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夏站起来后清醒过来,现在走确实突兀,又坐回去,“没事。”
司以寒酒喝多了,薄唇红的有几分艳,他喝的越多脸色越白,黑眸沉静。又聊了半个小时,俞夏坐在一边打开手机刷微博,微信上商锐问她在干什么,俞夏按着手机回复,“陪阎王爷吃饭。”
商锐:“???”
俞夏:“???”
商锐:“出来喝酒吗?”
再找人炒绯闻额?俞夏可不知道商锐最近这么缺绯闻。
“不了,要给阎王爷做司机。”
商锐:“到底是哪个阎王爷这么大的排面让你做司机?”
“司以寒。”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忽然面前一空,俞夏转头看过去,司以寒把俞夏的手机按灭装进他的裤子口袋。
俞夏惊呆了,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抢手机?
“那就这样,详细流程电话联系。”司以寒站起来拿起外套,修长手指落到俞夏的肩膀上,淡淡看过其他人,“走了。”
“时间还早,不再聊会儿?”荣丰也站了起来。
“这里有个多动症,坐不住。”司以寒冷着脸看过俞夏,把外套递给俞夏,“穿上,冷不冷?”
“我有衣服。”俞夏叫服务员去拿外套,避开了司以寒的手。谁多动症?这狗男人在说什么?
“夏夏给我留个联系方式。”荣丰的目光落到俞夏身上,抬手往俞夏肩膀上落,“有合作机会的话,也照顾下我们夏夏。”
司以寒抬手挡住荣丰的手,把俞夏拉到自己身后,“你有我的联系方式就够了。”
荣丰:“……”
司以寒的手随意搭在俞夏的肩膀上,微一颔首,大步往门口走。
俞夏呼吸都快停止了,司以寒靠的太近,空气里全是他的气息。两人走出餐厅,服务员跑过来把外套送到俞夏面前,“俞小姐。”
“谢谢。”
司以寒那边已经收起了手,单手插兜走在俞夏身边,拧着眉毛,“穿的什么东西?”俞夏动作间几乎要露出腰线,那一抹白十分刺眼。
对面两个男人的眼就没从俞夏身上移开,司以寒简直想戳瞎那两个人的眼。
“2019秋季新款。”
俞夏走到门口时,侧目跟玻璃倒映中的司以寒对上视线。他把外套搭在手肘上,黑眸深邃,似乎含着什么情绪。俞夏抿了下嘴唇,若无其事移开眼。
“以后不要这么穿。”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我穿什么衣服了?”俞夏走出门,说道,“你要坐我的车吗?周挺哥回不回?”
“你很关心周挺?”想把周挺开了,就现在。
司以寒这话说的有些怪,俞夏看向司以寒,司以寒垂下眼大步走出门,看不出什么情绪。两人上车,俞夏看了眼司以寒,“你用衣服把脸盖上。”
司以寒抬眼,黑眸锋芒毕露,有种霜刃寒刀的锐利感。
俞夏被看的后颈一麻,解释道,“我车上没口罩,万一被媒体或者你那些粉丝拍到,直接上明天的热搜。”
司以寒拉过安全带扣上,抬手揉了揉眉心,闭眼靠在座位上,凛然褪去,显出几分倦然。俞夏忽然生出心疼,司以寒似乎很累,但很快司以寒就掀起薄薄的眼皮,嘴唇一动,“不盖。”
俞夏:“……”
司以寒偏了下头,狗嘴里吐不出人话,“怕上热搜,你把脸盖上。”
“我把脸盖上,我就要上法治频道了,交警叔叔亲自把我送过去。”俞夏把车开出山海庄园,司以寒的目光如芒在背,今天这顿饭吃的,俞夏格外不爽,“你跟董梅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是阿姨的朋友。”司以寒因为喝酒,嗓音暗沉,有一些哑。
哪个阿姨?俞夏要问,看到司以寒冷刻侧脸,反应过来。是妈妈的朋友,那司以寒跟他们认识时间很久了?
“你们一直有联系?”
