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那个听话懂事的前男友突然变成了她名义上的金主,这种感觉,就很奇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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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不知道从哪里听到的风声,宋星辰背后的金主来头不小,这次主动打电话也是想和她示好。
毕竟宋星辰她得罪的起,可她身后的人,她可不敢动。
夏文在这个圈子里待了这么多年,资本家有多可怕她也是见识过的。
想毁掉一个人,轻而易举。
更何况这个神秘人,还是能把徐导都给说动的级别。
可见其来头到底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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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ose酒吧是附近有名的gay吧。
来这儿的并不都是gay。
这儿的酒特别有名,都是从法国的酒庄运来的。
最巧妙的地方是酒吧后面正好对着江荫河廊。
古色古香的宅子,占地面积特别广,听说是私有财产。
江市的地段寸土寸金,更别说是这种黄金地段了。
来这儿玩的人,总会把这里当成旅游景点,想要进去参观。
每每里面的老管家都会礼貌的回绝,可能是次数多了,便直接叫了几个保镖守在门口。
外面的墙上也挂了一块白底黑字的牌子,上面写着:私人住宅,谢绝参观,还望见谅。
何易阳开了个卡座,点了一堆酒。
今天来的不止池晓和宋星辰,还有几个以前的高中同学。
来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寒暄了一句,索性一块喝喝酒,叙叙旧。
夏微当初是他们班的班长,虽然何易阳是一中的,但他总往职高跑,一周五天课,他就有三天腻在他们班。
所以在她眼中,他也算是他们班的一员。
老同学聚在一起,聊的最多的就是读书时期的故事。
宋星辰其实不太想加入,因为她读书时期的故事,中二又丢脸。
她现在回忆起来都觉得自己当初为什么那么傻逼。
不过很显然,他们并不打算放过她。
夏微应该是喝多了,脸有点泛红,她看着宋星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个时候我其实特别怕你,一直不敢和你讲话,因为我觉得总染头发的女生脾气肯定都不太好。”
宋星辰喝了口啤酒:“我染头发纯粹是觉得好看。”
夏微抱着酒杯,似乎没有听见宋星辰说的话,自顾自的回忆往昔:“后来有一次放学,我被校外那群不读书的不良少女拦住了,我记得还是你帮我把她们赶走的。”
该来的还是来了。
宋星辰耳根一热,猛灌了一口啤酒。
所以她当初做的那些中二又傻逼的事就是为了拿到现在当下酒菜的?
太丢脸了太丢脸了。
夏微醉的说话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声音也变的有些虚无缥缈:“那个时候我觉得你简直太帅了,连校外的混混都怕你,后来一中放学了,丛漾背着书包过来找你,你伸着刚刚打架时擦破皮的左手赖在他怀里撒娇,我突然又觉得,其实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会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出柔软的一面。”
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抱着酒瓶不撒手:“你们两个明明那么配,为什么当初要分手啊,我还当过一段时间你们两的cp粉。”
池晓叹了口气,把她怀里的酒瓶拿走:“喝了多少啊,怎么醉成这样。”
她把夏微的胳膊放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搂着她的腰:“我带她去楼上休息一下,你们慢慢喝。”
宋星辰点头,给自己倒了杯橙汁:“待会过来的时候给我带杯珍珠奶茶。”
何易阳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来酒吧喝珍珠奶茶。”
宋星辰一脸理直气壮:“怎么,难道你想我再和上次一样,喝醉了胡乱睡人吗?”
