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梨儿被强行灌了一会药就剧烈咳嗽起来,咳得小脸涨红,快喘不过气来。
沈巨眉毛顿时揪在一起,竟后悔起方才他的粗鲁。
最后他换了一种方式,将药饮到自己嘴里,再捏住长孙梨儿的小脸强行含住她的樱唇,把药从自己口中渡进女孩嘴里。
服侍完长孙梨儿喝药,沈巨自己都惊讶。
他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长孙梨儿抱着膝盖坐在床上,他都走到床边了她也没反应。
沈巨盯了她一会,目光深了下来,努力将自己的声音放软,“以后,做朕的女人。”
女孩没反应。
沈巨目光转向床头小案上那双镣铐,他走过去拿到手里,再走回到长孙梨儿面前,他动了动手里的镣铐,“你再不理朕,朕就把这个套回你脚上。”
第87章 他很傻...
昨晚长孙梨儿昏迷过去后,他就解了她脚上的镣铐。
他这句话终于让女孩有了反应,长孙梨儿抬头看他,湿漉漉的水眸明显露了恐惧,可恐惧里也掺杂了浓重的恨意和厌恶。
她抿紧好看得让他想一亲芳泽的唇,沉默了好一会,伸出自己的脚。
沈巨差点掰断手里的镣铐。
“咔哒”一声,沈巨给长孙梨儿重新戴上那对镣铐,戴镣铐的时候,他视线落到长孙梨儿的小腿,脑海闪过他朝她飞出一颗铁珠,那颗铁珠刺进她小腿里的画面,心里竟然莫名有些疼,那种钻心的疼。
他是在后悔吗?
心里的怒意瞬间消了,他将刚给长孙梨儿戴上的镣铐解开。
长孙梨儿静静地看着他,没有反应。
沈巨抚摸着手里的镣铐,不知道想到什么难受的事情,他有些没法接受,他在床边坐下,看了长孙梨儿一会,动唇想说什么,看着长孙梨儿那张冷漠的小脸,又说不出口。
第一次,他的骄傲溃不成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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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那边,沈巨给她的说法是长孙梨儿身份存疑,得让他带回去好生调查,调查清楚了再将长孙梨儿给她送回来,因为这事,太皇太后气了沈巨好几天。
因为不怎么配合沈巨喝药,长孙梨儿这一病,病了差不多半个多月才见好,这半个多月,长孙梨儿都被沈巨藏在寝殿里,她只能在瀚云宫范围内活动,森严的侍卫看着她。
这半个月,瀚云宫的奴才们也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震撼体验,为何说震撼,因为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未曾听闻,所以震撼。
比如说他们尊贵的皇上把自己的龙榻让给了长孙梨儿睡,自己搬到了寝殿旁边的小偏殿,再比如长孙梨儿会动手打皇上,可皇上每次都不会怪罪,还有一次,俪美人来送自己亲手做的点心给皇上吃,撞见长孙梨儿坐在院子里发呆,她上前刁难,并扇了长孙梨儿一巴掌,被皇上知道后,皇上将俪美人贬去了冷宫。
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太多,渐渐的,瀚云宫的宫人们已经见怪不怪。
这日,长孙梨儿坐在花亭里抱着膝盖发呆,沈巨走过来捏她的粉耳,将一本册子塞到她手上。
“朕把从北燕押回来的罪奴都放了,全部解了他们脚上的镣铐,想回北燕的,朕还派人将他们送回北燕。”沈巨大掌落到长孙梨儿的头上摸了摸,说道。
长孙梨儿水眸闪过惊色,她抬头看沈巨,捏着小册子的手也打了颤。
沈巨就是想要长孙梨儿这反应,他对她笑:“高兴吗?”
