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丞也是生性谨慎之人,他匆匆将手中的长卷重头扫到尾,终于确认了此物并非虚假,而是实实在在的禁物!
没想到这百草堂看似遵纪守法,家大业大的药铺,竟暗中干着卖国的勾当!
“林掌柜的!这长卷上为何誊写着铁炮的制造之法?又为何会藏在百草堂伙计的身上?你,可有什么辩解!”
林婉婉哼了一声。
“府丞大人,都问在下有何辩解了,那就说明大人心中,对百草堂早已是未审先定罪!府丞大人为何不问问,这同福堂身为百草堂的对手,能够未卜先知预先派人蹲守,是否有陷害百草堂的嫌疑!”
府丞没想到林婉婉死到临头还要嘴硬,便有心要让她心服口服。便对那被压在地上的百草堂伙计道:
“你身上搜出铁炮图,犯了叛国的大罪!”他也是审惯犯人的老手,深谙先兵后礼之道。多少犯人被吓得屁滚尿流后,只要看到一点点减刑的可能,便会老老实实从头招来。
伙计看了看府丞,露出害怕的神情,果然大声道:
“是东家!东家派我干的!”
府丞冷笑一声,道:
“林东家,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不料伙计补充道:
“是旁边的萧东家!其实我是同福堂的人!”
他不管不顾,就这样光天化日之下,指认萧盈。
林婉婉看着萧盈,笑了起来。只是笑容并不像以往那样自信,仍旧有着一丝虚张声势。
她咬牙切齿,小声对萧盈道:
“没错,这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可就算扳不倒你,至少我可以恶心你!”
萧盈静静的说:
“林东家想玩的话,我自然奉陪到底。”
她对伙计道:
“既然你自称是同福堂的人,敢问阁下,我姓甚名谁?”
“姓萧,名……”伙计猛然语塞。结结巴巴道:
“东家是女子,本名岂是我等仆从能叫的?”
萧盈点点头,指着徐三爷说:
“他呢?”
又指着按住伙计的两个马队兄弟:
“他们两呢?”
这百草堂伙计一直在西州城的分号待着,哪里知道青州城里林婉婉想要谋夺马队的事。对徐三爷姓甚名谁自然一无所知。
萧盈见他张口结舌,也不多逼迫,斯斯文文的对府丞说:
“相信大人自有明鉴!”
百草堂伙计知道自己这栽赃之计,漏洞百出,再不会有挣扎的余地。狠狠心一咬牙,咬破了口中藏着的毒药。
药性发作极为猛烈迅捷,顿时他浑身便猛烈抽搐,几乎让两个马队伙计按不住,随即口中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等他的身体停止抽动,徐三爷弯腰一探鼻息,摇了摇头。
府丞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眼睁睁看着人证当面自裁,说起来也是极大的失算。心头一股怒火憋得难受至极。
他怀着一丝希望,对先前抄查百草堂仓库的衙役们道:
“怎么样?还有没有搜出非法之物?”
衙役们摇摇头。
“大人,仓库中有药材,茶叶等货物,但没有其他违禁品了。”
府丞气得发抖。
铁炮图是从百草堂伙计身上搜出来的。可伙计一死,他跟百草堂的关系就死无对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