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有了没上市先红火的玫瑰花露的先例,人人都难免揣测,萧盈的妙手之下,还能诞生多少令达官贵人们争相追捧的货品。要知道那从未上市过的花露,甚至有人叫价万金在求购,依旧有价无市。
数日后的某天,一个伙计离开同福堂后,朝京城的长乐坊而去。
夜间的长乐坊,是那销金又销魂的去处。酒楼林立,灯笼高挂。
朝廷的教坊也在此处。
伙计鬼鬼祟祟,进了座院子。
院子修得精致华美,气派高雅,若非处于长乐坊这等地方,恐怕会叫人以为是那位达官贵人的住所。
不过前厅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明白无误的揭示了这里原来是座不公开对外的戏班子。
唯有需要隐瞒身份的贵客,才能步入此地。
伙计进了院子,不久又溜了出来。
刚出门,便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阿玄嫌弃的从隐身之处出现:
“真是无用。”
她倒是有兴致再玩玩破庙挂朱爷的把戏,可惜小姐早说了不许。只能将这伙计剥光了衣服,扔到戏班子门口。
不久她便饶有兴致的听到有人发现晕死过去伙计而尖叫起来,顿时戏班子一阵嘈杂。
然而阿玄对自己的杰作并不满意:
“总觉得不够带感啊。”
她自言自语道。
“当真是群唱戏的,叫也叫得像唱戏。罢了,毕竟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卒而已。”
她拢了拢披风,正要趁夜色而去,忽然脑后生风。
阿玄久走江湖,反应极为机敏,立刻反身躲开,手中匕首逆势送出,对方不料她如此强硬回击,急急退却。
电光火石之间,两人已经过了好几招。
阿玄渐渐心生警觉。
对方虽说身着夜行服,所使的招式却是极为正统,一板一眼就像是……禁军抑或暗卫?
很快这个预感就得到证实。
阿玄一掌砍在那人背后,那人从墙头栽了下去。
而阿玄回头想要溜走,饶是她艺高人胆大,也倒吸一口凉气。
“至于吗!”
十来个影子围了上来。
想必是等候多时。
甚至先派出一个前锋,来试探她的实力。
她“呸”了一声,跺了跺脚:
“至于这么瞧不起我吗!”
“就算弄个陷阱,怎么也得叫上二三十个才稳妥吧!”
对面领头的听着她的言语,差点没脚下一滑。
“大胆贼人,到了这地步还敢口出狂言?”
阿玄撇撇嘴。
“你们不也差不多,到了这地步,还敢跟我唱戏?不,不对,莫若你们真唱上几段,把姐逗乐了,便放你们一马。”
对方差点没被气死。
明明中了陷阱的是这黄毛丫头才对!
领头的无意纠缠更多,直截了当的下令:
“上!”
……
萧盈慢慢睁开眼睛。
她记得自己与茯苓一道离开同福堂,到了萧府快要下马车的时候,却被一帮黑衣人拦住,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茯苓?茯苓!”
她轻声喊道。
没有人回答。
周围一片漆黑,但身处的屋子却弥漫着一股暖意。
丝绸的味道,陶瓷的味道,以及上等熏香的味道。
纵使什么都看不见,她也能想象出这间屋子,乃至这间院子的豪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