“嗯。”
父亲去世后司以寒就扛起了整个俞家,俞夏从来没有关心过他们家的社交问题,全是司以寒在办。
俞夏握着方向盘,想问林婳的事,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所有人都认为她是司以寒的妹妹,司以寒是不是也这么认为?
越野车行驶在公路上,灯影掠过车厢,俞夏看着前方的路。
“回景明别墅?”
“嗯。”司以寒的嗓音有些哑。
之后司以寒就没有声音了,开了一个半小时的车,到静明别墅。俞夏把车停稳,回头看到司以寒靠在车窗上睡觉。浓密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俞夏静静看着,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过司以寒了。
第一次意识到自己对司以寒有男女感情是在十七岁,暑假她跑去找正在拍戏的司以寒。司以寒在拍戏,片场不让进,周挺就把俞夏带到了酒店。俞夏窝在沙发上睡着,迷迷糊糊的听到水声。房间暗着,浴室亮着灯,磨砂玻璃隐隐约约看到男人修长的身姿。
水自上而下,滑过他悍利的身体。沟沟壑壑折现出阴影,有水溅到了玻璃上,又清晰了几分。俞夏那时候还没有六百度近视,看的清清楚楚,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发热,嗓子也干。
司以寒洗完澡披上浴巾,裹住悍利的身体,迈着长腿走出来俞夏连忙闭上眼装睡。她听到脚步声,随即是漫长的寂静,片刻后男人的气息靠近。
刚刚洗完澡的男人身上有种特殊的氤氲潮热,她屏住呼吸,夏天室内燥热,俞夏睡得汗湿的衣服紧紧贴着司以寒的胸膛。她被放到床上,片刻后关门声响,房间隔音不好,司以寒的声音从门外远远传来。
“夏夏什么时候来了?”
“怎么不跟我说一声?”
俞夏再睁开眼,门口亮着幽幽壁灯,司以寒用过的浴巾随意搭在椅子的扶手上,他出去了。
那是属于男人的身体。
俞夏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快的有那么几分不正常。那天晚上她做梦了,梦到司以寒的身体,他们纠缠着,她在汗湿中惊醒,衣服潮的不像话。俞夏从喉咙里溢出急促的喘息,尾椎骨有一些凉,她仰起头看着天花板,脑袋里轰隆隆的。
车灯熄灭,车厢内一片昏暗。俞夏把暖风打开,能听到细微的暖风声。俞夏把手肘压在方向盘上静静看着窗外,手链垂下去,落到她纤细的腕骨上。
旁边沙沙声响,俞夏敛起情绪回头,司以寒拧着眉毛满脸不悦,嗓音沙哑带着倦然,“怎么不叫我?”
“不敢叫你,谁知道你会不会开启毒舌模式,对我一顿输出。”俞夏关掉暖气,推开车门,冷风灌进来,“司先生,您不下车吗?”
司以寒嘴角一扬,是个很短暂的笑,他推开车门长腿踩到地面上,微一欠身离开车厢,外套随意扔到肩膀上迈开长腿走上台阶,“谦虚了,这世上还有你不敢做的事?”
“不敢的多了。”俞夏看着司以寒笔挺的后背,仰起头看司以寒素白的脖颈。
“是吗?”司以寒拿出钥匙开门,他们家还是二十年前的老式门锁。
司以寒可能是真的喝多了,嗓音又沙又哑,身上的冷肃削弱了不少。俞夏目光下移,看到司以寒裤子口袋露出来的银色一角,在路灯下反射出亮光,俞夏的手机是银色边框。
“具体都有什么?来,说说。”司以寒抬腿进门裤子一紧,咔嚓一声,司以寒停住脚步。冷风毫不留情从撕裂的地方冲了进来,直击司以寒的皮肤。司以寒垂下眼,俞夏的手还卡在他的裤子口袋,握着手机。他的裤子从口袋的位置撕下去十厘米长的一道缝,露出了里面的底裤。
四目相对,俞夏扬起漂亮的一张傻脸,笑的非常尴尬,“我拿手机,手链卡在你的裤子上。”
作者有话要说:司以寒:老婆,去床上撕怎么样?
