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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节

魔法学校救世日常 南楼北望 7004 2024-06-30 07:22

  “……你只是想揪我脸而已!你这只坏精灵!”林溪很不服气,也伸出爪子按上精灵的脸,“长得好看是没有特权的!接受制裁吧,伊瑟·威尔曼!”

  年轻的情侣像两个初中生一样打打闹闹起来,你揪一下我脸颊、我挠你一下手臂,没多久精灵就以武力优势获胜,成功将女友箍在怀里揉头。林溪奋力蹦跶,不甘示弱地一头撞上他的下巴,把他撞得“嘶”一声,她就哈哈地笑,又去掰他脸说看看是不是咬到舌头了。

  精灵想也没想,捧着她脑袋就愤愤地亲上去,让她自己体会一下他究竟有没有咬到舌头。于是很快,这个孩子气的举动就变成一个真正缠绵的深吻。

  “你今天嘴唇颜色有点奇怪……”

  “这个叫西柚色啦。”

  “不就是粉红色?”

  “其实我也觉得……”

  “有点苦。”

  “咦?”

  “再让我试一下……嗯,错了,是甜的啊。”

  “喂……”

  山里常绿和落叶的乔木间或种在一起,发黄的绿和地面的枯叶组成冬日山景,不时吹过一阵瑟瑟的冷风。附近鲜有人迹,只远处山腰上的亭子里有几个人影,多半是来锻炼身体的户外爱好者。

  学院寒假很短,林溪是利用出任务的间隙才回了趟家。家里一切都好,平平淡淡的,父母絮叨着问她在学院过得好不好,又委婉地问男朋友人怎么样;林溪一边回答,一边在饭桌下踩了林小弟一脚,事后林小弟不无委屈地说,他什么都没说,是妈妈觉得,姐姐化妆打扮的样子一看就是有男朋友了。其实很多姑娘上大学后就会学着打扮,为了自己开心,倒不一定是有了男朋友;林母这番推理有点太朴素过时,可放林溪身上却又歪打正着。

  林溪就只是笑,决定慷慨解囊,资助林小弟一年豪华补习班套餐作为补偿。林父林母深表欣慰,林小弟哀嚎了一下午,却在傍晚一个电话过后变得精神抖擞,还一个人嘀咕什么上次年级78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年级第一。全市第一的私立重点高中,年级78名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而年级第一……林溪想想,觉得年轻人志向远大总归是好事。毕竟,她自己还是所谓的救世主呢。

  她只在家待了三天。其实林父林母有一点挺好,就是她说她过年的时候没办法回家,他们也并不强求,还让她一个人在外面多和同学聚一聚,别感到孤单。

  林小弟现在高二,已经约等于一个没有假期的孩子。他过了一天周末就回学校去,结果又打电话扭扭捏捏说东西忘了拿,问林溪能不能帮忙送一下。于是在阳光最好的那一天,林溪拎上包装漂亮的小纸盒,和男友手拉手晃到了弟弟的学校。正好午休的时间,林小弟跑到校门口来拿东西,身后一堆惊闻大美人出现(“还是个外国人!银头发的!”)而跑来围观的青少年,一个个鬼头鬼脑地在那边探头看,还要兴奋地叽叽喳喳、交头接耳。

  作为一个成熟的、淡定的、经历过大风大浪而处变不惊的成年人,林溪叉着腰,看了看那边指指点点的青少年们,再看看背后街上不断投来的惊艳目光,当机立断抱住身边的精灵,不仅手臂环住他的腰,还要把头埋到他怀里蹭蹭。

  伊瑟很奇怪:“怎么了?”

