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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一章逃离

  车夫亮出手中的宁国公府的牌子,对盘查的守卫道,“宁国公府二夫人身边的人出城探亲。”

  那守卫看了一腰牌,态度恭敬了不少,笑着道,“原来是宁国公府的人,您请。”

  就在这时,一骑高头大马奔驰而来,荡起滚滚浮尘,他口中高声喊道,“圣上有谕,下令封锁城门。”

  罂粟听到这个声音,心中一咯噔,沈和富夫妇俩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直觉这口谕与他们一家有关。

  那传口谕的锦衣卫离得尚有些远,守卫已经给罂粟的马车放行,因为是宁国公府的人,守卫有心讨好,所以虽是听见了口谕,还是等着罂粟的马车行过去后,才匆忙关闭上了城门。

  马车一过城门,车夫便快速挥鞭,狂奔着朝城门外的小道上疾驰而去。

  “圣上口谕,关闭城门,不准放行任何人进出。”那锦衣卫疾驰到城门口,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可有行踪诡异的人出城?”

  守卫忙上前,笑着道,“林指挥使,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您怎么亲自过来了?”

  被唤做林指挥使的男子,是新任的锦衣卫总指挥使,他一脸严肃,扫视了一眼周围等着出城的人,没有看到圣上想要找的人,一脸严肃的道,“一个宫女偷盗了圣上的宝贝,圣上下令封锁城门,务必将人找到。”

  “今日除了进出城的普通百姓,只有宁国公府的下人刚刚出城探亲了,倒是没有见到其他行踪异常的人。”守卫出声道。

  林千余是白楚谕的心腹,知道出逃的是本该与圣上大婚成为皇后的沈姑娘,可却变成了宁国公府的二小姐,自是知道此事与宁国公府脱不了干系,闻言,他脸色一凛,“宁国公府的下人何时出城的?”

  “就在刚刚。”守卫一看林指挥使的脸色,知道事情不对,脸色不由一白。

  “速开城门,宁国公府的马车往哪里去了?”林千余厉声呵斥道。

  那守卫被吓得一哆嗦,忙磕磕巴巴的道,“往……往……好像是西南方向。”他十分不确定的道。

  “带人去城外码头,今日不准任何船只离开码头。”林千余对紧随而至的锦衣卫其中一支吩咐完,立即亲自带着另一队,出城往西南方向追去。

  载着罂粟他们的马车在小道上疾驰狂奔出了西郊,路边有一辆装满了白菜的木板车,罂粟忙出声唤车夫停下马车。

  快速与拉着白菜的小贩沟通后,买下他的驴车和一车的白菜,将马车送给了小贩。

  罂粟抱着虎子和沈宋氏,钻进了白菜里面,藏得严严实实,让沈和富坐在驴车的位置上,充当小贩的角色。

  做完这一切,没多久,他们身后便想起了马蹄声,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飞奔而来的马蹄在白菜车旁停下。

  “老头,你可看到一辆马车过去?”一个锦衣卫朝灰头土脸的沈和富问道。

  沈和富被尘土呛的咳嗽了好大一会儿,他闷闷出声道,“好像刚刚有一辆马车过去了,不知道爷几个问的可是那辆马车,应该还没有走远。”

  一听这话,林千余顿时一马当先,朝前追去。

  在锦衣卫几人离开之后,罂粟迅速从一堆白菜中爬了出来,又将沈宋氏从木板车上扶下来,用力一拍驴屁股,毛驴吃痛,拉着一板车的白菜往树林深处跑去。

  罂粟抱着虎子,和沈和富夫妇,也快步往树林深处跑去,穿过树林,来到一处茶摊,罂粟几人没有做任何停歇,她给茶摊老板娘一百两银子,租了她四辆马车,同时往不同的方向出发。

  罂粟他们则乘着第五辆马车,穿过山林,一路向西北而去。

  大典上揭开盖头的那一刻,白楚谕的脸色阴沉如万年寒潭,而所有大臣都傻了眼,传闻中皇后明明是个民间女子,难道都只是谣传吗?

  众人都忙与宁老国公爷道贺,宁国公府本就出了一个宁老贵妃,眼下又多了一位皇后,以后在朝野之中的地位自不必说。

  白楚谕没想到罂粟会这般大胆,逃婚不说,竟然还敢让宁兰欣顶替,可是这场封后大典不是儿戏,他不能当着天下人的面,说朕的皇后逃了,朕要娶得根本不是宁国公府的小姐。

  都怪她近日来太过乖顺,以致于让他放松了戒备,与母妃的不和也当真是一场好戏,让他竟真的信以为真,却没想到她居然与宁国公府联起手来戏耍于他。

  在白楚谕的吩咐下,大典的步骤省去了许多,他原本还打算与罂粟像民间夫妇一般,除了祭祖以外,叩拜天地,行夫妻之礼,他用尽所有,全心全意的去对她好,可没想到她居然是这样来回应他的。

  一向以温润为面皮的白楚谕,在众人面前头次这般失态,从祭祖高台上一下来,便冷落了宁兰欣,甚至连宫宴都没让她参加,直接让宫女将她送去了原本为罂粟准备好的鸣凤殿。

  而后,白楚谕便将安排锦衣卫林千余全力去找沈罂粟,无论她跑到天涯海角,务必都要将她给抓回来。

  他心中有一种很不好的念头,在外追查苏夙景的人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他怀疑苏夙景虽然中了南疆蛊毒,但有可能并没有身消命陨。

  可一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夜幕降临的时候,林千余派人回来传消息,还是未能找到沈家一家人的足迹。

  她们一出城门,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不知去向。

  白楚谕浓黑的剑眉一直紧蹙在一起,他知道的,沈罂粟是有那个本事离开京城便让他寻不到的,虽然她现在没有秘宝在身,但她是那样的聪慧,又从来不按常理出牌。

  是夜,白楚谕去了慈安宫,宁婉似早知道他要来一般,正襟危坐的等着他。

  没有预想中的盛怒,白楚谕只是冷冰冰的下了命令,将慈安宫的所有人禁足,禁止宁国公府的人进宫来探望,便离开了。

  宁兰欣在鸣凤殿苦等一晚上没有合眼,也没有等来她心心念念的皇上表哥,只有宫人带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

  宁国公府的大老爷和二老爷,官职都有了变动,虽然明面上是提拔,但实际上两人都落了个闲职,没有任何实权在手。

  宁兰欣哭红了眼睛,心中委屈,她自认相貌不输沈罂粟,出身更是那个粗鄙的妇人不能相比,她还幻想着,等皇上表哥揭开盖头,见了她人比花娇的模样,就会心软。

  晚上被宠幸的时候,她只要软语撒娇,再掉些惹人怜惜的眼泪,肯定是能够留住他的人和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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