第9章
“你的裤子质量有问题。”俞夏余光瞥到他的内裤,黑色。鼻血几乎要飚出来,四舍五入就是看到司以寒的裸|体,再膨胀一点,看到就是睡过。
哦豁!
司以寒修长手指夹着俞夏的手拎出来,亮晶晶的手链还挂在裤子上,司以寒蹙眉,“还摸吗?”
“我没有摸。”俞夏梗着脖子看回去,不能落于人下,“我只是从你口袋里拿我的手机,如果要追究责任,我觉得你的裤子质量是主责。”
司以寒这套衣服是什么牌子?以后多给司以寒买几件。
“是么?”司以寒嗓音缓慢,深邃黑眸意味深长看过俞夏,“怪我了?”
俞夏底气十足的点头。
“你还要在我的衣服上挂多久?”
俞夏连忙去解,铂金手链质地坚硬,挂的十分结实。她解了半天没解掉就有些急了,猛地一扯撕拉一声,手链拿下来了,司以寒的裤子变裙子了。
“需不需要我陪你换个地方撕?”司以寒眸光冷淡,嗓音浸着寒。
“这倒不必。”俞夏扬起下巴,目不斜视,明艳的脸保持住优雅淡然。
“很有必要,毕竟。”司以寒蹙眉,俞夏的红唇在光下十分娇艳,犹如盛开在盛夏里的红玫瑰,美的张扬,司以寒淡淡道,“你撕的很开心。”
俞夏一笑,“我没有很开心。”
司以寒呼吸一窒,移开眼喉结微动,修长的手因为克制筋骨分明,他停顿片刻转身上楼。
俞夏注视着司以寒的腿,好看的要命。刚刚那一抹白,俞夏想到十七岁那年看到的裸|体,氤氲水汽之中,男人精悍腰腹若隐若现。俞夏怕再想下去要犯罪,保持着之前的优雅,“把你送到家,那我走了,晚安。”
“去哪里?”
俞夏握着被勒疼的手腕,停住脚步回头,“什么?”能把司以寒裤子撕开用了很大力气,细细的手链勒破了俞夏的皮肤,现在火辣辣的疼。
“我去住苏洺家。”
司以寒抬手按了下眉心,随即又把手落回木质的扶手上,肃白皮肤在光下泛着股寒,“俞夏!”司以寒再抬头的时候,眸光已经温沉下去,嗓音有几分哑,“头疼,给我倒杯水。”
说完这话,司以寒也不看俞夏了,手指虚虚拢着眉骨,似乎是真的头疼。司以寒有醉酒后头疼的毛病,俞夏快步进门把包放到门口的柜子上,踩着高跟鞋进厨房,“喝什么?加蜂蜜么?”
“温水,不加。”
俞夏去厨房倒水。
司以寒蹙眉看了看裤子,头更疼了。换裤子和拦俞夏之间,他选择了后者。一向注重穿着,一丝不苟的司以寒,第一次这么狼狈。他大步走到门口反手锁门,顺便收起俞夏的车钥匙。
俞夏从厨房出来,把水杯递给司以寒。
“我住家对你造成了影响?”司以寒握着玻璃杯,往前一步挡住俞夏的去路,“那我明天搬去酒店。”
“没有,你怎么会这么想?”俞夏保持完美微笑。
“有家不回,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司以寒居高临下审视俞夏,尾音沉了下去,“嗯?”
“我就是觉得不太方便,离公司比较远,我以前也经常住苏洺那里。”俞夏能说她想睡司以寒吗?不能,说了她就会横尸出去。
“那我去你们公司附近再买套房子,方便你上下班。”司以寒敞着笔直的长腿站在俞夏面前,浅浅喝了一口水,“怎么样?”
“不用,我们家现在就挺好。”俞夏怎么好意思让司以寒给她买房子?重点不是房子的问题,是住的问题。再买房子,他们不还是住一起吗?“那我明天搬回来?”
“今天不能在家住?”
司以寒垂下眼,看到俞夏的手腕,白嫩的肌肤一道鲜红的勒痕,十分狰狞,司以寒黑眸冷沉握住俞夏的手腕,“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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