氏家族。

  赵螭极其厌恶孟家。

  而前面的护卫面对孟夫人,想拦却不敢拦,按理说,孟夫人是虞宫中位分最为尊贵的夫人。而孟夫人姑母则是当今虞国太后,娘家孟氏势大,一直以来,孟夫人在虞宫中横着走都不为过。

  于是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美艳女子推开一众宫人,跑到了赵螭面前,此女便是孟夫人。

  孟夫人穿着价值千金的华服,头上戴满金饰,因奔跑的缘故,粉黛面容微微泛红,眸中携带着滔天怒火。

  略带尖锐的女声不可置信道:“大王!你新封了一位美人?!”

  周围宫人登时心一咯噔,孟夫人居然质问虞王!

  冕冠玉瑱晃动,扫过眼前视线,赵螭漠然看过去,凤眸阴冷,明明灭灭,恐怖吓人。孟夫人差点腿一软跪下,顿时,气焰全消,像一下子被浇了满头冷水。

  赵螭......怎么还是这般冷心冷肺。不是说他现在已经有人情味了吗?不是说他都能看上一个女子了?

  意识到虞王还是一如既往的冷血残忍,并不是她所想的变了。孟夫人赶紧在脸上挂了乖巧温顺的笑,心中却忍不住想,赵螭这般的人,真的看上那个翦姬了吗?

  那个翦姬,到底是何方神圣?

  孟夫人越想脸越僵,笑容显得颇为勉强和狰狞。

  赵螭冷漠的视线扫过孟夫人,接着抬手示意宫人侍从继续走。孟夫人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赵螭坐在辇舆上从自己面前经过,仿佛看也没有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孟夫人心中不甘,既然赵螭能对翦姬动心,说明赵螭还不是无可救药的。于是她步子一动就要追上去,她想告诉赵螭,自己为他做了多少,等了多少年。告诉他,她才是能够成为王后的人!

  大监乌温却眼疾手快拉住了孟夫人,“孟夫人,王上有要事。”

  孟夫人冷笑:“阉人,滚开!”

  乌温神情巨变,一张阴柔的脸庞迅速沉下,乌云密布,暴雨将来,眸中闪过一抹杀意。孟夫人脊背一凉,她狠狠推开乌温,匆匆提着裙摆再次跑到赵螭的肩舆面前拦下。

  这次却是直接跪在地上,行一大礼,随即孟夫人抬头,定定地望着赵螭,赵螭轻嗤:“怎么,这般尊敬,你是想求死?”

  孟夫人俯身,把姿态摆到最低。

  孟夫人行礼的动作遮掩了她怨怼嫉恨的神情,说到底,她如何能想到,吴国那群上不得台面的小国之人居然敢做出向虞王献美人的事。而赵螭居然还收下了那个翦姬,还赐封翦美人!

  赵螭从来不会管后宫之事,孟夫人和许良人的封号都是太后下旨决定的,而为了这个翦姬,赵螭居然破了惯例,亲自传诏封赏。

  孟夫人立马就觉得不对劲,翦美人入住桃夭宫带来的危机感让她坐立难安。

  一直以来,赵螭的生活中好像根本不存在后宫这个概念,在孟夫人看来,他总是忙于诸侯争雄,从来没有主动见妃嫔,更别提碰她们了。

  孟夫人则一直以为,自己可以等。

  直到翦姬的出现。

  她才恍然发现,赵螭原来也是像一个普通男人那样,会封赏自己动心的女子。

  但孟夫人拦下赵螭的驾舆,是因为赵螭是虞王,是天底下最不近女色的虞王。孟夫人相信赵螭只是一时兴起,翦姬很快就会他厌弃。而能够对女子动心的赵螭,肯定迟早会接纳自己,孟夫人认为,这不过是时间长短而已。

  毕竟,虞宫中仅仅只有自己和许良人,这难道不够证明自己的特殊吗?

  她要劝赵螭废了翦美人!翦美人不过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狐媚子!皮囊再好,看久了也会看腻的。这种对虞国毫无助力,只有一张脸的美人,废了就废了。看在孟家和太后的面子上,赵螭肯定不会追究的。

  孟夫人抬首,高声喊:“求大王废了翦美人!”

