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间的血痕,蹭下来一点血色,他用指腹揉捻了一下,下一刻,他一伸手,气流涌现,裹缠着阿零整个人往前飞去,停在他的面前。
这样近的距离,终于让男人的脸上有了几分笑意。
他伸出手指,轻柔地拂开因为被淋湿而贴在她脸上的一缕发丝。
“司愿!”
阿零眼眶泛红,在他的手触碰过来的刹那往后退了退,她盯着他,“你究竟想做什么?”
司愿并无怒意,他反而冲她笑了笑,“阿零,那位太子殿下的小夫人,就在那间屋子里……对吗?”
他忽而贴近她的耳畔,语调轻缓,“阿零,沈玉致可差点要了我的命……我总要回报他一点什么吧?”
阿零瞳孔微缩。
“阿零,你知道今天的这场雨是怎么回事么?”
司愿又笑起来,那双重瞳里闪烁着诡秘的光,“曾经一心想要破除九天之境禁制的太子殿下最近好像有些动摇了……这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啊,我就送了他一个礼物。”
“一个会令他重新记起所有仇怨愤恨的礼物。”
司愿把玩着阿零的发丝,“现在,他正在强行破除九天之境的禁制。”
“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儿是他唯一犹豫的理由,所以阿零,我必须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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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必须死
听见司愿的话, 阿零直接拂开他的手, 往后退上台阶,她一伸手, 一尾银鞭就已经稳稳地握在她的手上。
“你以为,今天你要是敢伤了小夫人, 殿下他会怎么做?”
阿零怒视着他,“殿下杀你, 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
司愿听了, 却挑眉一笑,显然他对这件事很有把握。
“今天之前,沈玉致的确可以很轻松就杀了我, 但阿零, 你别忘了,这雨是怎么来的……”
他伸手指向天边雨幕,那里乌云笼罩,电闪雷鸣。
“那禁制下的天雷,可不是他沈玉致想躲就能躲开的。”
司愿说着,那张过分苍白的俊逸脸庞上隐约流露出一丝病态的愉悦。
“我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先杀了屋子里的那个女孩儿……反正我已经派人通知了南支和北支的妖族,他们只要去了,就会发现,他们敬奉的神明, 还是选择了牺牲千万凡人的性命……”
“阿零,九天之境禁制的雷刑和妖族的那些蠢货,足够消磨掉沈玉致的大半修为了……”
司愿紧盯着那个站在台阶上, 手里握着一把银鞭的年轻女人,他那双眼睛里显露分明的杀意陡然散了些许。
“你就不怕崇岚帝君?”阿零始终注意着他的动作。
“崇岚?”
司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他轻笑了两声,说,“阿零,你以为,九天之境真的还存在吗?”
阿零微怔。
“神脉凋零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当初九天之境剥离人界,那一帮高高在上的神仙就已经陨灭在时空之外了。”
司愿语气很平淡地说出了一个很残酷的事实。
原来这人世间唯一的神明,竟真的是唯一一位了。
九天之境早已陨灭在时空的缝隙之中,永远都不复存在了。
“你在骗我?”阿零缓了缓神,握紧了手里的鞭子。
司愿却说,“阿零,你不是可以窥探人心吗?只要我现在撤掉我身上的禁制,你就可以知道,我究竟是不是在说谎。”
这个秘密,除了司愿,南支和北支当初的妖主也都清楚。
但出于某些考量,他们都没有告诉沈玉致。
这倒是方便了他借此大做文章。
阿零眼神微闪,“那,殿下他如果真的破除了那道禁制……”
“他如果真的破除了禁制,那么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凡人的存在了……”
司愿的那双重瞳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所有的凡人,要么死,要么……被我同化为魔。”
这从一开始,就是司愿的一盘棋。
九天之境的禁制那么强大,就连沈玉致也无法招架。
与其说是禁制,不如说,那是九天之境赐予凡人最后的庇护。
毕竟这世上神仙先陨,可妖魔却仍然存在。
可司愿却利用了这道强大的禁制。
如果禁制被沈玉致破除,这个世界必然失衡,且再没有自然之力来镇压大量的魔修,而沈玉致也会因为破除禁制,付出巨大的代价,到那时,司愿完全可以杀了这个时间唯一的神明。
如果禁制没有被破除,沈玉致也一定会因此而受到重创,那么司愿也可以趁机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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