长孙梨儿没回答他,目光转向手里的小册子,她将小册子打开,里面有好几页,每一页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名字,她认真找了找,找到了自己的几个贴身宫女的名字,还有被押到北燕后经常和她分配到一起干活的两个年长女人的名字,甚至还有北燕的一些旧臣。
成王败寇,失败者沦为奴隶,古往今来再正常不过,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沈巨会为了讨她开心,疯魔到这种程度。
而长孙梨儿的惊讶,可怎么也比不上东周那些文武百官。
沈巨此举一出,不知道在东周朝野上下引起了多大的波动,好长一段时间,大臣们和街头巷尾的百姓们都在议论这事,长孙梨儿的存在被沈巨瞒得很好,除了太皇太后和冯金箩还有他的小叔子沈固,以及瀚云宫一众奴才,外面的人并不知道。
但是没有密不透风的墙,这个事情沸沸扬扬没多久,沈巨金屋藏娇的事情就被人传了出去。
“因为爱上一个罪奴,就放过整个国家的罪奴”这句话,在被舆论热嘲下,甚至被载入了史册。
可是,长孙梨儿也没有因此多看沈巨一眼,更不愿意对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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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沈巨派人给长孙梨儿做了好多套水蓝颜色的衣裙,他记得当时放了一堆布料给长孙梨儿选,长孙梨儿只对着一块水蓝色的布料指了指。
他问她要不要粉色的,她说不要,后来他才知道,长孙梨儿最喜欢的颜色不是粉色。
之前他见她一直穿粉色,是因为她身上的衣裳都是冯金箩送的,而冯金箩喜欢粉色,也觉得她穿粉色更好看,都给她送粉色的,因为这事,沈巨捏了捏长孙梨儿的小脸,还替冯金箩说了几句,“你小叔母也是好心,不过她这个人大大咧咧的,有时候不是很能照顾到女儿家的心思,虽然她自己也是个女的。”
长孙梨儿基本上不怎么说话,有时候连个语气词都不愿意回给沈巨,沈巨就努力找话题说,说了很多之后,他也觉得自己是不是太疯了,可是长孙梨儿愈是不理他,他就愈是想让她眼里有他。
或许是他的热诚打动了她,这一日他批完奏折来看她,她主动抱住他的腰。
沈巨浑身一震,低头看抱住他的少女。
那晚,长孙梨儿给了他,一点抗拒也没有,而且用自己侍奉了北燕帝两年得来的经验将沈巨弄的很舒服,沈巨没想到云雨之时的女孩可以美好得让人想死在她身上,沈巨分明早在十六岁就行过人事,也沾过不少雨露,可是那晚是他最酣畅的一次,他贪.婪地折腾了长孙梨儿一夜,天亮的时候,女孩已经没有任何力气,被他抱在身上。
“可以……放我回北燕吗?”女孩在他怀里问。
一瞬间,沈巨兴奋的血液凝固住,全身僵在那。
“可以吗?”女孩又问了一声。
沈巨掐出长孙梨儿的下颌,“这就是你对我温顺的目的?”
长孙梨儿从他怀里起来,拉过被子遮住自己锁骨下面的位置,娇柔的双目又变得清冷无比,“你不就是想要这个吗?”
沈巨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青筋一根根突在额角。
他也坐起来,盯着长孙梨儿的眼睛,“若朕只是想要这个,早就要了!何必这么费劲!”双目充了血丝。
泪水从长孙梨儿的眼睛里砸落,她的手死死揪紧胸前的被褥,想到自己牺牲了贞.操却还是没能换来自由,心如死灰。
“你滚!”长孙梨儿抓来枕头砸向沈巨。
沈巨一口气闷在胸口,发出来也不是,咽回去也不是,分明应该生气的那个人是他,可是见长孙梨儿泪眼汪汪,哭得气快断了,眼里对他充满厌恶和憎恨,他的心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掐紧,再掐紧,那种窒息的感觉袭进沈巨的四肢百骸。
他曾以为他的耐心和真心,可以将女孩感动,他自认为自己一点也不比北燕帝差,可是女孩的心却坚如磐石,冷如冰块,他根本搬不动她,也捂不热她。
“朕将你的家人都接来东周好不好?”好半晌,沈巨妥协地说。
“不要!”长孙梨儿哭着吼他,“你别伤害他们。”
后面一句带了些乞求。
沈巨指腹摸到长孙梨儿小脸上给她拭泪,“朕不会伤害他们,朕只想让你开心。”
“你不放我走,我就不会开心。”长孙梨儿推开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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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巨还是将长孙梨儿远在北燕的家人全部接来了东周,他早想这么做,只是一直在犹豫让长孙梨儿的家人也同她一样背井离乡,会不会是另一种残忍。
可是一想到北燕遭遇地震重创后,很多城池到现在还没有修复,接到东周来,其实才会有更好的生活。
果然,多了家人的陪伴,长孙梨儿脸上多了笑容,只不过每次只要他在场,那份笑容就会收回去。
为了让长孙梨儿开心,沈巨做了很多很多事情,他追溯到长孙梨儿被他俘获那会,一直到长孙梨儿被太皇太后接进德康宫,这中间凡是欺负过长孙梨儿的人,皆被他处罚了一遍,长孙梨儿听他说起,却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长孙梨儿被他直接封为嫣妃,每次有什么大型的宴会,他带的都不是皇后而是她,长孙梨儿坐在他旁边跟一块冰一样,不会笑,也不说话,可是他就是喜欢将她带在身边。
皇后的家族与朝中大官勾结,试图篡夺皇权,被沈巨查出来后,皇后的家族覆灭,皇后被关进冷宫,沈巨命人给长孙梨儿量身,给她订做了好几套凤袍。
他将凤袍和凤冠捧到她面前,却被她砸到地上,女孩红着眼睛吼他:“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沈巨忍到极致的耐心似乎也在这一刻裂开口子,他将长孙梨儿摁到墙上,“朕要怎样你不知道吗?”
