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那晚,萧行风被醉酒后的林婉婉死死拖住。
“林兄弟,我不走。你喝口热水,安心睡一觉。否则明天起来,头又该疼了。”萧行风端着温热的茶水,好言好语的哄着他的“林兄弟”。
林婉婉勃然大怒。
“谁是你兄弟!我才不是你兄弟。所有人都是你兄弟,我也不作你的兄弟。”
可怜的钢铁直男萧行风,那时候纵使与许多女子有过来往,也不过是花钱寻欢而已。那些女子收了银子,哪里会给他脸色看。也只有林婉婉会对他大吼大叫。
“好,好,你不是我的兄弟。你当然不是我的兄弟……”
林婉婉骂道:
“你这个人简直一点良心都没有。东家又如何,东家又怎么样!还不是我把你从对家手里捞出来的。现在你平安无事了,便要翻脸不认人……”
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萧行风叹口气:
“林兄弟,看来你今晚上是真的喝多了。我还以为天底下只有女子才会这样胡搅蛮缠……”
“你很有经验是不是?”
“……”萧行风愣住了。
“林兄弟,你说什么经验?”
“哄女人的经验。”
“我哪里有……”
“你的语气就是如此。不要不认账。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忘恩负义,翻脸不认人,脱了裤子就不认账。”
“我没有……”
“你有!!!”
萧行风觉得今晚上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我对天发誓,与那些女子都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林兄弟,你今晚上有点不对劲。要不要再喝点醒酒汤?明天头疼得厉害的时候,可不要哭鼻子。”
他不说则已,一说起“哭鼻子”三个字。林兄弟立刻放声大哭起来。
“逢场作戏……都是逢场作戏。我就知道……都是我一厢情愿,你终究不会放在心里……”
一股红晕慢慢烧上萧行风的脸颊。
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他再迟钝,终究能感受到有种不同以往的味道,一点点生起。像燃起的一团火,把他团团围住,炽热的包裹着他,如此浓烈,如此生动。
往日里相处的一幕幕浮上心头。
他被对头挟持住的时候,心里有过的挂念。那时候也想过,可惜不能再跟“林兄弟”有所交代。
以及看到“林兄弟”带人冲进来,那份雀跃。
如果说这些都实在平常……可他无法回答,为何生死关头,想起的牵挂的都是这个无亲无故之人。
他只恨自己如同瞎子一般,回避着不愿意去看,不愿意去想。
所以,他的“林兄弟”,终究怀抱着别有寻常的心思吧。
只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
萧行风下定了决心般,慢慢拉起“林兄弟”的手:
“我放在心上的。其实,我是有放在心上的……”
“你不知道,那时候我也是很怕的。很怕再不能见到你。”
往常里与人谈论生意,都是巧舌如簧。从未想过自己也有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的时候。他只能反反复复的说:
“可能……可能我也有断袖之癖吧……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