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极度痛苦之下,大口大口喘着气。簪子虽尖细,刺出的伤口却并不大。故而捂着脖子满手鲜血看起来可怕,但片刻之后,伤口渐渐凝固,痛苦也消退许多。
显然萧盈的举动,彻底激怒了男子:
“果然是蛇蝎女子~足见你当日如何折磨朱凌。美貌女人最是毒辣,只配生生世世为奴为娼!”
萧盈长吁一口气。
“你找错人了!蠢货戏子。”
男子全然不信,怒道:
“大胆的贱人,既然贪生怕死,就该跪在爷的脚下求爷放你一马!竟然谋刺爷……”
他猛地抓住萧盈的肩膀,翻身跪到床上:
“就活该……啊!”
萧盈曲膝狠狠往上一踢,正好踢在他腹部。
这一下虽不致命,却实实在在。
男子疼得整个人都蜷缩了。
正常人无论如何都想不通,明明是被锁得牢牢实实的萧盈,为何还有如此底气反客为主。
“你说的朱凌,可是阻碍玉器铺子出手的朱爷?”
萧盈微微抬起后背,凑到埋头忍痛的男子耳边,急促说道:
“听说朱爷有个兄长,是教坊梨园的班主。可就是阁下?无论阁下信与不信,朱凌之死与我无关。”
“我派人跟踪,不过是因为姓朱的遣了内奸在同福堂,盗走我的花露。”
“阁下要为朱凌报仇,做了陷阱来抓我,是找错了人。你尽可以侮辱我,不过杀死朱凌的凶手逍遥法外,沉冤不得雪,你作兄长的,可有甘心?”
男人猛地抬头: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寻常人岂能轻易杀掉朱凌,若非你身边那……”
忽然,他住口了。
冰冷的铁意,碰上他的后颈。
是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
阿玄冷静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寻常人杀不了那朱凌。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将朱凌捆了丢在土地庙。可我没有杀他。”
她手中的匕首微微转动了角度。
“我没有必要说谎。”
“如果我要说谎,你的命已经不在了。”
男子胸口气血翻腾,差点没大叫出来,你知道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但他长年累月的隐忍,终究占了上风,拼命克制住叫人来的冲动。
“你……你……居然……”
阿玄的匕首离开男人的后颈。
寒光闪过。
锁住萧盈的链子断成了几截。
萧盈终于重获自由。
阿玄拖住男子的后颈,强押着他坐到窗边的桌子旁。自己则警惕的注视着门外。
“你别想叫人。叫再多也没用。”
她说:
“外面的精锐都奈何不了我,里面这些戏班子的打手只配吓唬吓唬地痞流氓。”
男子感到自尊受到了莫大的藐视。
“哼,你如何知道?候在门外的才是我……”
“不可能。”
阿玄斩钉截铁的说。
“围攻我的才是精锐。死一个少一个的那种精锐!”
男子气结。
如果茯苓在场,一定能理解这种“每跟阿玄怼一句就会心里堵一句”的憋屈感。
不过不管阿玄说得对还是不对,她手里握着匕首,又显而易见是武林高手,那么她现在说什么都必须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