何易阳妥协的点头,给她的橙汁加了两块冰块:“行,您是女菩萨,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夜色渐沉,天气预报说今天晚间有雨,这会乌云已经盖过来,覆在头顶。
何管家嘱咐佣人,待会记得把院里的花端进去:“有几盆是不能淋雨的。”
吩咐完这边后,他又去厨房检查汤煲的怎么样。
今天小少爷过来,老夫人高兴的觉都没睡。
汤已经差不多快好了,何管家把红木托盘端上二楼。
药盅里那股浓郁的中药味在空中散开,老夫人闻到了,一直抗拒的往自己外孙身后躲。
“我不喝药,我不喝,苦死了。”
何管家有些无奈的看了眼丛漾:“每天光是哄老夫人喝药都要用两个多小时。”
丛漾从红木托盘上端起药盅:“您先去休息吧,我来就行。”
老夫人最听小少爷的话了,所以何叔也放心。
他点了点头:“那就幸苦你了。”
房间里的檀香还燃着,白烟缕缕。
丛漾将药盅递给她,柔声哄道:“外婆乖,把这碗药喝完了病才会好。”
老夫人瘪着嘴,有些委屈:“苦。”
丛漾自己先喝了一口,然后说:“不苦的。”
老夫人这才半信半疑的接过他手里的碗,闭着眼睛,一口喝完。
她苦的皱紧了眉,一直呸呸呸。
丛漾从碗里拿了颗蜜饯,喂到她嘴边:“吃了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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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刚吃完药,她的状况稍微好了一点。
她也不是一直发病,偶尔也有清醒的时候。
她躺在床上,抓着丛漾的手:“你的眉眼,和你妈妈越来越像了,这样不好的,漾儿,外婆不希望你像你妈妈,太累,她就是不肯放过自己,才会落得个那样的下场,外婆只希望你好好的,风平浪静的过完这一生,丛家的人太坏,咱们斗不过他们。”
丛漾温顺的点头:“嗯,我知道。”
听到他的回答,老夫人松了一口,她抬手,摸了摸他脸:“漾儿什么时候把星辰带回来给外婆看看。”
丛漾神色微变,唇色有一瞬的泛白。。
一想到自己这个孙媳妇,老夫人就格外满意:“外婆啊,就喜欢这种长的好看,活泼外向的姑娘,能陪外婆说话,看着还养眼。”
任何东西,在来临之前都是有预兆的,就像窗外那场大雨。
丛漾嘴角勉强扯出一个弧度:“嗯。”
雕花木窗外,大雨顺着青砖石瓦滴落。
老夫人看着这场融于夜色的大雨:“外婆是病了,但外婆不傻,你和星辰,是不是早就不在一起了?”
睫毛轻微的颤动,手里那颗蜜饯已经被捏的不成形了。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和你妈妈,真的越来越像了。”
夜风很大,她最后那句话,似乎也被这风给飘散了一样。
“傻孩子,手腕上的伤口还会痛吗?”
第10章
精瘦白皙的手腕,那几条丑陋的伤口显得有些突兀,好在平时用手表挡着。
丛漾垂眸,轻笑着摇头:“早就不疼了。”
老夫人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疼就好,不疼就好,外婆年纪大了,也不奢求别的,就希望我的宝贝外孙能够平平安安的长大。丛家是豺狼窝,吃人不吐骨头,我的小漾啊,只有待在我的身边我才放心。”
她说着说着就安静了,盯着冒白烟的香炉发呆。
尚且清明的眼睛逐渐变的暗淡。
秦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这所宅子,是祖上传下来的,老夫人一直都住在这儿。
即使这里经历了无数次的拆迁和重建,但这宅子,还是被丛漾完好的护了下来。
人都会变,不同的是,幸或不幸。
何管家敲了门进去,轻声道:“小少爷,汤煲好了。”
丛漾看了眼床上已经睡着的老夫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站起身,拿了张薄毯,动作温柔的给她盖上。
客厅里,佣人将饭菜还有汤端出来,摆满了一大桌。
何管家说:“老夫人已经很久没有睡的这么香了。”
他笑了下:“以前老夫人只听小桑的话,现在啊,更加听你的话了。”
佣人盛好了饭,恭敬的放在丛漾的桌前。
他单手去解袖扣,听到何叔的话,手上动作微顿。
似乎意识到说错了话,何叔拍了几下自己的嘴:“呸呸呸,你看我,人老了,也糊涂了,什么话都往外说。”
丛漾垂眼,淡道:“您也忙了一天了,坐下来吃饭吧。”
何叔笑说:“我一个伺候人的,怎么能和主人家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呢,这不是乱了规矩吗。”
院子里的花太多,这会还没搬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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