  她就闷声闷气地说:“用行动宣示所有权。”

  他立刻笑得要死,跟她说了个什么很好玩的笑话一样。笑完后,他亲了亲她的头发,说:“宣不宣示都是你的,没有别人。”

  语气和动作都宠溺得她想原地挖个坑把自己埋起来降降温。

  然后他们就被保安叔叔以“腻腻歪歪影响校风”为由赶走了。

  走的时候她回了一次头,看到有个穿校服裙的女孩从林小弟手上接过那个纸袋。女孩很漂亮,小腿纤细、长发飘飘,侧脸还有点眼熟,回去后林溪才想起来那好像是方嘉珩的妹妹。晚上林小弟又打了个电话,郁闷地跟她吐槽,说有同学说他没他姐好看、有魅力。

  “姐,那个……方学长是不是和他女朋友分手啦,就是徐学姐?”

  “是啊。你怎么八卦这个了?”

  “听到传言了,问问嘛……去年这时候看他们还挺好的。小公主……咳,我同学说肯定是方学长没眼光。”

  “你同学?方小妹?”

  “哇姐你怎么猜到的……很明显?啊啊啊别说了!没有没有,我现在哪儿配得上人家……没有!就是闲聊!她说她哥看着很厉害,其实是个蠢货,什么都靠家里,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什么的……不说了不说了,我去上晚自习了!”

  挂了电话林溪都还在笑。从登机口到飞机舱,她都弯着眼睛,上飞机了还在座位上蹦两下,再被精灵摁住。

  她顺势埋在他怀里。

  恋爱后好像越来越喜欢肢体接触了,这可怎么办……不怎么办,喜欢就上!林溪一秒说服自己,美滋滋地抱紧精灵,蹭蹭他柔顺的银发,恨不得在他身上打个滚。

  事实上,喜欢肢体接触的不光是她。

  只不过某只精灵一直在忍。

  伊瑟低头看她,觉得她赖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像一只树袋熊,或者别的什么毛绒绒、软绵绵、机灵又无害的小动物,总之可爱得不得了。他收紧手臂,再松开,竭力忍住将她用力抱起来箍在怀里的冲动,只轻轻用脸颊蹭一下她的头发,以一种故作不经意的口吻说:“你刚才和你弟弟提到那个谁……方嘉珩?”

  “耶,你居然记得他的名字?对啊,他堂妹是我弟的同学。”

  精灵银色的长睫毛一动,湛蓝眸光眯成一条线。

  “你以前喜欢他?”

  “唔,喜不喜欢呢?”林溪装模作样地拖长声音,“说实话,以前挺喜欢的——”

  她抬起头,正好看见精灵皱着眉头、抿起唇角,连脸颊都鼓起一点,一副很郁闷、想说什么又不肯说的憋屈模样。一碰到她的目光,他立即扬起眉毛,摆出一脸无所谓的神情。

  “以前觉得挺喜欢的,因为那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叫‘喜欢’。现在想想,那时候只是有点好感吧。认真说起来,我可能更在乎徐芷沅,生气她的做法,而不是方嘉珩本人。”林溪忍得住笑,却忍不住把声音放柔,“什么是‘喜欢’,什么又是‘爱’呢?我现在也说不好,可是,如果我只拥有‘喜欢’的情绪,那我最深的喜欢都给你;如果我已经够资格说‘爱’,那……”

  她有点害羞,垂下目光,却坚持把话说完:“那,我就是爱你的。”

  ——喜欢也好,爱也好,所拥有的最深的感情……都给你。

  飞机开始滑行了。跑道上的灯光渐渐连成一道道光线,从小小的飞机窗外流过。城市的夜晚理当喧嚣繁华,就像远远那些五光十色的灯火一样热闹,但夜风和玻璃窗偏偏又过滤了所有声音,于是那繁星般点点闪烁的灯火也只成了画布上静止的夜景,除了安静,没有其他。

  在她想要抬头的刹那,精灵率先低了头。林溪只感觉肩膀一沉,颈间就多了一份重量、一个呼吸。银色的发丝洒在她脖颈间,正如它们的颜色一般柔而凉,像凝固的月光。

  伊瑟比她高一个头,要稍微努力一点点才能把头埋在她肩上。

  林溪怔了一下,笑着,有点笨拙地环住他,一下下抚摸他的长发;人们对待受了委屈的孩子时,就尝尝这么安慰他。

  “林溪……”

