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医术了不起啊!
此时此刻,会医术当真了不起。
太子狠狠道:
“别以为孤不知道,那两个奴仆是平日戏坊倒潲水的贱民。如此脏手怎配碰触他!”
……
倒潲水又如何……你心心念念的病人不也是戏子。
萧盈暗暗吐槽。
没想到太子还关注这种事。
大梁的皇亲国戚都如此接地气吗!
萧盈好言好语,动之以情,晓之以胁:
“殿下,生死关头,阎王爷面前,人命都是一样的。您没听说过,小孩子都是越贱越好养活吗?什么狗蛋,二牛……”
太子被这没完没了的女人气得浑身哆嗦,恨不得立刻塞住她的嘴。
“你去。”
“什么?”
“孤不许贱民碰他!你自己动手!”
萧盈惊了:
“殿下,男女授受不亲……”
“孤乃国本,是你口口声声反复说的。”
“没错……”
“若你不愿意,孤便亲自动手!”
你愿意你动手呀。萧盈内心吐槽。
“孤染上疫病,便是你救治不力。不,你就是罪魁祸首。你,连同萧家,统统都会下狱天牢。你一个闺阁女儿,恐怕从来不知天牢是何等模样……”
――不巧,我当真知道天牢长啥样,还住过三年。
萧盈只能继续跟不讲道理的贵人讲道理:
“殿下,五皇子殿下已与民女约定……民女声名无足挂齿,只怕会坏了殿下与五皇子的兄弟情分……”
她搬出五皇子当挡箭牌,反倒激怒了太子。
“你眼里,便只有老五,没有孤吗?”
……
大事不秒。
“你一个狡猾女子,以为仗着几分小聪明,便能一步登天?听好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你立刻、马上就治好病人!继续叽叽歪歪,孤叫你生不如死!”
萧盈叹了口气,只得认命。
病人等不起。
再不用药,只怕救回来了,也烧成个傻子。
还好她从心理上是个成过婚的妇人,否则落到这境地,当真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两个下人从太子发怒起,便躲得没人影。不过药水已经灌进木桶里。
她毫不客气的扒下病人的外袍,仍留着里面穿的细布里衣。
用手一摸便知道里衣是细麻所织,倒不妨碍药效。
不过毕竟是男子,身高体重都远胜萧盈,叫她好生犯难。
掂量了半天,她决定不要为难自己,轻声唤道:
“阿玄。”
忽然病人长长呻吟了一声。
窗外的太子立刻道:
“你磨磨蹭蹭干什么?还不赶快!孤说了,若病人有个三长两短,你和萧家都得陪葬。”
他又补充道:
“别偷奸耍滑。告诉你,你干了什么,从窗外都能看清影子!”
是,是,是……
太子实在婆妈,但确实自己一举一动,都经由影子投在窗上。凭空若多了个人,想必太子也是看得见的。
萧盈叫阿玄的计划破产,终究只能硬着头皮,扛起病人的半边身子,拖着他朝浴桶走去。
病人烧得迷迷糊糊,身子滚烫得跟火炉似的。
他的面颊垂在萧盈肩膀上,不知内情的旁人见了,会以为两人异乎寻常的亲密。
萧盈心中升起不适。
不仅因为男子下意识的亲近,还因为那一直萦绕在心头的诡异和别扭感觉,又升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