长孙梨儿瞪着他,眼泪砸落。
“朕想要你的心!”沈巨说得撕心裂肺。
长孙梨儿再次选择沉默,只是在那流着泪,空气凝滞了好半晌,两厢无言。
最后再次是沈巨先败下阵来,他试图让长孙梨儿从她的幻想里走出来,“你以为独孤竑会来救你?独孤竑他早就忘了你。”
长孙梨儿瞬间发了疯,她一巴掌扇到沈巨脸上,“你胡说,他不会忘了我的!”
“你就这么相信他?”女孩的话扎在他心上,比她扇他巴掌不知道要疼多少倍。
“独孤竑跟我不一样,他爱江山胜过爱美人,他的野心不会让他整天只想着情.爱,你以为,他会像你这样记着他而记着你吗?”
有些道理太过残忍,沈巨不想说那么直接,可是长孙梨儿怎么也不愿意从那段感情里走出来,他无可奈何。
可沈巨说的,长孙梨儿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独孤竑是怎样的人,她比沈巨更了解,她从来就没有奢望过独孤竑把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只是独孤竑离开前,对她说了那两个字,他让她等他,她就是会等他。
独孤竑答应过她的事情,从来没有做不到的。
从十四岁到十六岁,长孙梨儿最美好的年纪是在独孤竑那里绽放的,独孤竑将她从窑子里救出来,呵护了她两年,这份感情她怎么可能说忘就忘,独孤竑不来救她,肯定是因为他也深陷泥沼,长孙梨儿愿意等他,等到老都可以。
“我就是要等他!”长孙梨儿将沈巨推开。
沈巨攥住长孙梨儿的手腕,将她拉回来,甩到墙上,压上去狠狠亲了她一通。
长孙梨儿狂扇了沈巨好几个巴掌都扇不走他,哭红了眼,只能用后脑勺往身后的墙上撞。
若非她自愿,沈巨若要强来,她不会遂他的愿,宁愿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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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撞,昏迷了三天三夜,睁开眼,是家人在身边,没有沈巨,长孙梨儿松了口气,之后差不多有半个多月的时间沈巨都没再来烦他,而她绸缪起逃出宫的计划。
可刚想出一点影子,思及到自己的家人,长孙梨儿又收回念头。
以为她消气了后,沈巨又没忍住来找她,并带来一大堆眼花缭乱的宝玉和珠子,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弄来的。
他将那堆东西推到她面前,让她选一样喜欢的,她随便看了一眼,指了一个圆圆的蓝色球。
沈巨捡起那颗球笑道:“这是蓝色琉璃珠,只有东周能产琉璃,别的国家是做不出这种东西的。”
他将珠子递到她小手上,她没有拒绝,将珠子捏在手里转了转。
之后沈巨又陪她一起用了膳,用膳的时候见她脸色不错,就得寸进尺地亲了一口她的面颊,“啪”的一声,她立马扇了他一巴掌。
就这么,把男人扇得气走了,男人顶着红红的巴掌印离开时,看了她一眼,说:“难哄的丫头!”
长孙梨儿将手里的蓝色琉璃珠丢到地上,任它滚落到看不家的角落里。
才过了没多久,沈巨又过来找她,给她带了两盘梨花酥,和一盒派人专门到蜀南买的毛笔。
长孙梨儿的确喜欢吃梨花酥,但是沈巨带来的,她只是咬了一口就没吃了,她也的确喜欢画画,可那只毛笔被她当着沈巨的面掰成两段,沈巨气得又将她摁到墙上,她扇了沈巨两巴掌。
思及她撞过墙的事,沈巨气了一下,又赶紧将她松开,顶着两个红红的巴掌印离开。