  “嗯。”

  他闷在她颈间不肯抬头,又低声念:“林溪。”

  “乖啦,我的幼儿园大宝宝。”

  “我才不是幼儿园大宝宝。”他嘀咕一句,颇为执拗地和她计较起来,“听上去你就是有可能喜欢上别人。以前喜欢那个姓方的,现在喜欢我,以后就会喜欢别人了。”

  “啊?”林溪哭笑不得,很耐心地哄他,“不会的。我会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只爱你。”

  他不说话,只把她抱得更紧。

  “我觉得……”

  他想说什么,说了半句却又咽下,自己摇摇头;柔顺的头发蹭啊蹭,那些月光一样的凉意都被蹭得温热起来。

  林溪亲了亲他的尖耳朵,无奈地笑:“看来,以后教科书里讲到‘精灵’这个种族的时候,还应该在特征栏里加一个词:多疑。”

  伊瑟没反驳,反而低声承认:“我还是觉得你可以有更好的选择。”

  “你在怀疑你自己?”

  “……嗯。”

  “也是,未来会怎样,谁都说不好。说不定哪天吵架的时候我超级生气,拿起花瓶砸你身上,还要跺着脚大吼‘伊瑟·威尔曼你这个超级大混蛋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要看你一眼一定跟你当陌生人’——对吧?”

  肩上银白色的脑袋动了动,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

  沉重得让林溪想笑。

  “到底该怎么办呢?现在再怎么信誓旦旦,我也不能保证未来的我会怎么样啊。”她说,“可是,唯有一件事我真的可以保证。不论今后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后悔遇见你。”

  她闭上眼睛,贴着他长长的头发;他身上一直有一种很特别的气息,淡而清新,像雪后的松林。他是这么美好的生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威风凛凛,现在却靠在她颈间,带着种忧郁的温顺。

  “哪怕只为了现在这一刻——就为了现在,我都永远不会后悔。”

  “反而我还在想,后悔的该是你啊。”林溪笑,却也真的感伤起来,“以后那么多年……你该怎么办呢。”

  肩上一轻。

  伊瑟睁着湛蓝的眼睛。飞机已经升高了,窗外是冷冷的星空;那些星星都映在他眼里,成了无数微渺而绮丽的光芒。

  按照语境,按照逻辑,按照一切事物发展的合理性,这时候他该说“我绝不会后悔”,或者“我会永远爱你”也是有可能的。但这两句他都没说。

  他说了一句无关的话。

  伊瑟专注地看着她,说:“可我的心永远和你同在。”

  可是。

  永远。

  无论多少年。

  她屏住呼吸。

  “我……”她笑着眨去一点不合时宜的眼泪,“我也是。”

  ——我的心永远和你同在。

  作者有话要说:答应我这章的配乐用《gold von den sternen》好吗!德语《摇滚莫扎特》中的一首,非常好听,重点歌词太棒了。不会德语没关系(我也不会……),网易云音乐的歌词有翻译。

  同剧的《wie wird man seinen schatten los?》也超级无敌好听!

  这章日常糖~然后本卷的主线就要开始了!

  么么么!

  *

  感谢:

  游离天空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8-10-14 23:50:06

  第67章 恋爱使精灵智障

  呼。

  吸。

  呼。

  吸。

  寂静的深夜,她忽然从梦里惊醒。

  房间里浮动着微弱的光线。非常、非常微弱的光线,仅能让她隐约看见自己手掌的形状,没有更多。

  “梦……吗。”

  她恍惚地呢喃了一句。

  滴答——滴答——

  哪里来的水?对了……白天水管漏了,维修工人说明天才能到。

  她打了个呵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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