  这句话响在半空,空气都仿佛凝滞了。

  宫人侍从们一个个低头不敢出声,心中对孟夫人不由得有些怨恨,奉虞王命到桃夭宫见过翦美人的宫人,自是知道虞王的态度。没有见过翦美人的宫人,也听说了翦美人的美好,那样美的女子,大王肯定是喜欢的。

  要是大王被孟夫人的话激怒,此刻他们的这些人都要为孟夫人陪葬了。

  良久,孟夫人身体都变得僵硬无比的时候,乌温阴恻恻的声音打破了寂静:

  “孟夫人,你这是何意?”

  “我已派人打听过了,那翦姬是吴国有名的祸水,就是因为夺了翦姬,所以吴王才会被他的儿子嫉恨,继而被杀,而新吴王据说也是那翦姬的裙下之臣······吴国卑劣小人,将这样的女子送到我大虞,定是存了搅乱我大虞朝纲的心!”

  孟夫人振振有词,此时她也不在意乌温的内宦身份脏了她的眼,她对乌温道:

  “乌监你肯定也不想让这种祸水妖孽待在大王身边,蒙蔽大王视线,让虞国臣民心寒吧。”

  乌温脸色不善,孟夫人这话,要是被王上误会是他支持孟夫人,他就遭了。

  乌温站在赵螭面前,和孟夫人对质。“孟夫人说笑了,我怎敢猜测大王的意思呢。”

  孟夫人没有看他,她整颗心都放在了赵螭身上,可赵螭此时面庞阴沉不定,难以琢磨。

  她不知道赵螭到底在想什么,但赵螭这样的人,对问鼎天下的重视程度,非日月可比,她已经将翦姬的真实面目告诉赵螭,赵螭怎么可能会不抛弃翦姬。

  退一步讲,即使翦姬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她有那么多的倾慕者,赵螭怎么可能忍受。

  孟夫人唇角不由自主勾起一抹笑,看向赵螭的眼睛变得柔情似水,乌温面上讥讽,挡住了孟夫人的视线。

  “孟夫人行为如此不端,可不也是狐媚子么?”

  孟夫人:“你!”

  乌温又道:“翦美人可有罪?”

  孟夫人隐忍怒火,一字一句:“此等祸水,天生有罪,大王必须废了翦美人。”

  “翦美人天生丽质,坊间更有传言,翦美人来自天宫,是大周天子因虞国护驾之功,专门让巫祝请来的。”

  死太监!简直就是满口胡话!孟夫人冷哼:

  “翦美人可是来自吴国!”

  此句话音刚落,孟夫人就又对赵螭高声:“请大王废除翦美人!”

  乌温冷冷盯着孟夫人,以前他怎么不知道,此女居然能蠢笨至此。孟氏,果真要衰落了。

  冷眼旁观的赵螭突然轻轻笑了起来。

  他阴沉笑意,让乌温都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虞王赵螭生的俊美无暇,孟夫人一直都知道,此时坐在辇舆上的男人威严万千,嘴角带着冷笑,漫不经心地俯视她,口中的话残忍无比:

  “你算什么东西?敢干涉寡人的决定。”

  第14章

  虞王驾舆华盛,侍从泱泱,浩浩荡荡从面前离去,宫道再次恢复肃穆与寂静。孟夫人一张娇媚艳丽的面庞,失了全部血色,直直跌坐在地上。

  “夫人!”孟夫人的宫女见虞王终于离去,这才敢冲上前扶住孟夫人。

  宫女整日跟随孟夫人,说起话来或多或少有些熟稔:“您这是何苦,您又不是不知道大王的性子·····嘶···夫人”

  孟夫人突然死死掐住宫女的手腕,指甲嵌入皮肉,宫女吃疼,随即跪在了孟夫人身边,低眉顺眼。

  “嘘。”孟夫人用另一只手轻柔地拂过宫女的发髻,明艳的声音轻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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